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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壓抑:革命前夜

  奧斯維辛,這個波蘭南部西里西亞地區克拉科夫以西52公里的小城,因為這慘絕人寰的大屠殺而廣為人知。


  儘管小鬍子元首發表公開聲明此事與他本人無關,但誰都知道下令建設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海因里希·魯伊特伯德·希姆萊是他的絕對心腹。


  因為此,在德軍佔領區內活動的游擊隊受到的支持一下子變多了,民眾有意無意提供的便利讓游擊隊的活動越發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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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同志們,接下來一段時間停止活動,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分部得到消息,NC準備清理佔領區了。」


  「那我們要趕緊通知各個戰線游擊隊啊!」


  「我已經讓人去通知讓他們暫停活動了,他們回信說會注意的。」


  「哎,這次又不知道要有多少同志會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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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動作快點!」


  波蘭游擊隊的人馬正穿行在森林裡,準備前往隱秘藏身點。


  「這樣不行。」


  獵人出身的游擊隊長看著物資車隊經過後道路上留下的痕迹,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把物資搬下來,車上放石頭穿過森林往北走!」


  隨著游擊隊長的命令,前進的隊伍一陣忙碌后,人車分開。


  「車隊一路上不要停,能走多遠走多遠,然後把馬騎走把車燒掉。」游擊隊長不放心的又交代到,「注意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隊長,回頭見。「


  車隊走後,大部隊漸漸消失在森林深處,游擊隊長則帶人走在隊伍最後拿著樹枝掃去地上的痕迹。


  五個小時后,一支全副武裝的NC士兵來到了森林外圍。


  軍車停下,訓練有素的士兵們散開佔據射擊位警戒,帶隊的軍官走到前方看了看地面上的車轍,就大聲命令,「所有人上車!」


  載滿士兵的軍車一輛接著一輛呼嘯而過,等到這片森林重新平靜下來后,路邊灌木叢中冒出幾個人影,相互點了點頭后,一個人影離開去彙報,剩餘的人影繼續隱入灌木叢潛伏下來。


  因為共產國際的通知,多數抵抗力量都及時轉移,但還是有少數抵抗組織被NC抓住了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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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波蘭籍年輕男子被涼水潑醒,他從昏迷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你醒了。」


  雙手搖晃間『嘩啦嘩啦』的響聲讓他知道,他並沒有脫離險境。


  「年輕人,你來自哪裡?波蘭本地?還是拉脫維亞?」沙啞的聲音問道。


  年輕男子嘗試著活動四肢,發現束縛很緊后就低下了頭,始終都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那聲音似乎並不介意的開始自說自話,「不管你來自哪裡,我相信你都是為了心中的信仰而戰,對嗎?」


  年輕男子沉默著並不說話。


  「跟你一樣,我也是為了心中的信仰而戰。」


  年輕男子終於開口了,「你信仰誰?魔鬼嗎?」


  「也許他是魔鬼,但他讓我的家人,讓我的祖國不再受哭。」沙啞的聲音笑了,「就算他是魔鬼又如何?我們別無選擇。」


  年輕男子嗤笑一聲,「那麼奧斯維辛呢?」


  「為了偉大的事業,犧牲在所難免。」


  年輕男子直接反駁,「那並不是犧牲,那是屠殺!」


  「猶太人就是阻礙社會進步的毒瘤!那些劣等民族必須被清除!」


  年輕男子閉上眼懶得理會這個瘋子,房間中安靜下來。


  「我看過你的報告,知道你是個硬骨頭,但是請你相信我,為了讓你開口,我會做一些很可怕的事。」沙啞的聲音大聲用德語喊了一聲,一行人魚貫而入。


  一陣壓抑的抽泣聲傳來,聲音中飽含著恐懼和絕望,年輕男子猛的抬起頭,入目的場景讓他目眥欲裂,「你要幹什麼!」


  昏暗中那個沙啞的聲音問道,「你能告訴我,別的游擊隊在哪嗎?」


  「我不知道!」下意識的一句話脫口而出。


  『嘭』


  良好的工藝,讓撞針敲打子彈底火的聲音顯得清脆而悠揚。


  一個波蘭籍平民隨著槍聲倒在地上,子彈精準的避開心臟貫穿了胸膛,大出血的痛苦折磨著這個可憐人,只見這個可憐人痛苦的捂緊胸口,徒勞的試圖阻止生命流逝。


  一個老婦無聲的念著上帝的名號,死死的捂住懷中女孩的嘴巴。


  壓抑的抽泣消失了,年輕男子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同胞死去,而他卻無能為力。


  昏暗中那個人影走近一點,拍打著年輕男子面頰緊繃的咬肌,「你能告訴我,別的游擊隊在哪嗎?」


  年輕男子死死的咬緊牙關,怒目圓睜一口唾沫啐了出去。


  人影抬起手擦去臉上的唾液,順帶讓年輕男子看到手中的軍用手槍,「好吧,讓我們繼續,那麼下一個是誰呢?」


  手槍指向一個老婦和她懷中抱著的小女孩,「這個怎麼樣?」


  年輕男子的視線隨著槍口移動,看到了神情驚恐的小女孩,還有緊緊捂住小女孩口鼻的老婦臉上的哀求,瞳孔一瞬間放大,「她還只是個孩子!」


  「沒錯,這個小女孩真可愛,對不對?」人影湊了過來,「你能告訴我,別的游擊隊在哪嗎?」


  年輕男子就猶豫了那麼短短一瞬,昏暗中一個令人心碎的槍聲悠悠蕩開。


  房間中一片死寂,魔鬼的聲音在年輕男子的耳邊迴響,「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答案,因為年輕男子瘋了。


  清洗沒有達到預想的成功讓希姆萊很失望,大多數抵抗力量都趕在清洗髮動前就隱藏了起來,取得的成果甚微。


  而與之相反,在正面戰場上國防軍的出色表現,讓希姆萊在小鬍子元首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


  惱怒一下,希姆萊下達了擴大清洗範圍的指示,一時間牽連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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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昇陽帝國,一些有識之士通過局勢判斷認為戰敗不可避免,已經開始為了帝國的未來尋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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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聯,斯大林得到了西歐各國抵抗軍四起的消息,難得的露出了笑臉。


  暗地裡一些不認同斯大林執政理念的人,卻秘密聯絡上了共產國際東歐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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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越來越多的高級知識份子秘密加入了共產國際,一個新的政黨在低調中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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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幕已經拉開,星星之火即將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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