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落日計劃（三）

  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松井石根大將顫抖著手把南京方面的戰報，遞給朝香官鳩彥中將。


  朝香官鳩彥接過電報，看了一眼，震驚的站了起來，「一炮未發，竟全線潰敗？這不可能！」


  華中方面軍參謀長冢田政，站在一旁擠出一絲苦笑，「南京方向的東、西、中三路軍隊，八個師團指揮部同時失去了聯繫，這份電報還是野戰重炮第5旅團，旅團長內山英太郎少將發來的。」


  「消息證實了么？」朝香官鳩彥帶著一絲希翼小心的問道。


  上海派遣軍參謀長飯澤守，一臉苦澀的指了指電話，「剛剛已經跟海軍第3艦隊司令官川穀清中將通了電話，進攻南京的第11戰隊一小時前，向他發出了訣別電報，經海軍航空兵偵查，確認盡數沉沒。」


  「當務之急，是敵人究竟是誰？我已經詢問過關東軍那邊，他們很肯定的告訴我，蘇聯的遠東方面軍沒有出動。」松井石根深吸了一口氣，「那麼現在，誰能告訴我，敵人是從哪來的？」


  「大本營跟快就會知道這個消息，南京戰役慘敗，整整八個精銳師團被擊潰，而我！堂堂華中方面軍兼領上海派遣軍總司令，卻不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諸君，讓我如何去面對天皇陛下的質詢！」


  松井石根因為憤怒，而憋的通紅的臉頰上，道道皺紋顯得格外顯眼。


  眼了口唾沫，冢田政拿出了另外一份電報，頂著松井石根似要噬人的目光，開口說道，「獨立第3飛行團團長值賀忠治，在敵人來襲時被埋在廢墟下，後來被僥倖活下來的士兵所營救，據他發來的電報。」


  看著三個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敵人是一種飛起來速度很快的新式戰機，非常非常快，而且還伴有雷鳴般的巨響，掠地飛行帶起的氣浪，甚至刮飛了一名士兵，這種戰機上面，印著八一兩個漢字，底圖是紅色的五角星。」


  「紅色五角星？」朝香宮鳩彥急躁的走來走去，「那一定是蘇聯人！據我所知，只有蘇聯人，才會在裝備上印紅色的五角星。」


  飯澤守顯然不認同朝香宮鳩彥的想法，大聲反駁，「南京在中國大陸腹地，蘇聯不可能在沒有驚動關東軍的情況下，派遣大批次戰機支援南京戰場！」


  「夠了！」松井石根一聲大喝，打斷了兩人的爭吵，看著冢田政一字一頓的確認，「所以還是不能確定，到底是誰襲擊了我們？」


  冢田政組織了一下措辭，正準備安慰一下自己的司令官。


  日本陸軍司令部下屬情報部部長，快步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電文，「松井將軍，南京的內閣情報局發來的緊急情報。」


  「念！」松井石根閉上眼，平復一下外露的情緒。


  「今日上午，南京城外出現神秘通道，大批先進戰機飛出，望警惕。」


  松井石根心中直冒涼氣，電文只說了大批戰機，卻沒有提到地面部隊，也就是說這個的敵人，僅僅依靠著空軍，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就打垮了近三十萬人的日軍精銳。


  更可怕的是，這個敵人之前一直隱藏在暗處，整個日本對它都不了解，未知的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就在松井石根發愁的時候，南京衛戍司令唐生智正對著手中的電文發獃。


  長長的會議桌上，坐著副司令羅卓英、副司令劉興、第2軍團軍團長（第41、第48師）徐源泉、第66軍軍長（第159、第160師）葉肇、第71軍軍長（第87師）王敬久、第72軍軍長（第88師）孫元良、第74軍軍長（第51、第58師）俞濟時、第78軍軍長（第36師）宋希濂、教導總隊總隊長桂永清、第103師師長何知重、第112師師長霍守義、憲兵部隊憲兵司令蕭山令。


  過了一會，唐生智把電文遞給羅卓英，羅卓英也在發了一會呆以後，傳給了劉興，很快電文又轉回了唐生智的手中。


  「在這個時候叫諸位來，就是因為前線傳來的電文，說是抵近觀察的前哨部隊，發現了潰敗中的日軍，前線的將領請求出擊，趁勢追擊。」


  「江陰要塞也發來電文，稱日軍來襲艦隊全部被擊沉。」


  「而這一切，都是南京城外的那個神秘通道引起的，根據前線目擊將領的說法，是有大批飛的比聲音還快的飛機飛出，攻擊了圍城的日軍部隊。」


  「召集你們來，就是想聽聽諸位的看法。」


  在座的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說話。


  良久，教導總隊的總隊長桂永清說道，「不如，試著讓前線的將領接觸一下。」


  唐生智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在座的各位一聽不用出頭，紛紛點頭附和。


  命令層層下壓，最後這個任務，落到了那個喜歡看蜀山劍俠傳的副官，李永年的頭上。


  在一幫同僚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李永年點了兩個倒霉蛋，乘著吉普車，前往空間門所在的位置。


  很快，這個孤單的吉普車，就被無人機撲捉到，畫面傳了回來，引起了無人機駕駛員的重視。


  「報告指揮官！南京城外有一輛吉普車，向我方行來。」


  「反應很快，膽子也很大嘛，這麼快就派人過來了。」陳長明玩味的笑了笑，「現在還不是時候，讓z-101帶隊去攔住那輛車，告訴他們，南京的來犯日軍已經被我們擊潰，正在向上海方向潰散，這可是個立功的好時候。」


  「那些是什麼人？紅色五星，是蘇聯人么？」唐生智看著李永年問道。


  「我沒見過蘇聯人，我不知道。」在一幫將軍的強勢圍觀下，李永年感覺喉頭有些發乾，努力咽了口唾沫，「但是他們很高，人人都有兩米多，而且還穿著連體重甲，整個人都被包裹在裡面，根本看不清長相，但是他們說中文。」想了想補充道，「聽口音，似乎是東北那一塊的。」


  「東北口音？」唐生智跟一幫將軍面面相覷，「那他們攔下你，都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