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烏瑟爾的行動

  新月城繁榮的表象下面涌動著洶湧的暗流，翻滾著把這座城市帶向未知的方向。在有些怪異的氛圍中，其他勢力嗅到一絲不一般的氣味，紛紛收縮在新月城的勢力，暗中觀察。


  不過，這萬馬齊喑中有一朵華麗的奇葩，那就是戰神神殿的肌肉男們。這群肌肉怪們不知道那根神經搭錯了，突然放聲要加大和羅恩的合作。雖說奎托斯和雅典娜的關係的談不上好，這是肌肉和大腦互斥原理所決定的，但為了一個凡人和一個神王對抗，怎麼都覺得有幾分非同尋常的味道。


  通曉一切的羅恩柯南判斷，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街機火了。


  火的超出戰神的預期。


  角斗場，原本熱鬧的非凡的角斗空間有安靜，倒不是沒人，想要看角斗的依舊排著隊，只是對比旁邊街機區可以堪稱『狂熱』的情景，被承托得沒什麼熱度了。


  「卧槽！剛剛那個人居然五連勝了！」


  「切，我看他的操作也不過那樣，看我上去弄死他！」


  「滾蛋！下一個是老子！想插隊？死開吧你！」


  「什麼話！怎麼能叫做插隊，我這是替你收拾那個人！」


  「滾！」


  人流堆在兩排的街機旁，人機之間，戰神信徒用自己的肌肉鑄成一道牆，維持秩序。在這擁擠的人群旁，還有一片相對稀疏一些的街機區。


  「明明那邊人那麼少，憑什麼不讓我到那邊去那邊玩！我有錢！」一名被擠得一身汗的白胖子終於受不了了，排開面前的人群，叫嚷道。


  「看見那個牌子了嗎？信徒專用區！只有信徒能用！」渾身肌肉的信徒秀了一下自己發達的肱二頭肌，警告了下正在往前擠的凡人們。


  白胖子有些畏縮地退了一步，又被身後的人群推了回來，勉強吞了一口口水，結巴地說道：「那。。那，我。。我現在轉信奎托斯殿下可以嗎？」


  「可以，祈禱吧！能夠為吾主獻上你的信仰，得到吾主的回應，你就能去那邊。」信徒點了點頭，重新雙手環抱站好，下巴揚起，不屑地瞥了眼白胖子身上的肥膘，道。


  「好！」白胖子看了眼正在信徒區玩的開心的人，咬牙立刻閉上眼睛祈禱了起來。執念太過時，可以是瘋魔，也可以成佛，信仰的聖光降下，白胖子以對街機驚人的渴望，硬生生轉化了自己的信仰，轉信戰神奎托斯。


  短時間內的信仰轉化，這種特殊的情況，只有神聖的騎士經歷摧毀自己信仰的苦難，從至善墮落為至惡的事件中才能窺見，但是這幾天的角斗場卻頻頻看見。


  如果羅恩在這裡，應該說，不愧為電子海、洛因么。這種狂熱已經超過羅恩原來的地球了。


  「烏瑟爾閣下，很高興見到您，我是尼克，吾主在新月城的代行人。」尼克的聲音穿透了雜聲，傳到出乎意料的客人身邊。


  烏瑟爾把目光從熱鬧的角斗場中收回，扭頭看著尼克，微笑地點點頭，道：「你好，尼克閣下。請原諒我的冒昧造訪。」


  「吾主和雅典娜殿下都是正義的夥伴，沒有什麼。」尼克微微頓首，算是對這位老者，還有雅典娜的敬意，然後抬起頭來，道，「這邊請。」


  「勞煩你了。」烏瑟爾跟著尼克，走出了建築的主體已經搭建好的新月城角斗場，來到房頂上，這裡已經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堆著大塊的食物，旁邊兩桶打開的酒桶。很有戰神信徒的風格。


  烏瑟爾從善如流地坐下，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憑藉著豐富的閱歷，很快和尼克熟絡起來。推杯置盞之間，有意無意地提起：「對了，聽說你們打算和一個凡人合作？」


  尼克割肉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繼續著，不在意地說道：「嗯，羅恩·李公爵是我們的重要合作夥伴，吾主非常欣賞他。」


  「呵呵呵，這麼巧呢，吾主也非常欣賞他。」烏瑟爾末了下自己沾了酒液的鬍子，笑呵呵地說道。


  「是挺在意的。」尼克把割下的肉塊送入嘴裡，像是在同意地重複了一句，隱隱帶著一絲嘲諷，烏瑟爾一到新月城，這裡的氣氛都變了，很多事情，就算沒有明顯的證據，但是從結果上推導，也能輕易推出變化的主導人。


  「呵呵。」烏瑟爾笑了笑，也沒否認。遮掩太多顯得小人，這件事情本就不算什麼陰謀，在別人眼裡，這就是智慧女神在尋求合適的扶持對象，通過幫助他在未來獲利。這種舉動，在艾達世界的過去也發生過，神靈資助某個世俗中的權勢，在權勢得勢后協助神靈傳教，很公平的交易。唯一有些令人迷惑的是，雅典娜的信徒這回的動作似乎有些強硬。


  尼克沒搭話，烏瑟爾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道：「吾主也只是看好他，不會怎麼樣。對了，我剛剛看見那樣叫做街機的東西好像很受歡迎？聽說羅恩在賣這樣東西？」


  尼克看了眼烏瑟爾，點點頭，道：「吾主非常滿意，會好好嘉獎羅恩的。」


  「應該的，應該的。」烏瑟爾連連點頭，微笑地說道：「畢竟這麼火熱，我居然看見了難得一見的信仰轉換，上一次看見還在和奧術師大戰呢。想不到，這個叫做街機的東西居然有這樣的吸引力。」


  頓了頓，見尼克笑著不說話，烏瑟爾繼續道：「以前都不曾注意到呢，凡人對力量這麼渴望。哪怕只是體會到片刻強大的感覺，他們為此願意付出自己的信仰。這街機，對信仰來說，真是可怕的武器呢。對了，羅恩似乎還弄出了一個報紙之神？電影也是他提出的？」


  尼克微微皺眉，看著烏瑟爾，道：「您想要說什麼呢，烏瑟爾閣下？」


  「這些東西都太重要了。尤其是街機，不但是信仰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雖然力量是假的，但是戰鬥經驗是真的。。」烏瑟爾緩緩說出自己不確定的推測，見到眯起眼睛的尼克，老辣地意識到自己猜對了，繼續道：「這樣東西，太重要了。。在這種重要性下，羅恩現在擁有的力量還太弱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拿著金幣在街上跑，他需要我們的幫助。」


  「吾主很欣賞他。會好好嘉獎他的。」尼克微微一笑，認真地說道。


  「吾主也是，吾主和奎托斯殿下都是正義的。」烏瑟爾試圖和尼克達成不明說的協議。


  尼克端起酒杯來，一口飲下，想起了羅恩堅定的目光，放下酒杯，認真地說道：「羅恩決定合作對象。自願的。」這是他能為羅恩做到的最好，制止烏瑟爾用武力對付他。而非武力的壓力。。如果這點都堅持不住，只能說羅恩自己太弱了。弱者無權選擇命運。


  不算好，也不算壞，這樣的態度，說明戰神不會站隊，只是自己如果動用了武力，那麼他們就會出手。烏瑟爾舉起了酒杯，和尼克碰了一杯，算是打成了意見。


  在烏瑟爾不斷出擊，分化羅恩的盟友時，風塵僕僕的阿爾薩斯終於趕到了新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