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識破
蔡換兒慌不擇路,沒有朝村裡去。
「換兒,這是去哪裡?」小喜忍著痛問。
「先離開是非之地再說。你傷不要緊吧?」
「暫時死不了。」
「忍忍吧,等找到農家就好了。」蔡換兒想的天真,找到一戶人家歇歇腳,補充點食物,可能就脫險了。
前面不遠倒是有一戶人家,家門前也站著一位探頭張望的少女。
少女圓臉白凈,眼尾上挑。普通村姑打扮。
蔡換兒把小喜放到樹蔭下,說:「我去討杯水。」
「你小心點。」小喜吩咐。
蔡換兒回頭樂了:「喲,還挺關心我的啊。」
小喜沖她虛弱笑笑:「這不還沒脫險嗎?我當然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好吧。」蔡換兒也沒計較太多。
「這位大姐,我們是路過的,能不能讓我們進屋歇會?」
圓臉村姑笑:「行呀,進來吧進來吧。」
蔡換兒小聲問:「不會打擾令尊令堂吧?」
「放心,家裡只有我看家。你們快進來吧,那位小哥怎麼啦?」
「哦,被蛇咬了。胡亂包紮了下。」
「正好,我懂點藥草,讓我看看。」
「好啊。」蔡換兒馬上做個請的手勢。
圓臉少女來到小喜跟前,看一眼手臂被划個刀傷的小喜,還有一條腿上也是有傷口,草率包紮后還在細細滲血。
圓臉少女鎮定:「這,看起來不像是蛇咬傷口呀?」
蔡換兒手裡捏著個粗糙的瓶子,笑嘻嘻:「是呀,你也不像村姑啊……」話未說完,就朝對方雙眼一潑。
「哎啊!」圓臉少女猝不及防,眼睛辣的生疼,條件反射的一捂。
蔡換兒不等她反應過來,朝她後頸狠狠砍去-——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沒學過功夫,也看見過不少朝後頸砍的動作啊。
嘶~圓臉少女疼的朝前一撲,卻還沒有暈。翻身揚手。
卻讓小喜一屁股坐到腰上,喊:「別讓她還手。」
蔡換兒揀起地上石頭砸到圓臉少女的頭上,這下她徹底歇菜了。
『呼~』把石頭扔了,蔡換兒和小喜對視一眼。
小喜仍是坐在對方身上,抹把汗:「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村姑?」
蔡換兒搖頭:「哪有村姑膽子這麼大,看到兩個陌生小子,其中一個還流著血,不躲不避還熱情相請。沒鬼才怪?」
小喜深感欣慰:「沒錯。她沒有正常人反應。」
「就算再大膽的村姑,一個人在家,怎麼可能這麼笑臉相迎呢?這是缺心眼吧?所以我就知道這女人一定也是一夥的。」
「那現在怎麼辦?」小喜問。
「等我搜搜身。」蔡換兒把這個圓臉少女從頭搜到尾。
還別說,搜出金葉子來了,還有一把利劍,短鏢,還有些胭脂水粉之類的。首飾雖沒有,可是腕上還是戴了個金玉鐲子。
「發達啦。」蔡換兒把值錢的納入懷中。
小喜卻盯著那把短劍出神。又看看短鏢,神色嚴重:「不好,這是大內造。」
「啥意思?」蔡換兒愣問。
小喜遞上短鏢,道:「這是大內高手常用暗器。」
蔡換兒眨巴眼:「皇宮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暫時不知道。不過,換兒,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那她呢?」蔡換兒伸手鼻底:「還有氣。」
「別殺她,小心惹禍在身。」
蔡換兒苦著臉:「我怕是已經惹禍在身了吧?她要是醒過來也不會放過我吧?」
小喜嘆氣:「總之,留她一條命,總歸好過殺了她。」
「好吧,我也不想成為兇手的。那咱們走吧。」
「嗯。」
蔡換兒扶著小喜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就這麼讓她躺這裡?會不會……」
「她會很快醒來的,別擔心。」
「哦。」那蔡換兒就不操心了。
一路上走的磕磕絆絆的,各懷心事。
蔡換兒又迷路了。
她看著這四周寂靜山林,無語了:「小喜,咱們又走進深山了。」
「先歇會吧。」小喜安慰:「深山也好過被人追殺。」
「可是,太陽落西,咱們走不出深山,怕是要落野獸腹了。」蔡換兒把小喜放到樹下,四下找出路。
「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小喜咳咳幾聲,表情痛苦。
蔡換兒慌:「哎,你還好吧?」
「來,換兒,我教你去采幾種草藥,你聽仔細了……」危急時刻,小喜只能自救了。
蔡換兒聽的很認真。能多學門本事也是不錯的,尤其是認草藥方面,十分的有必要。
「……去吧,小心蛇啊。」小喜叮囑。
蔡換兒找了一截枯木拿在手裡:「打蛇打七寸,不怕。」
山林最不缺的是草木,蔡換兒認不全,只把小喜告訴她的幾樣相似的都采齊,拿給小喜辯認,然後搗爛敷上傷口。
「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呀?」歇腳的時候,蔡換兒才想起這茬。
小喜嘆氣:「是我逞能了。」
「怎麼說?」
原來,刑元紹把蔡換兒拎出馬車后,小喜還笑道:「這大熱天,又人生地不熟的,大當家的,你也忍心?」
「該她長點記性。」刑元紹閉目不語。
小喜仍是笑:「說起來,換兒她還真是立了頭功啊。」
刑元紹不語。
馬車平穩朝前駛。他忽睜眼:「不對。」
「怎麼啦?」
刑元紹摸著大鬍子:「碧玉閣有如此絕色?嗯?」
「是真絕色。還是首富馬三公子的新寵。」小喜添補。
「太過隨和,太過平易近人了吧?」刑元紹忽然想想昨晚上半夜撬窗的人影,看遁逃的背影,像個女人?
小喜一怔,壓低聲音:「大當家的,你懷疑……」
「噓。」刑元紹掀開窗帘往外看。路徑是對的,不過好像馬車後跟了一些不像走夫商販的人馬。
小喜自告奮勇:「我去試探一下。」
他出馬車,朝車夫招呼:「大叔,辛苦了。慢點無妨。」
車夫側頭沖她一樂:「俺不累。」
「這大熱天,來,大叔,我幫你擦擦汗。」小喜沒掏手絹,而是一手掩袖,一手抬向對方的額頭。
車夫往邊閃,咧嘴:「不用不用,小哥客氣了。」
「瞧大叔這一頭汗……」小喜堅持。
她的袖口散發怪味,不像是中藥。
車夫一手掌繩,另一手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