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井底之蛙
想要得到一個人?
任啟立刻回頭問道:「是誰?」
祁連雖然很少關心這些小事,但修士的記憶力十分強大,他徒弟只是說了一次他便記住了:「是秦姝。」
「秦姝?」任啟重複道。
在他的印象中,沒有哪位修士與姓秦的有牽連:「你見過秦姝嗎?」
祁連無奈道:「掌門,秦姝只是長河班級里的一個普通女生,今年十四歲,除了聰慧一些,家裡有錢一些外,並未有任何異常之處,秦家的背後雖然有軍政商三方的實力,但對我等來說,都是弱小不堪的,所以不可能是她。」
任啟卻皺了皺眉,他的直覺告訴他,秦姝是這一切的關鍵:「不要輕易下定論,想當然的結論都不能作數,我必須見見秦姝。」
祁連疑惑:「您的意思是將秦姝抓過來嗎?」
任啟搖頭,看著地上慘兮兮的屍體,淡淡道:「我去見她。若段長河的事情與秦姝或秦姝背後之人有關係,你等妄然動手,不過是引火燒身,青木派能傳承到如今也是因為行事小心謹慎,不輕易得罪任何強者。」
他冷冷的掃了眼段長河的屍體,拂掌掃過,地上的屍體瞬間被強力碾壓成粉碎,再也不復存在。
「今晚跟我走一趟,我們去秦家見見那個秦姝。」
祁連抬頭看去,掌門已經消失不見,但他依舊恭敬的站在原地道:「是。」
半晌后,直起身體扶了扶眼睛,轉身朝著段家走去。
無論如何,他都需要去一趟段家,告訴段家人段長河身死的消息。畢竟段長河怎麼說都是他徒弟,而且人是死在青木派門口的,怎麼著都不能敷衍過去。
而且,他還想從段家人的嘴裡打聽看看有沒有那名金丹強者的線索。
深夜,盤膝坐在床上正修復神魂的秦姝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抬眼看了看屋頂,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浩浩已經察覺到了,此事交給浩浩處理便可。給他找點事情做,也省的他整天胡思亂想。
秦思浩察覺到有強者來到家中,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隨手抓起外衣,身形一晃,下一刻便出現在屋頂。
看著面前兩個男人,秦思浩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閃爍著淡淡的疑惑,問:「兩位深夜來我秦家所謂何事?」
修為越強大的人,對自己地盤越發的看重。一旦有外人入侵,若是無意還好,若是有意,還抱著惡意的話,主人家直接動手也是說得過去的。
任啟和祁連都一臉驚駭的看著面前的孩子,他們完全想象不到在這個元力匱乏的時代,竟然有這麼小的孩子修鍊達到了元嬰期,且他們宗門無一人察覺到。
而且歷代掌門傳承中,在那個修士遍地走的時代都很少有這種八九歲就能有如此成就的人物,畢竟八九歲的年紀還只是在打基礎。
任啟倒吸了口涼氣,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的小娃娃,問:「小孩兒,你的實力居然已經到了元嬰期了,可否告知我,你師父是誰?」
秦思浩將外套整整齊齊的穿好,邊扣紐扣邊問:「你們又是誰,來我家有什麼事?」
祁連立刻道:「我們乃是青木派的人,小孩兒,沒聽見我們掌門問你話嗎?」
秦思浩目光倏然一冷,揮掌就打在了祁連的身上,速度快的讓任啟都沒有反應的時間。
龐大的力量撞擊在祁連身上,打碎了他的護體真氣,讓他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
看到祁連吐血倒飛出去,秦思浩這才不咸不淡道:「小孩兒?難道修真界沒落了,連禮節都拋之腦後了嗎?這種稱呼都能叫出口,還真是可笑啊。」
任啟嘴角動了動,微微欠身道:「是在下的錯,還請道友見諒。」
秦思浩隨意的坐在屋頂,不拘一格得表現讓人側目,他漫不經心道:「無妨,以後注意一些便是。說罷,來我家的目的。」
任啟看了看倒在前院路上的長老,明智的當做沒看見,態度和善的說:「在下宗門中一名弟子被殺,聽說死前曾與秦家一孩子有過糾纏,所以前來查探,驚擾了閣下還請不要見怪。」
秦思浩左手手肘置於膝上,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你說的是段長河吧,那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說,還借用貴宗勢力對我秦家施壓,迫使我姐送上門去給他糟蹋。」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周身的氣息無比危險:「呵,你說這可笑不可笑,學到一點點力量就覺得自己已經是天下無敵,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大,總要有人教教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任啟當上掌門已經有一百年了,他的修為也到了元嬰期巔峰,若是沒有奇遇,這輩子可能就一直停在這個階段了。但時間給了他最好的禮物,就是讓他的元力更加雄厚,對力量的運用也熟練精通。
可任啟萬萬沒想到,面前一個剛入元嬰期的娃娃能給他帶來這麼危險的感覺,那孩子雖然笑容和善,但他總覺得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彷彿是一頭凶獸,伺機要將面前的一切統統撕碎。
任啟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難不成這孩子是大能奪舍而來的?
仔細端詳著這孩子的面相,任啟心底對這個猜測有九成的把握。
畢竟一個孩子再怎麼厲害,閱歷就在那裡,眼底純真青澀的痕迹還在。
但面前這孩子卻完全看不出來,那雙黑曜石的眸子黑沉的看不見底,周身的氣息冷冽危險。
「閣下一直不言不語,難不成是不認同我說的話?」秦思浩眯了眯眼,語氣帶出兩分危險。
「道友說的極是,對於那些蓄意挑釁者,我等不必留什麼情面。」任啟連忙附和道。
他現在也算是清楚了,一切都是段長河那個害人精惹出來的禍事。
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隨意就能拿捏的人,沒想到卻踢到了一塊兒鐵板上。
青木派世代與人為善,源遠流長,偏偏出了段長河這麼一個禍害,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給得罪了。
他無奈嘆息,只希望這人能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