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阿爾薩斯來訪
城主府的書房中，羅恩一邊翻閱著文件，一邊聽著老湯尼關於雅典娜信徒的彙報，末了，蓋上文件，手放在封皮上，道：「嗯，秘密警察怎麼樣了？」
「已經部署了，但是現在秘密警察一共才有五人，能做的只能是監視雅典娜信徒的動向。」老湯尼恭敬地彎腰，道，「少爺，瓶中人本來就是弱神，無法支撐過多警察的消耗，如果要轉職更多的警察的話，那麼需要對外宣傳警察的這一職業概念，到時候。。」
老湯尼頓住了，俯首不言。羅恩輕輕敲了敲封面，道：「嗯，我知道後果。一個新神職，那些野狗會撲上來搶食。」
手指節律地跳動，沉默了片刻，輕輕嘆了一口氣，羅恩繼續道：「但是沒有什麼區別了，老湯尼，之前的電影我現在隱約感覺到一些東西了，報紙之神也應該準備開始宣傳他的神職了吧，算上這次我們主推的警察之神，還有暗中準備的幾個神職，我已經創出三個以上的神職了。這種情況下，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誘惑。我們的對手都是活過無數歲月的老怪物們，他們不會給我們暗中發展的機會的。」
老湯尼頭更低了，輕聲道：「少爺。。英明。西境願為您效死。」
「我要死人幹嘛，你們要活著，全都活著。」羅恩笑了下，把文件丟到桌子上，道，「這回雅典娜的信徒來的可真是巧，聰明人真是討人厭。不過也好，算算時候，黛西的家人也應該快到了吧，我們也是時候結交一個奧術議會裡的盟友了。」
「只是，少爺，瓶中人畢竟是一個神。奧術議會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把一些弱神當成實驗品，但是我們的實力。。怕到時候，會因此得罪一些神。」老湯尼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再次提醒道。
羅恩沉默了片刻，再次嘆了一口氣，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這回必須和昆西·達·芬奇成為盟友，用奧術議會來牽制神靈。只要達成協議，然後再撐過他們最開始的報復，之後西恩、泰坦、自由聯邦會對這個削弱神權，加強世俗政府權力的機會感興趣的。」
「嗯，很優秀的計劃，少爺。」老湯尼點點頭，誠懇地看著羅恩，道：「可是，少爺，蘿拉和維納斯殿下怎麼辦呢？維納斯殿下可以說只是合作，最多我們不再合作了。只是，蘿拉殿下怎麼辦呢？她救了您。。」
「她給我的，我還清了。」羅恩打斷了老湯尼的話，皺著眉頭道。
「唉。」老湯尼嘆了一口氣，像是同意，又像是對後輩不開竅的嘆息，道：「少爺，還記得您在最初猶豫是否要製作《花花公子》來拯救我們時，您問我，我和您說的李家貴族守則嗎？」
「嗯？利益至上的那個？」羅恩對這話題跳轉有些困惑。
「是的。對於敵人、盟友，我們都能用這種利益至上的方式來處理，這也是貴族要遵循的基本原則。只是，少爺，團結人的時候卻不能這樣，利益可以收買大部分的人，但是無法收買全部的人。因為利益收買而來的人，會因為新的利益背叛您，但是不因利益而團結在您身邊的人，會為您奮戰至最後一滴鮮血。」
「我在過去的軍旅中，聽聞老爺說起一條對軍團戰鬥力的劃分方式，一般的軍團，折損過半后，這隻軍隊就會崩潰，因為他們都只是為了權力還有力量而來，當無法拿到這些時，他們就會逃走；優秀的精兵需要折損到八層才會潰散，因為他們除了為了權力，還有為了榮耀，潰散也是因為人數已經無法抵禦敵人的推進；而真正的鐵軍，就算全部戰死，也絕不後退一步。」
「狼牙近衛做到了，少爺，狼牙近衛一代人全部戰死，不曾後退一步！」
「除了榮耀，除了權力，還因為，所有的狼牙近衛，都是家人。雖然我們各不相同，但是我們都是家人。少爺，大多數人都是講求利益的，所以您可以用利益得到大多數的人，但是他們不值得您倚靠。李家用自己的寬厚和榮耀，對每一個狼牙都像是兄弟一般，所以才能得到狼牙近衛的效死。」
「嗯，我明白的。」羅恩點了點頭，周圍眉頭，問道：「所以？」
「所以，少爺，您除了是一個貴族外，還是李家的家主，一個人。您可以重視利益，畢竟利益是驅動這個世界運轉的最重要物品，但是，請不要忘了，感情也是有力量的，它也能。。」
「嗯。」羅恩伸出手來，止住了老湯尼的話，道：「我知道，所以我信任你和托爾，信任為李家戰鬥過的狼牙。我明白，你們才是我最結實的後盾。放心吧，我不是笨蛋，狼牙軍營已經重建了，撫恤金已經重新發放了，我不會讓為我付出的人心寒的。」
老湯尼看著一臉嚴肅的羅恩，再次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我明白，少爺，我並非擔心這些，只是，少爺，蘿拉。。」
「咚咚！」
兩聲敲門聲打斷老湯尼的話，兩人對視了一眼，老湯尼彎腰鞠躬，說道：「少爺，我去開門。」
房門被打開，一名侍從快步走了進來，朝著羅恩鞠躬道：「羅恩少爺，有一位自稱是信息交換之神神官，名字叫阿爾薩斯的人求見。」
「神官？」蘿拉的信徒？求見自己做什麼？羅恩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羅恩少爺。」
侍從退下，羅恩看了眼老湯尼，問道：「老湯尼，你剛剛說蘿拉怎麼了？」
老湯尼搖了搖頭，道：「沒，少爺，只是想和您說，不要忽略了感情。」
羅恩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搖搖頭，道：「不會的。」有些明白老湯尼想說的了，想起了托爾的欲言又止，又想起了眼裡燃燒著金焰的維納斯，和解？開什麼玩笑，就算自己想，雅典娜的信徒在自己運營大本營的時候過來，還能是來送溫暖的？壓下心中一絲不適，不管怎麼說，雅典娜那些信徒必須搞定。
「咚咚！」
又是兩聲敲門聲，羅恩放下了隻字未看的文件，道：「進來吧。」
侍從帶著一名結實的壯漢走了進來，胡茬的國字臉上有些疲態，灰褐色的頭髮隨意披散著，身上穿著粗糙的麻布，見到羅恩，微微彎腰，行了一個學者禮，道：「您好，偉大的西境之主，羅恩·李公爵。」
「您好，阿爾薩斯神官。」羅恩站起身來，溫和地微笑著，還了一個貴族禮，道，「不知您今天的造訪。。」
「我是遵循著吾主的蹤跡而來。」阿爾薩斯嘴上帶著敬稱，但是神情上卻是自然隨意。
「哦，不知道你。。」羅恩微微皺眉，這名神官的信仰似乎並不堅定，只是他身上帶著讓自己體內能量親近的波動，確實是蘿拉的力量。
「阿爾薩斯？」沒等羅恩的話說完，一聲驚喜的聲音傳來，半掩的門被推開，鄧尼斯走了進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阿爾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