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魔鬼的恥辱
艾倫世界里湧現過無數的英雄，他們留下了一個個傳說，其中就包括李家的創始人沃夫·李。他所有故事中，最具傳奇色彩的故事之一，就是欺騙了以狡詐聞名的魔鬼，具體的故事內容已經被時光掩埋，但是現在依舊在執行的契約是，這個魔鬼家族需要為李家每一代家主提供一隻魔鬼驅使。
借著身後老湯尼昏暗的提燈，羅恩穿行在幽暗的城堡中。為了省錢，燈能不開就不開了。老湯尼的介紹散了一路，最終羅恩站立客廳門前，回頭問道：「也就是說，這個客人是魔鬼？」
「是的，少爺，他們遵循契約而來。」老湯尼點頭，微微彎腰，替羅恩打開了客廳門。
魔能燈把客廳照得通明，在中間老舊的沙發上坐著兩個黑髮黑瞳的男子，托爾抱著托盤站在他們的對面。
「人類有句話說的不錯，虎死餘威在，李家還有閣下這樣的女僕，真是不可小視啊。」沙發上的一個黑髮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托爾，笑著說道。
「李家還沒死。」羅恩步入客廳中，朝著看過來的托爾微微頷首，淡淡地說道。
「哦，這位應該就是新族長了吧？」那名說話的黑髮男子站起身來，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貴族禮，毫不掩飾地打量著羅恩。
「羅恩·李，現在的狼頭。」羅恩回敬一個禮儀，示意他坐下，看了眼依舊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另一男子，自己坐到他對面。
「狼頭，好久沒聽見這個稱號了。」黑髮男子微微一笑，道，「叫我伊萬就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標吧？」
「嗯。你，還是他？」羅恩抖了一下眉毛，這個魔鬼坦率的出乎自己的意料。
「是我旁邊這位。」伊萬笑眯著眼，溫和地說道，「他就是將會為您效力的族人。」
「他的真名是史丹·甘比諾，您可以叫他史丹，請勿告訴別人他的真名。當然，您要想告訴你親密的人，也是可以的。」伊萬的嘴巴張合，聲音直接在羅恩的腦袋裡響起。
「哦，親密的人不是別人嗎？」羅恩雙手手指交叉地放在小腹上，靠著沙發，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伊萬，道，「我猜，前面的警告是契約的一部分，而可以告訴親密的人是你添加的吧！所以告訴別人就會導致契約發生變化？」
「啪啪啪~」伊萬依舊笑眯著眼睛，輕輕拍了拍手掌，道：「敏銳的思維，看來李家確實還沒死嘛。」
「那麼契約的內容是？」羅恩直起身來，看著對面的伊萬，也笑眯眯地問道。這些陷阱和原來世界合同陷阱差不多，最好還是能看一下具體的條目，省的被坑。
「不許讓我的族人去執行必死的任務，完成我們的委託，就好了。」伊萬『啪』一聲解除了史丹身上的禁忌，黑色的煙氣從史丹身上飄出，飄入他的身體里。
「具體呢？你們應該做到？」羅恩收回之前誇魔鬼坦率的話，說話直說一半，簡直。
「完成你吩咐的事情。具體，呵呵，具體應該由您的上任族長告訴您才對，我們不負責解答。」伊萬不在意地聳聳肩，看了眼有些蠢蠢欲動的史丹。
「你就是來送貨的？」羅恩眯著眼睛，盯著伊萬，再次問道。
「嗯，這個形容不錯，我就是送貨的。既然貨物送到了，我也說一下我們的請求，我們希望羅恩先生您能讓史丹成為一個真正的魔鬼。」伊萬站起身來，朝著羅恩微微彎腰，笑著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告辭了。不必挽留。」
「沒打算挽留。」羅恩也站起身來，回敬了一個禮節。然後就看著伊萬乾脆地消失在原地了。怎麼有種對方是急著甩鍋的感覺，羅恩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正襟危坐的史丹。
「我是不會幫你完成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的！就算你用真名命令我也不行！」史丹看見羅恩看過來，立刻緊張地表態道。
