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一次接觸

  「艾蒙閣下，我想要請您幫忙看一眼在下的兒子，他的靈魂受到了一種詛咒，我希望您能幫忙解決一下。。」


  「不幫，滾。」


  老男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那個年輕貴族的話，把攤子草草地打包，然後拿油布蓋住。這個不知名的小鎮格外安詳，大路上的行人說笑著走了過去，似乎並沒有看見這邊這一幕。


  「艾蒙先生，請您看。。」那名貴族旁一名黑髮棕瞳，戴著銀邊眼鏡的男子溫和地說道。


  「不看，不幫就是不幫。」老男人滿意地打量了幾眼自己潦草的傑作，拍拍手，頭也不回地說道。


  「唉，我說，你是不是欠打啊？」另一旁抱著酒壺的男人睜開了醉眼，上下打量了幾眼艾蒙，把酒壺一摔，指著老男人鼻子罵道，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喲，真厲害。你要是能打得到我，我立刻告訴你怎麼救那個小鬼。」老男人不屑地笑了下，道，「老夫雖然捨棄了力量，但是已經成為艾達位面規則的一部分，艾達世界里，任何攻擊都是對我無效的，不爽，你咬我啊！」


  「艹！老子還真就不信了，整不死你這個老不死的！」醉酒的男人法師袍一震，散開如有實質的酒氣，臉上恢復了清明，然後身上亮起暗紅色的奧術輝光。


  「呵呵。」老男人依舊不為所動，懶散地站著，像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老大叔，戲謔地看著那個男人。


  「別，鄧尼斯，別衝動，我們不是來打架的。」那名眼鏡男趕緊攔住了鄧尼斯，勸說道。


  「杜林你讓開！你那個小眼鏡，打架的時候站一邊就好，別礙事。」鄧尼斯推了一把杜林，推的他一個釀蹌，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舉著的手有些尷尬。


  「鄧尼斯，先等等。」旁邊的貴族男發聲了，看著老男人，深深地鞠躬，保持著恭敬的姿勢，道，「請艾蒙閣下見諒，是我們破壞了當年和您的約定，您要如何懲罰我都可以，但是，請救一下我的孩子吧！拜託您了，他才三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呵呵，你也知道會讓我不高興啊，那就好說了，滾吧。」老男人瞥了眼貴族男，搖搖頭，道。


  「老頭，你活膩了吧！不就是神，還是失去力量的廢物，有力量的我都弄死了幾個，信不信我弄死你！」鄧尼斯紅著眼睛，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鄧尼斯，別。。」


  小攤不遠處的石條旁，這裡原本似乎打算造一個神像，但不知道為什麼被放棄了，留下一地的石料，偶爾充當路人的歇腳處。一個溫柔的女人看著面前這一幕，嘆了一口氣，把自己懷裡的小孩交給旁邊的紅髮女子，柔聲道：「托爾，幫我看著羅恩，我過去幫他們。」


  「哎，可是。。」托爾有些手忙腳亂地接過小孩，猶豫地說道。


  「沒事，不會打起來的。」女人笑了下，站起身來，一邊走過去，一邊道：「艾蒙閣下的願望我們明白，您想要一個平淡的生活，所以不願意出手，怕打破您原來的安寧。。」


  「但是這是我們僅有的懇求了，閣下，請體諒願意為孩子犧牲一切的父母，還有他們的夥伴們。。」


  聲音把堅定的信念傳遞給聽眾，石條另一旁坐著的，看起來大概在十八歲左右的少女抬起頭來，看了眼那邊，然後有低頭，蹩腳地安慰道：「凱倫，別再哭了。。那個，再哭下回不帶你玩了！」


  「嗚嗚嗚。。吾主。。凱倫好害怕。。我們回去好不好，雅典娜殿下會著急的。。」少女身旁靠著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拉著她的衣袖，聽見這句話，非但沒有止住哭聲，反而有加大的傾向。


  「哎，那個，凱倫乖。。」少女動作僵硬地拍了拍女孩的頭，似乎不太懂怎麼和她親密接觸，表達自己的關心，小心地說道，「那個，別怕，艾蒙大叔會保護我們的。。」


  「轟隆！」


  少女話音未落，場面上情景突變，老男人無數歲月磨練出來的毒舌成功地激怒了一臉死意的鄧尼斯，暴怒下的鄧尼斯一個奧術轟飛了他。老男人在空中翻滾著，卻毫髮無損，還抽空地朝石條這邊比了一個無奈的聳肩。


