第一百五十章：黑暗位面

  一覺醒來，頭痛欲裂，四周一片黑暗。


  「藍心！」


  我呼喊了一聲，沒有反應。


  這是怎麼了？我不在船上這是在哪裡？我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問號。


  頭痛持續折磨著我，我摸了摸，好像有血。記得上一刻還在船上，穹影發現了勇者試煉的騙局，大家眾志成城，要救出被封印的東龍皇。半夜裡，我聽見了席爾瓦的哭聲。閉上眼睛睡著了，再醒過來，就到了這裡。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哪裡。


  「巴萊，你在嗎？我們這是在哪裡？」


  我問著身體內的巴萊。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在你失去意識的時候，我也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


  巴萊的語氣充滿著無奈。


  「你不是靈魂嗎？」


  我有些吃驚。


  「可我需要你充當我與世界的媒介，當我在你體內的時候，便要通過你的感官與你共同感受這個世界。只不過你感受的是現實世界，我感受的是那些靈魂。」


  「這樣……周圍有靈魂嗎？」


  「你的背後就有一個。」


  這話說得我背後毛都炸起來了！

  我緩緩地轉過頭來，背後空空如也。我的視桿細胞在努力地適應著黑暗，可是這裡的黑暗彷彿加了墨汁一般，始終看不穿。


  「是一個什麼樣的靈魂？」


  我膽戰心驚地問著巴萊。


  「白色的頭髮，耷拉著腦袋，遮住了臉，看不清楚樣子，蹲坐在角落。」


  我不自覺地向後靠了幾步，背後突然抵在了牆上，後腦勺嗡的一下。


  「這是什麼地方？」


  我問巴萊。


  「看起來像是一個房間。」


  「只有我們跟這個靈魂嗎？」


  「是的。」


  「那我為什麼看不見他？」


  「這個靈魂，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了？」


  「他似乎對我們完全不感興趣，只是坐在那裡。」


  「那有什麼不對勁嗎？」


  「一般來說，靈魂都會對突然闖入的人類非常感興趣，特別是這樣一個似乎很久都不會有人來的地方。可是這個靈魂，對我們完全不感興趣，似乎覺得我們在這裡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呢？」


  「除非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除非他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裡，除非就是他將我們弄到了這裡。」


  巴萊的話讓我後背一涼。什麼人有這樣的能力，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我弄到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來。而且那個人，還一直不說話，一股詭異的氣氛瀰漫在空氣里。


  白色頭髮，耷拉著腦袋，我在腦海中努力思索著這樣的人。卻絲毫沒有印象。


  不對！白色頭髮，這個靈魂是人類！在這蜥蜴人的地下國度，除了我們幾個人，怎麼會有人類？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歡迎來到地下國度。」


  那個靈魂，突然說話了。


  我跟巴萊同時嚇了一跳。


  「你是個人類？」


  我試探性地問道。


  「是啊，很奇怪嗎？你終於醒了。」


  他的語氣平緩中帶著一絲調侃。


  「那你是從我們的世界來的？然後……死在了這裡？」


  「哈哈哈！」


  他的笑聲不大，卻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愚蠢的地上人，你以為人類只存在於地上世界嗎？」


  「什麼？地底世界也有人類存在？」


  「愚蠢的地上人，你以為只有死人才會成為靈魂嗎？」


  他的這句話，讓我覺得無比的熟悉，卻又不記得在哪裡聽過。


  「你究竟是誰？我們是不是認識？」


  「認識？你是做救世主做傻了吧？」


  他的這句話，讓我如墜夢裡。他是誰？為什麼連救世主的事情都知道。


  「低維空間的生物無法感知高維空間的生物，你忘了？」


  這句話讓我覺得無比熟悉。


  「老黃？」


  一陣激動在我的心中回蕩，我的言語都變得哆嗦起來。


  「簡直笨到無可救藥，地底世界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居然有人認定你就是救世主。我覺得是沒有什麼希望，可以放棄了。」


  「不！我絕不放棄治療！」


  我的中二病又犯了。


  「那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在哪裡嗎？」


  我決定換一個方式提問。


  「我們在黑暗位面。」


  「黑暗位面，那是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詞，我有點餓了。估計是感覺和黑暗拉麵有點像。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黑暗的房間，在這個房間之中，每過一秒，你都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死去，一種是活著，但是黑暗位面之外的人並不知道，只有在打開房間的一剎那，才能確定你的情況，是生還是死。在此之前，你將一直處於一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之下。」


  陌生的靈魂解釋著這一切，言語中透露出一絲絲的輕蔑。


  「唉，我為什麼要跟這樣一個愚蠢的救世主解釋這麼多？反正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的？你的臉上就寫著失敗！」


  雖然他的言語既輕蔑又不耐煩，可是畢竟在跟我闡述某些事情，雖然我還不太理解。


  「我知道你還理解不了，但是既然黑暗位面還沒有被打開，你暫時也還沒有死，我就給你一些忠告吧。」


  「巴萊，他到底是誰？」


  我在心中暗暗地問著巴萊。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既然他自以為是地說了這麼多，我們又不清楚情況，還是聽他說完忠告再說吧。」


  巴萊誠懇地回答道。


  「既然你堅信自己是救世主，而且很多人也這麼認為，那你就暫且做些救世主應該做的事情吧。」


  「什麼是救世主應該做的事情？」


  我反問道。


  「蜥蜴人不過是一些地底世界最外層的土著，就像你們世界里熱帶雨林深處的土著人罷了。他們根本不懂得現代文明，也不懂什麼是科學技術。」


  原來席爾瓦是野蠻土著，我還以為他們就是地底世界的主人呢。當時還在納悶，明明都說地底世界文明很先進的，怎麼會是一群功夫蜥蜴呢？這下真相大白了。


  「地底世界的真正主人是我們，一群生活在四維空間的人類，你們神話傳說中地獄的真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