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艾迪
不知不覺中，陳長明就睡著了。
「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彷彿炸雷一樣在耳邊響起，猛然起身，陳長明眼都還沒睜開。
就下意識的伸手去拔槍，等看清楚進來的是行動組的人之後，這才鬆了口氣，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大家好好休息，等著布萊特的消息吧。」陳長明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重新躺下。
身處陌生的環境，沒有合法的身份，連落腳點都是黑幫頭子提供的。
必要的謹慎是要有的，所以行動組的人安排好了守夜的順序，然後紛紛躺下休息。
四人一組，每組守兩個小時，陳長明因為身體不太好的原因，不參與守夜，所以正好分為三組。
約翰·布萊特辦事很有效率，一個白天過去，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艾迪·莫萊的地址就被送到了陳長明的手上，並且還附帶了艾迪·莫萊開門時的照片，照片上特意把門牌號也一併照了下來。
陳長明失笑的搖了搖頭，「看來布萊特是怕我們不負尾款啊，把金條給他。」龍影一號從懷中摸出兩根金條遞給布萊特的手下，布萊特的手下也是輕輕鬆了口氣，陪著笑的離開了。
「走吧，去見見這位艾迪·莫萊。世界之子，我們選定的代理人。」
是的，代理人，因為nzt-48是艾文葯業研發的新葯，而且是沒有通過權威部門認定，就在黑市上流通的違禁藥物。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艾文葯業的頭上，可通過正當方式掌控艾文葯業有個最大的難點，身份問題無法解決。
所以艾迪·莫萊，就進入了陳長明的視線，做為一個嘗過nzt-48甜頭的普通人。
又沒有任何背景，只是一個普通的，非常不起眼的小人物，運作一番，非常適合被推上檯面去掌控艾文葯業，更何況艾迪在電影中最後當上了參議員，這就證明艾迪他有這個潛質。
而陳長明所求的回報，只是微不足道的實驗室數據和配方，比起得到的財富，這點東西算什麼？誰能拒絕這種唾手可得的誘惑？
「啊！」一聲大叫，艾迪被噩夢驚醒。
從那天逃離沃農的住處以後，沃農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就時不時的在腦海中徘徊，捂著臉低頭喃喃自語，「對不起，沃農，我沒辦法，沃農，我沒辦法！」
愧疚和不安撕扯著這個可憐人的靈魂，讓他夜夜不能安睡。
「叩叩叩」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讓艾迪有些煩躁的丟開被子，「這大半夜的，誰呀？」一邊嘟囔，一邊謹慎的從貓眼裡往外看去。一個透明藥片，就這樣映入眼帘。
「眼熟么？這個東西叫nzt-48，想要跟我談談么，艾迪·莫萊？」
是它！是它！我需要它，我需要它！
艾迪·莫萊有些著了魔似的，輕輕打開了門。
「晚上好，艾迪·莫萊。」龍影一號上前一步隔開艾迪，陳長明跟著走了進來。
掃了一眼屋子裡雜亂的環境，陳長明皺了皺眉頭，「看來艾迪你需要找個人照顧了。」
行動組的成員四散開來隱隱把艾迪圍在中間，陳長明在沙發上坐下，似笑非笑的問道，「坐呀艾迪，怎麼？還怕我殺了你？」。
艾迪掃了一眼四周，窗戶、門口，每一處逃跑的方向都被擋住，喉嚨動了動，有些苦澀的說道，「我知道沃農不是你殺的。」
「哦？」陳長明饒有興趣的看著艾迪，「說說看。」
「你那天也是去找沃農買葯的吧。」艾迪深吸一口氣努力鎮靜下來，「我事後想想，沃農死於槍傷，而你卻拿著刀子。」說到這，艾迪顯得有些憂傷。
陳長明解開了外套，雙手分開搭在沙發靠背上，露出身上藏著的手槍。
就好像一盆涼水從頭澆下，艾迪一個激靈，安靜的閉上了嘴巴。
陳長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像你說的，我也是去找葯的，只不過是我先到了一步。」看著艾迪有些不忿的眼神，「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如果不是你去幫沃農辦事，葯就是你的？對不對？可如果你沒去，房間里就會有兩具屍體，你說對么？艾迪？」
艾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看向陳長明的視線依然有些不忿，不忿中夾雜著一抹掩不去的嫉妒。
