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能否借點盤纏?
刑元紹都有所動容:「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我看得出來,祖父說的時候並不是太確定。不過,因為在江湖是費了大量的錢財。所以還是得到一定的有用消息。比如,當年刑老虎莫名其妙撿回一個孩子的事。」
蔡換兒興奮追問:「所以,令祖父就懷疑這孩子是小外孫?」
「沒錯。我祖父大膽懷疑。可惜嘯山寨不好派出探子打聽。好在,許多綠林江湖朋友,我祖父都舍下大錢。所以,得出結論,老寨主收養的可能就是小世子。」
蔡換兒恍然:「所以,你上任之後,並沒有發動剿匪大計,而是千方百計招安?」
「沒錯。再說,官兵多次不成功,我何必再去觸霉頭呢?我是新官上任,自然要總結前任留下的問題。用新的辦法解決。」
「好吧。言歸正傳,令祖父只是持懷疑態度,其實也沒有證據大當家就是小外孫對吧?」
屈太守苦笑:「對。」
「那你就信了?」
「不信不行啊。我祖父在我上任前叮囑好幾次,我聽他那麼一說也是同樣的懷疑,所以嘛……」
所以他上任以為,嘯山寨沒有來自官府的壓力。日子很逍遙。
「看來我入伙的時間挑的很不錯。」蔡換兒還自言自語。
刑元紹聽見了,只望她一眼。
「哦,我差不多全明白了。」
她明白不要緊,關鍵是刑元紹怎麼看?
屈太守看向刑元紹:「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嗯。」刑元紹一點沒打算跟他認親的意思,還閉上眼睛很像很累似的擺手:「讓我一個人靜靜。」
「……」
蔡換兒把屈太守請出門,掩緊。
然後拉著屈太守問:「我們就要上京,大人,能否借點盤纏?」
「你還差盤纏?」屈太守一下從悲憤的氛圍清醒。
「我沒錢啊,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就一坐吃山空的小丫頭。啥都不會。只能吃利息。這不,上京那麼遙遠,這一路上吃喝拉撒不是小事。」
屈太守翻她一個白眼:「他沒帶?」
「他?大當家的帶是帶了。可是不多啊,要省著用才行。你也知道,嘯山寨其實很窮的,要不然,誰當土匪啊。」
屈太守簡直要讓她說服了。
「你要多少?」
「大人能給多少?」
「一百兩。」
蔡換兒就叫了:「才一百兩?大人,忒少了點。怎麼也得五百兩吧?」
屈太守也驚叫:「五百兩?我去搶都未必搶得到?」
「你是官啊,方圓百里屬你官最大。大人,別裝窮了。怎麼也是出身寧國公府的年輕太守,沒個五百兩,你好意思跟其他同僚打招呼?」
「胡說八道。」
「總之,我知道大人是一定有。何必小氣呢這錢又不是花在我身上,是你未來的表弟身上。那麼摳幹什麼?」
屈太守要大喘氣了:「我摳……」
五百兩,不是小數目啊。況且他到任還不滿一年,能有多少俸薪?他又清正,沒怎麼敲詐商家,所以私房錢真不多。
「沒有,一百兩,愛要不要。」屈太守的官威出來了。
蔡換兒嘻嘻笑:「也行。一百兩我省著點用。」
「這錢不是給你的。」
「知道。給未來你表弟,未來的世子爺的。放心我絕不貪污。」
屈太守磨了磨牙,最後還是懶得跟她說。
屈太守悄悄來,又悄悄回去了。
蔡換兒吩咐關門,誰來也不見。天晚了,把看門狗放出來。
叩叩門,聽見裡頭傳出:「進來。」
蔡換兒輕輕推門,望見昏昏的燈光下,刑元紹隱在暗處的臉。
「大當家的,你沒事吧?」
「沒事。」
蔡換兒進來,關上門,小心問:「大當家的,屈大人已經走了。你,要不要去歇息?」
「嗯。」
刑元紹沒動,撐著額還在沉思。
「大當家的,你在想什麼?」
「換兒。」刑元紹抬眼看過來,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我說明的。是我的話,一定要忍著噁心認這門親。然後把侯府攪得雞犬不寧。當然,屬於自己的好處一樣不落。」
「我怎麼認親?被官府判斷已死的人?」
「可以翻案啊。不是說面目全非嗎?都看不清臉,誰知道是你還是別人?而這一點,就可以大做文章。再者,當年的小世子出生,怎麼也得備幾個產婆吧?總有一兩個產婆還活著吧?她們可以提供你的胎記什麼的。這不就好辦了。」
「嗯,你很樂觀。如果產婆都不在世呢?」
「那就滴血認親。」蔡換兒捂著嘴笑:「幸好我以前愛看戲。知道一些做假的手法,怎麼個滴血驗明,我是知道法子的。」
刑元紹相當詫異:「你還會滴血認親的法子?」
「對呀,其實很簡單的。」
「可是換兒,我的身份,很可能會讓侯府的人拒絕?」
蔡換兒卻哈哈笑:「聽起來是很難。可是咱們這邊不是有個邵素素嗎?她不是認定你是侯府世子嗎?她就是個證人啊。大仙的人作證,官差怎麼也得相信吧?如果京城人都相信了,侯府怎麼拒絕?」
「邵素素?她會嗎?」
蔡換兒挑眉笑:「會,她們還欠一個人情呢。不過,大當家的,你這個山匪的身份,真的要小心操作。否則萬一認不成親,被擄進大牢,就慘了。」
「我慮的就是這一層。」
刑元紹就算剃了大鬍子,可還是他呀。只要一報身份,一聽是虎關崗的山賊,不用侯夫人動手,官差先動手了。
這個時候就可以展現人脈的好處了。
尤其是邵素素大內身份,絕對能省不少雜事。
「可是,臨近京城,我們就得避開邵素素,怎麼利用她的身份辦事?」
蔡換兒想了想:「這一點的話,我覺得咱們在路上好好套她的話,如果她也是來抓你的,那就避開。如果她別有深意呢?」
「你不是說她抓我其實是邀功嗎?」
「嘿嘿。是我說的。所以我才說要好好套取她的真實意圖。如果真是邀功,那就避開。如果不是呢?這個女人一向不按牌理行事。或許還另外有目的呢?」
得,啥話都讓她一個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