  「呼~」雖然艾蒙已經沒有力量了，但是畢竟還是老牌的死神，狗腿子茫茫多，在他飛出去的那一刻，周圍的陰影在抖動著，似乎有什麼想要從陰影中衝出，大街上所有行人都詭異地定住了，陰冷濕潤的風似乎從地底刮來，直刮到人的靈魂深處。


  「小琳！」托爾果斷地把手中的小孩朝石條上一丟，身體化作一道紅線飛馳而去。而被丟在石條上的小孩似乎見怪不怪，淡定地爬起來，拍了拍衣服，從懷裡掏出一根棒棒糖，看著面前群魔亂舞。


  「咚！」陰風漸起，森冷的白骨在風中隱現，眾人腳下的陰影中慢慢爬起漆黑的怪物。


  「哇！怪。。怪物！吾主，凱倫好怕啊！」旁邊的小女孩終於忍不住了，一頭扎進少女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凱倫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少女似乎被突然的懷抱嚇到了，有些失措地抱住小女孩，乾癟癟地安慰著，自己的臉上也寫著茫然，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然驚恐的女孩安定下來。


  旁邊的小孩朝這邊看了一眼，晃悠悠地爬了起來，淡定地從石條上朝少女走來，似乎背景的怪物們都是幻象般。戰火紛飛中晃悠到少女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小女孩的頭，奶里奶氣地說道：「不哭不哭，母親說，愛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我們一起做好孩子好不好？好孩子有糖果吃。」說著，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棒棒糖。


  少女獃滯地看著這個自來熟的小孩，也許是孩子間的默契，懷裡的小女孩小心地抬頭，看著小孩，小聲地說道：「那個，這個是什麼。。」眼神有些好奇地看著小孩手上的棒棒糖。


  「這個是棒棒糖，杜林叔叔給我的！」小孩驕傲地晃了晃，然後遞給小女孩，道：「你不哭了，是好孩子了，這個是給好孩子的！給你！」說著，把棒棒糖塞到小女孩手裡，道：「上面一層撕掉，然後舔一口，好甜好甜的~」


  「唔唔~」少女立刻意識到，是時候展示自己的作用了，小心地替小女孩撕掉棒棒糖上的包裝紙，女孩小心地舔了一口，甜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伸起手來，抹了抹自己還掛著眼淚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小孩。


  「呼~」少女見女孩終於穩定了，鬆了一口氣，看了眼旁邊的小孩，臉色一正，似乎模仿著什麼人，生澀地端起架子，像模像樣地說道：「做的很好，凡人，你的表現成功地取悅到我了。我蘿拉·帕拉斯是一個慷慨的人，會給予你應有的獎賞。」


  說著，少女猶豫了一下，看著一臉茫然的小孩，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給這個小孩什麼，突然想起了剛剛發生的，朝著場上喊道：「艾蒙叔叔，再打下去，蘿拉不理你了！幫幫他們啦~」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怪物們都停下了手，老男人朝著警惕的眾人擺擺手，道：「好了，不打了。真是的，萬一打壞了這裡，我又得搬家了，你們不嫌煩我還嫌呢。就這樣吧。」說著看了眼石條的幾人，笑了下，扭頭看了眼氣貴族男，還有一臉平靜的杜林，抖了下眉毛，道：「行吧，算我怕了你們。想救那個小孩，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找到詛咒者，解決他，詛咒自然就解除了。還有種，就是和神靈簽訂親密的契約，讓神靈用自己的靈魂來庇佑他。這裡有個限制，必須是一個信仰神，而且必須是神職能夠承受多個靈魂的強大神，因為只有信仰神才能從虛無中回來，而神職必須住夠強，才能庇佑多個靈魂。。」


  微風襲來，帶來外面成熟的果香，讓人忍不住地吞口水。鄧尼斯漫長的故事終於結束了，淡笑地看著面前的阿爾薩斯。


  「所以？」阿爾薩斯隱約明白了鄧尼斯想說的，但還是問了一句。


  「接下來也該讓當事人說一說了，聽了這麼久，有很多想說的話吧？羅恩。」鄧尼斯笑了一下，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道。


  羅恩和托爾慢慢浮現出來，有些複雜地看著鄧尼斯和阿爾薩斯，道：「你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