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轉世輪迴

  我回過頭來，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他赤裸著身體，皮膚白皙、肌肉結實、線條分明，讓人聯想到了達芬奇的名畫《維特努威人》。整個人彷彿畫中走出來的一般，每一點都是黃金比例，堪稱完美。他的髮型不再凌亂，眼神不再迷離，變得銳利而又堅毅，像鷹一般，盯著我。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


  我還記得那焚燒的味道，那焦黑的屍體，發出一股甜臭，讓人作嘔。可如今面前的男人卻通體白凈，毫無受傷的痕迹。而且就像聖鬥士中的童虎一樣，現在的他毫無疑問變得更年輕了，就像傳說中的鳳凰涅槃一般，返老還童，轉世重生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沒死，我重生。」


  「可是，這怎麼可能？」


  「你曾經見過一次，只是你忘記了罷了，你忘記了太多的故事了。」


  「我的故事？我有怎樣的故事？」


  對曾經經歷過的而又遺忘掉的未知事件突然讓我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就像你可能依然相信曾經要殺死你的人，只是因為你失去了那段可怕的回憶。這讓我感到害怕，不禁警覺起來，一會兒看看老黃，一會兒看看影子，感覺周圍都是危險，每個人都是敵人。


  「別胡思亂想了，你的敵人不是我們。」


  影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


  「別總是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


  「我經歷了許許多多的歲月，長到時間都失去了意義。我有許許多多的名字，多到自己都忘記了含意。」


  老黃開口說道。


  「那你是？」


  「就在一年之前，我在你的面前死去，用了這把命運之槍自裁。鮮血在我身下綻放，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


  不知何時，老黃的右手出現了一柄長槍。


  「為何我全然不記得了？」


  「這是有原因的，以後再告訴你吧，畢竟你的身體，經過了非常大的變化。」


  「我的身體怎麼了？」


  突然我的腦海中想到了各種可怕的科學實驗，瘋狂科學家拿我的身體做了各種改造，讓我成為了科學怪人。我感覺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有身體，又照了照鏡子，還是那麼的帥。


  「別臭美了，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我的嘴角剛要上揚，影子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外表。我是被瘋狂科學家改造，又不是被整形醫生整容。


  「別胡思亂想了，沒有什麼瘋狂科學家，也沒有什麼整形醫生。」


  影子可能會讀心術，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兩年前，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讀出我的想法了。我所有的心思他似乎都知道，只是願不願意說出來的問題。


  「在公元33年的耶路撒冷，我記得那一天的天氣極其悶熱，每個人都汗流浹背。烏雲在天邊翻滾著，每個人都渴望著救贖。」


  老黃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似乎在回憶久違的往事。


  「在郊外的各各他山上，我的手腳都被綁著，從中午到日落，直到暴雨將至的時刻。一柄長槍從肋下刺入了我的身體，我的渾身劇烈地抖動了片刻，隨即癱軟下來。」


  老黃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我注意到那柄長槍的槍頭扁平，並非中國古代的樣式，顏色發黑，似乎是青銅製作，更令人驚奇的是，槍尖處似乎隱隱流淌著鮮血。


  「信徒們將我的全身用裹屍布包裹起來，安放在洞穴之中。三天之後，我復活了，毫髮無損地走出了洞穴。所有的神跡都在這一刻顯靈了。信徒們奔走相告，政府們人人自危。四十天之後的深夜，我悄悄離開了那裡。」


  信徒，長槍，各各他山，我似乎聽過這個故事。


  突然，我的眼睛睜開，瞳孔放大起來。


  「難道你是？」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我就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