「啥？」羅恩的動作一僵，不明所以地看著史丹。
「我是不會去傷害其他生命的！不會為你做壞事的！」史丹補充道。
羅恩木然地看著史丹，總有種微妙的，錯位的搞笑感，這些正氣凜然的話居然是從一個魔鬼嘴裡說出來的。
「你就是史丹？魔鬼中的敗類？」身後的托爾走上前來，一邊收拾茶几上的杯子，一邊問道。
「我。。我就是。」羅恩木然地看著有些羞澀的史丹，看著這個黑髮黑瞳的清秀少年，有些瘦弱，有些畏縮的神情，總覺得。。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小受的味道。忍不住地問道：「哎，托爾，你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哦，史丹是。。」
在托爾告訴羅恩史丹的『光輝』形象時，某個不知名的宮殿中，伊萬半跪在地，也在描述著羅恩的形象。
「不錯。想不到，這個家族的僅存的後裔還有點先祖的風範。」大魔鬼坐在黑紅的寶座上，看著半跪著的伊萬，尖銳的手指在旁邊的護手上敲擊著，道，「還有什麼？」
「屬下在他身上似乎還聞到一些神性的味道。」伊萬低著頭，恭敬地說道。
「神性？是物品，還是他身上帶著的味道？」大魔鬼手指一頓，看著伊萬，再次問道。
「屬下沒發現物品的痕迹，而且他們家族已經沒落了，應該不會擁有這麼貴重的物品。」伊萬道。
大魔鬼手指再次在護手上敲打著，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記得，他的靈魂似乎有些問題。上一代李家族長曾經向我詢問過，我也親自看過他身上的問題，非常棘手。可能是上一代求某個神出手吧，畢竟是老牌家族，有些不為人所知的底牌也是有可能的。」
「是。但是，有沒有可能是他是下一個幸運兒。。黃金盟約生效前，不少神隕落了。」伊萬小心地說道。
「不會。神職沒有那麼容易獲得。現在已經不是上古時候了，幸運兒們都躺在奧術師的解剖台上。」大魔鬼擺擺手，道，「你和史丹保持聯繫。」
「是。」伊萬再次低頭。
……
「所以，他是會使用聖光的魔鬼？」羅恩糾結地看著史丹，再次和托爾確定了一遍。
得到托爾肯定的點頭，羅恩摸了摸下巴，有些困惑地問道：「托爾，我記得沒錯的話，聖光應該和魔鬼是相剋的吧？」
「所以他是一個怪胎。」托爾總結道。
羅恩看著幾乎把頭低到胸前的史丹，問道：「哎，史丹，那你會什麼？」
「我可以幫你照顧小動物，我聖光治療術也用的很好。。」史丹抬頭看著羅恩，開心地說道，見他神色不善，聲音越發低了，最後又地下頭去，似乎也知道自己不靠譜。
羅恩現在可以肯定，這絕對是魔鬼見自己好欺負，所以把這個麻煩丟過來！一隻不會殺人放火，不搞欺詐陰謀的魔鬼，那還是魔鬼嗎？！真是無愧於『魔鬼的恥辱』這個稱號，完全不知道他能有什麼用。
不應該有點用處。羅恩看著史丹，突然想起自己的花花公子計劃，問道：「史丹，你來過主位面沒？」
「沒。。沒來過，父親大人不允許我來。。」史丹立刻坐直了身子，好像被點名的小學生一般。
「嗯，很好。收拾一下，我們出去一趟。」羅恩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有這樣一個沒有什麼常識的人跟著，這樣才不會暴露自己在常識方面的匱乏。
「去哪？」旁邊的托爾立刻問道。老湯尼也緊張地看著羅恩。
「出去看看，找掙錢的辦法。」羅恩正直地說道。
「我跟著。」托爾立刻說道，「外面還很危險。」
「沒事啦，就是去國都一趟。」羅恩擺擺手，指著史丹，說道，「雖然他是魔鬼的恥辱，但是好歹也是魔鬼吧，比一般人強吧！保護我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托爾看看史丹，勉強點點頭，不過還是強硬地塞給羅恩一塊像是鱗片的護符，不戴就不讓出去，老湯尼也支持她。羅恩只好接收了這個條件，然後帶上自己下午裝訂好的二十本花花公子，告別了送行的托爾和湯尼，帶著史丹朝著國都-息烽城進發。
「嘿嘿，夜生活，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