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要被劈死
長夜漫漫,簡寧希在打了無數個哈欠之後,還是撐不住,找了塊相對較乾淨的地兒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天明破曉,一陣嘈雜的聲音入耳,而且越來越近。
簡寧希皺著眉頭,一早的清夢被擾,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正要破口大罵誰那麼沒素質時,看到自己身處的境地,才想起來,昨夜她被當作刺客關在地牢里。
輕嘆一聲,想起了昨晚那個男人的話,簡寧希這才警覺起來,腳步聲越發地靠近,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們該不會是來帶她去受什麼刀刑的吧?
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簡寧希慌忙地看了看地牢四周,根本沒有什麼可藏身的地方,而且,逃是不可能的,該怎麼辦啊?
她一邊注意聽著外頭的動靜,一邊著急地往角落裡縮。
眼下,她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坑貨巫鈴又不在身邊。體內雖然從上次楊燁以她的血祭了苗族祖先之後,有充沛的靈力在體內流動著,可是就算有了靈力,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嘩啦」鎖落門開。
男人領著一眾青壯男子闊步走了進來,目光斜著打量了縮在角落裡的簡寧希一眼,一抹歹毒之色快速掠過。
接著,沒有半分猶豫,開口下令到:「來人,給我帶走!」
話音畢,兩名壯漢便欺身上前粗魯地拉扯簡寧希。
「放開我,你們要幹嘛?」簡寧希掙扎著,試圖避開兩名壯漢的拉扯。
可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簡寧希還是被兩人牢牢地架在中間,拖著就要往外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放開我……」
掙扎無用,很快,簡寧希就被捆綁在了一方類似於祭壇的高台之上。
鎖鏈像一條條青黑的蛇一般將她緊緊纏繞著。
太陽從天際露出了半張臉,像一隻被怪獸咬了一半的鹹蛋黃,散發著熠熠光輝,穿透薄薄的晨霧,迎著簡寧希而來。
可是此時的簡寧希根本毫無欣賞指尖秋陽的興緻,提心弔膽地,真怕這些傢伙一言不合跟她來真的,那她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啊。
瞥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她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只見有十幾名壯漢手裡扛著閃著寒光的大刀分列在她的兩側,個個表情嚴肅,嘴都抿成了一條死板板的線。
簡寧希身子下意識地抖了抖,又朝他的前方看去,一隻偌大火盆架在半人高的木架子上,盆里的柴火燒得正旺,縷縷青煙夾雜著竄動的火焰,瘋狂地在向她叫囂著。
那個土目老爺此刻正領著一干丫頭娃子立在高台之下,神情肅敬,目光正正落在她的身上。
而那個土目老爺的懷裡抱著的,正是她的巫鈴。
簡寧希哀怨的目光朝著天空瞥了一眼,濃重的嘆息像是一個垂死的老婦一般,感嘆一下對世間最後的留戀。
簡寧希想,你說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呢,每次穿越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拾到巫鈴,到底是福還是禍啊!
日頭逐漸地升高,那隻吃了一半「蛋黃」的怪獸興許是覺得蛋黃太咸了,不和胃口,一點點地把它吐了出來了,耀目的秋陽揮灑著存存光輝,完成黑夜褪去的祭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綁在鬼面柱子上的簡寧希被火盆熏著,加之太陽的助陣,此刻的她已經大汗涔涔了。
這麼久,那個土目老爺都不見有所動作,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當太陽的光和捆綁簡寧希的柱子形成一個四十五的的角時,男人抱著巫鈴緩步上了高台。
他將巫鈴舉過了頭頂,沐浴在陽光中的巫鈴竟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多看幾眼,教人心生希望。
「開始!」男人低喝一聲,便有兩名巫師打扮的人手舞足蹈地上了高台,圍著火盆開始跳舞。
簡寧希看著這一幕,與其說是一種刑罰,還不如說是一種祭祀的儀式來得更貼切。
這一幕讓她覺得很熟悉,她想起了在苗寨時,她同樣被捆綁在柱子上要被燒死來確認巫女身份場景。
不曾想,這才沒過幾天,她又被捆在了柱子上,而這一次不是燒死她,是用刀砍?
不管是什麼,好像她都逃不過這一劫了。赫連弈鳴他們肯定還不知道她掉到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們都遇到一起了沒有?
兩個巫師一番手舞足蹈后,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偷盜苗族聖物乃大罪,現將此女處以刀刑,望祖先諒解!」男人說著,目光落在巫鈴上,貪婪的光彩將其淹沒。
簡寧希看著,只覺得不對勁,巫鈴就只有一個,而且一直在她身邊,又何來偷盜一說。
難不成他們只是藉此佔有巫鈴?
簡寧希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今日豈不是在劫難逃了?
「喂!」簡寧希鼓足了底氣沖著男人到:「你這是草菅人命你知道嗎?巫鈴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何來偷盜一說?識相的你趕緊放了我,不然……」
簡寧希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對方一記冷瞪給硬生生瞪了回去。
「不是偷盜,巫鈴怎麼在你的手裡!你跟祝滿是一夥的,我如何信得了你?」
簡寧希仔細揣摩著對方話里的意思,隱隱猜到,這人和祝滿是對頭,但是偷盜一說,她委實想不明白。
「哎~」
簡寧希剛想辯駁,那知對方完全不給她機會,便直接下令到:「行刑!」
簡寧希一怔,,緊接著,那十幾個壯漢扛在肩上的大刀動了動,被提起,橫在了胸前。
很快,他們就向她圍了過來,大刀慢慢地向上,舉過了頭頂。
他們陰慘慘地一笑,是簡寧希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你們,別過來……啊……」
十幾柄大刀同時向她揮來,簡寧希嚇得緊閉著雙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等待著死神的臨幸。
「住手!」清脆的女聲響起,穿過層層人群飄進簡寧希的耳朵里。
等了良久,想象中被大卸八塊的痛感沒有如期而至,簡寧希這才試探著緩緩睜了眼。
原本劈向她的那十幾柄大刀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劫後餘生,簡寧希懸著的一顆心終於下去了一點。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名衣著俏麗,富有苗族特色的少女由丫頭娃子相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