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猶如噩夢
這次宴會,在奚欞月心中本就是要針對方茹之。
即使針對,自然不能光光只有她們這幾人的群眾,難免要叫上一些人來,一起看熱鬧。
可是,她卻沒有從未想過,現在的處境會是溫鳳敏和韓程沁兩人針對了起來,而且瞧著溫鳳敏那氣呼呼的模樣,彷彿是真的準備動手的一般。
她頓時心中一緊,溫鳳敏是她的人,她真的出醜,那她也躲不過。
想著,她便道:「你們聽說了么,這段時間外面一直在傳尹公公被人殺了,可瞧著傳了這麼長的時間,尹公公卻都不出身露個面。」
「這事我倒是聽說過,十有八九是真的。」韓程沁冷冷的瞧著溫鳳敏一眼,張口接著回應。
到底,她也不想鬧得太過,便將話題接了過來。
「真的?」奚欞月眉頭一皺,她不過就是想要轉移一個話題而已,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問出的話居然得到了一個這樣的答覆。
尹公公的身份她們都知曉,如果真的已經被害不可能只是一些謠言而已,恐怕會鬧得沸沸揚揚不說,這段時間京城內更是別想有安寧的時刻。
臉上浮現了笑意,韓程沁抱胸而道:「奚姑娘消息還真是不靈通啊,不如我再給告訴你一件事。尹公公不止被害,而殺他的人,恐怕就是朝廷中人,不如咱們猜猜,這人到底是誰?」
這話,讓眾人頓時大驚。
而且方茹之卻是微微蹙眉,她們這群姑娘如何玩鬧都沒關係,只是涉及到朝政上的事,不管是什麼事,她們都不該在這種場合談論這樣的事。
聽著耳邊一聲接著一聲的驚嘆,她正要開口的時候,手上突然被人一壓,她轉頭望去,卻發現是芸之一臉的好奇,正朝著眾人發問:「韓姐姐告訴我是誰吧,我真的很好奇呢。」
當真很好奇。
卻是不由她不亂想。
尹公公是誰,是先帝身邊最為信任的太監,說不定遺詔的事他也知道一些,更說不定正是因為遺詔的事他才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如果尹公公真的遇害,傻他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便是在方府放了一把大火的人。
當然,這一切都不過是她所想象。
只不過,只有行動下去,才能夠尋找到真像。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
「可是朝政上的事,咱們打聽好像稍有不妥吧。」
「這又如何,在這裡聽到的事,咱們不說出去就是。」
韓程沁淺抿了一口茶水,她搖了搖頭,說道:「這可別問我,不過就是讓你們猜猜,我又如何會知曉。」
說完,就是淺笑出聲,彷彿是做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般。
眾人唏噓一聲,倒也是沒再繼續談笑下去。
韓程沁的態度,已經擺明了不會再多說,既然如此,她們自然也不會強求,除此之外,哪怕就是再好奇,對於朝政上的事,她們也不敢多言。
眾人又是談笑一番,便轉身去離去。
只是接下來的場合,方芸之不由有些無趣。
等到了天微微變了色,便都告辭離開了。
奚欞月微笑著,將客人都送離,待人都走後,轉身之際,臉已經變了色。
她推開周邊人的攙扶,快步向著一個小院而去。
小院離著主院有些距離,甚至位置還有些偏,不說奚府家主的院子,就是她這個做姑娘的院子都不該會是這裡。
想想,恐怕是一個並不得寵的姨娘才會住在這個院子里。
她進了院子,將周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
唯獨面對著坐在屋內的一個女子大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將那個事說了出去。」
女子被突如其來的一吼嚇得一咯噔,可隨之而來的便是驚慌,她連忙擺手說道:「姑娘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發誓絕對是什麼都沒有所過。」
「那件事只有你和我兩人知曉,如果不是你說了出去,外人又如何會知曉!」奚欞月臉上怒意盛然,完全不似人前那般的嫻靜端方,彷彿如同兩個完全不相同的人。
可女子卻並沒有意外,她的慌亂只是因為眼前人的質問讓她很是慌亂,因為憑藉那件事她身為一個不得寵的姨娘,在府上的日子總算沒有那般的艱難。
如果那件事傳了出去,恐怕別說好日子了,姑娘定是不會放過她。
她連忙搖手,解釋道:「您定要相信我,我答應過您,定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是我說出去的。」
奚欞月死死的盯著她,在對面人眼中看到了驚慌失措,卻沒有看到其他,想來她的話並沒有說話,她深吸幾口氣,才緩緩道:「劉姨娘,你可得緊實些,竟然抓住了我的把柄就牢牢的抓住,不然你不會想象到你以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
劉姨娘心中一怔,自然是點頭答應。
如姑娘所言,哪怕不會憑此換來一個好的生活,那她也不敢亂來,只因姑娘的手段,實在是太過狠厲殘忍了。
殘忍到她每日都得小心翼翼,根本不敢與姑娘對持,就怕一個不好,她也會落得那人的下場。
奚欞月出了小庭院,她面上平靜,完全沒有了先前那般的歇斯底里,可心中卻是久久無法平靜。
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
其實方三姑娘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她的猜想。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心中仍舊無法平靜。
她本就不打算留下劉姨娘這人,畢竟多一個人知道,難免會有傳出去的可能,真要傳了出去,她會從一個嫻靜端方的好姑娘,變成一個心狠歹毒的人,這樣的她一輩子都得毀了。
猛然她停下了步伐,伸出雙手,緊緊的盯著。
一棵木槿樹下,就是這雙手,硬生生的掐在一個人的頸項中。
她能夠感覺到溫熱,能夠感覺到心跳。
可就這麼,她愣是久久不動,死死的掐著。
溫熱變得冰涼,心跳也不復存在……
一個生命,而這個生命還是她的庶妹,如果不是娘親事先知曉,幫她掩護著,恐怕她難逃一劫。
奚欞月微微抬頭。
木槿、木槿花,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噩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