「好了，不說沃農了，讓我們來談談這些可愛的小藥片。」陳長明把手中的那片nzt扔給艾迪，「放心好了，要是想殺你，怎麼都是死，敢不敢賭一把？」
艾迪看了一眼陳長明，一咬牙吞下了nzt，過了好一會，才一臉陶醉的睜開眼。
眼神變得銳利而有力，「你想要我做什麼？」
陳長明讚歎的拍了拍手，「我就是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我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有名的能源大亨漢克突然死在了醫院裡，而根據我了解的情況，漢克之前一直在服用nzt-48，直到有一天，他的nzt吃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我聽我前妻提起過。」艾迪滿臉無所謂的表情，「那又怎麼樣？你拒絕得了這種感覺么？」
「說的沒錯，沒人能拒絕得了nzt，但我更想在享受nzt的同時，健健康康的享受完我的人生。」陳長明拍著手笑道，「但是，如你所見。」陳長明指了指周圍的行動組成員，「我放不下這些兄弟，所以，需要一個明面上的代理人，一個能合法拿到nzt配方的，跟我有著共同目標的合伙人。」
「所以，你選中了我？」艾迪聳了聳肩，「為什麼不呢？」
「很好，這裡是七天份的nzt，這是三根凈重一百克的金條，好好放鬆放鬆，我會再找你的。」陳長明站起身，走到艾迪·莫萊的身邊，「我希望七天以後，能看到你作為合伙人的價值，不要讓我失望，艾迪。」
艾迪看著陳長明的背影，突然問道，「等等，我還不知道我的合伙人叫什麼？」
「陳，你可以叫我陳。」
張將軍心不在焉的盯著手中的文件，又一次看了眼時間，距離陳長明帶著行動組出發，已經快要二十四小時，一個世界的遙遠距離，讓所有的通訊手段都失去了作用，只能坐在這裡干著急。
「鈴鈴鈴」
手邊的黑色電話響了起來，張將軍收斂心神，拿起話筒，「我是張召忠。」
「將軍，行動組回來了。」
猛地站起身，「好，我馬上到！」放下電話，張將軍丟下手邊的文件，大步走了出去，門口的衛兵默默地跟了上來。
「龍影一號，你去檔案室，從基地里找幾個有美國方面工作經驗的同志，再找幾個盯梢的好手，要快！找到以後讓他們直接過來。」張將軍到的時候，陳長明正在為後續計劃做準備。
「長明！怎麼樣？還順利么？」看著十三人一個都不少，也都沒有受傷，張將軍顯得有些高興。
「順利，艾迪·莫萊同意跟我們合作了，但是我準備把他監視起來，以防止發生意外，我們沒有準備。」陳長明簡單敘述了一下經歷，就開始跟張將軍討論起另外一個事情來，「我覺得，龍影應該給每個人編好代號，一號、二號的叫，感覺怪怪的。」
「這也是為了防止泄密，不過一號、二號這麼叫是有些草率了，但這不是因為龍影的工作剛剛展開，很多東西還沒有步入正軌，不過也快了，還有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估計明天，你就能看到內部文件了。」張將軍沒有細說，陳長明也沒有問，一個主內掌管人事物資，一個主外掌管具體行動，這是國家的意思，也是兩人的默契所在。
很快，龍影一號就帶著幾名有過秘密行動經驗的同志，去了永無止境的世界，陳長明則打著哈欠回宿舍休息。
可洗漱后躺在床上，陳長明卻反而有些睡不著，只好翻看著腦海中的資料。
之前建造那條超導體生產線的時候，陳長明就已經發現，生產線裡面所運用的一些完全迥異於人類思考方式的技術運用，讓一幫工程師很是頭疼。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明白他還是小看了兩個不同文明之間的差異，不僅僅是先進與落後，還有背後所深藏的完全不一樣的思維。
而且，這麼做會不會讓人類的科技樹點歪，就此留下足以致命的隱患？這讓本來就有所懷疑的陳長明，果斷決定封存腦海中的技術，轉而從基於同樣發展脈絡的平行宇宙中，汲取不同時間線，甚至不同發展方向所凝結的智慧之光，來推動本世界的進步。
基於此，陳長明放棄了成為大科學家的想法，轉而傾向於同國家合作。
「我本來還擔心會像傳言一樣被切片，沒想到國家比我想象的還要有魄力。不管在東西方文明的幻想中，還是在真實的地球上，龍可都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龍影，龍的影子，如果有一天作為影子的龍影凌駕多元，那麼做為本體的龍，會有多麼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