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離婚真相

  「這個事情，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敢完全相信。」


  亞麻嘆了口氣，雙手上舉，掌心向前，露出投降一般的表情，說道。


  「是怎麼樣的故事？為何我毫無察覺？」


  穹影很驚訝，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她應該也沒有想到是怎樣的故事。期待又害怕，期待真相大白的一刻，又害怕自己無法接受。


  「因為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真相，應該只有顧清自己知道吧。」


  亞麻喝了杯咖啡，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勇氣表白的中學生。


  「所以，我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至於你們能不能理解，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穹影默默地點了點頭，不自覺地向亞麻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似乎只要這樣，就能離真相更近一步。


  「你還記得當初為什麼找我嗎？」


  亞麻突然對著穹影問道。


  「那時候是有個朋友告訴我，說我老公可能出軌了，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從酒店裡出來。讓我找私家偵探來查一查，所以我就找到了你。」


  穹影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也就是說，你當時並沒有發現你老公任何出軌的徵兆對吧？」


  亞麻接著問道。


  「嗯。」


  穹影默默地點了點頭。


  「可是一般這種事情，當事人不是都會蒙在鼓裡嘛？往往都是到了最後當事人才知道消息。」


  我覺得亞麻說的有出入，解釋道。


  「我有個朋友，老公出軌兩年了，直到小三懷孕了，實在瞞不下去了，老婆才知道消息。有時候在這種方面，是很難判斷究竟是結婚久了感情淡了還是出軌了，對吧？」


  我對著亞麻問道。


  「確實是如此。其實出軌了肯定有徵兆，只不過是有沒有察覺罷了。所有的事情都有關聯，沒有人可以完全偽裝自己。究竟愛不愛一個人，眼神不會說謊。」


  確實有點道理。


  「你當時並沒有察覺，只是因為聽了朋友的話才以為他出軌了，對吧？」


  亞麻繼續問道。


  「沒錯，可是這種事情，如果沒有的話，朋友怎麼可能隨便開玩笑？畢竟關係到一個家庭，也關係到兩個人的未來。」


  穹影還是不太相信。


  「是什麼朋友告訴你的？應該是顧清的朋友吧？」


  「你怎麼知道的？當時我沒告訴過你啊？」


  穹影突然睜大了眼睛，事情似乎在往著奇怪的方向發展。


  「如果是顧清的朋友，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會告訴你這些的吧？」


  我也覺得此時不合邏輯，便開口問道。


  「對啊，這麼看來，確實有些奇怪。可是當時可能是太震驚了，也可能是太傷心難過，也太著急生氣了。竟然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一般女人如果知道自己老公出軌的消息，是不會考慮消息來源的真實性的，她們只會迫切想要知道真相，迫切想要找到小三。」


  亞麻的語氣開始變得專業起來，可能他接過太多這樣的案子，故事雷同，情節狗血，結局相似。


  「後來你有見過那個朋友嗎？」


  「沒有了，之前也不太熟悉，從那之後，就沒有見過面了。在我離婚之後，有一次想要答謝他。可是電話號碼已經是空號了，其他的聯繫方式也沒有了，微信被拉黑了。當時沒太在意，可能還沒有從離婚的陣痛中恢復，當時陷入到自己的情緒之中，過幾天也就忘記了。」


  從她的描述中，我似乎感覺到，那個人像煙一般，消失了。


  「你是怎麼認識那個人的？」


  「怎麼認識的？我想想。」


  穹影摸著額頭，似乎在記憶的角落裡拚命搜尋。


  「好像是他告訴我老公出軌前不久，有一次顧清的朋友聚會上認識的，當時他主動加了我微信。可是並沒有太多聯繫。」


  「然後就是突然告訴你老公出軌了？」


  「嗯，印象中似乎就是如此。」


  「不覺得奇怪嗎？」


  「現在想來，是有點奇怪。」


  真的很奇怪，似乎一切都是早已計劃好的。突然出現的爆料人，出軌的老公，順理成章的離婚，一切都太順利了點。順利到讓人覺得不真實。而爆料人，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如煙一般，消失了。還有，最最關鍵的第三者，除了幾張照片之外，似乎沒有人見過。


  「對了，那個第三者，你有見過嗎？」


  我問道。


  「第三者？沒有見過，只見過照片。」


  穹影如實回答道。


  「那你呢？照片是你拍的吧？你應該見過吧？」


  我又轉身去問亞麻。


  「不是。」


  亞麻的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什麼？照片不是你拍的？」


  穹影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是的，照片不是我拍的。」


  「那是哪兒來的？」


  「是顧清，照片都是他給我的。」


  「他應該不止給了你照片，還給了你一大筆錢吧？」


  我順勢說道。


  然後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枉我還這麼相信你。我一直以為你在幫我。」


  「可能因為我喜歡你吧。」


  亞麻的聲音有些低沉。


  「什麼？」


  穹影似乎受到了驚嚇，眼睛睜得大大的。


  「開玩笑的，別緊張，我只是為了錢。而且一個男人既然想要離開，再多的挽留也沒有用，還不如讓你拿筆錢，過好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才跟他做這樣的交易。」


  「你們憑什麼替我的人生做決定？你們怎麼可以憑藉自己的意願決定別人的生活？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只是我花錢雇來的私家偵探罷了！」


  穹影握緊了拳頭，嘴唇不住地顫抖。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對不起，我的自私，改變了你的一切。對不起！」


  亞麻深深地低下了頭。


  「其實這幾年來，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解釋，卻始終鼓不起勇氣。我害怕面對你的眼神，所以只好頻繁光顧你的咖啡館，想知道你的近況，想在各個方面可以給予你幫助，以彌補我當時的過錯。」


  亞麻似乎要哭了，我聽到了些許抽泣聲。


  「天漠，謝謝你。如果沒有你，這些話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勇氣說出來。現在終於說出來了，我感覺好多了。」


  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從他的哭聲中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眼見不一定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