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膽大妄為
當然,后怕之餘,許飛也不敢在這裡繼續多呆,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炸得滿目瘡痍的帝國臨時軍需倉,便轉身想要離去。
只是正當許飛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之前在倉庫外圍巡邏的那些帝國軍隊,已經迅速趕了過來。
看著一支又一支的帝國軍隊朝已經被炸平的倉庫聚集過來,許飛只能重新潛伏在陰影當中,然後趁那些帝國軍隊無睱他顧的空檔,慢慢朝之前約定的方向潛行過來。
這一路為了躲避那些趕往軍需倉庫的帝國軍隊,許飛可著實多花了不少時間,所以最終才會這麼晚趕到這個集結地點。
許飛稍稍解釋了一下遲到的理由,然後與唐廣梁一道,開始組織眾人撤退。
由於有許飛這個對戰場危險感知極為靈敏的千里眼與順風耳加入,眾人可就放心多了。
而原本在周邊巡邏的帝國軍隊,現在也悉數趕往還在熊熊燃燒的帝國臨時軍需倉,所以接下來,他們這群潰兵的撤退工作,也變得非常的順利。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升起的時候,這群聯邦潰兵已經穿過巴圖魯帝國的絕對掌控區域。
上午九點五十分,許飛與唐廣梁帶著這群經過長途跋涉的潰兵,疲憊不堪地回到艾克聯邦所控制的亞林市西郊。
不過當他們回到聯邦軍營之後,等待他們的,卻是一群聯邦憲兵。
那些板著一張冷臉的聯邦憲兵,根本不聽這些潰兵們的解釋,他們一抬槍口,直接把這三十幾名潰兵給趕進一個不大的房間里。
隨著「咣當」一下的關門聲,這一群死裡逃生的潰兵,再次陷入到與世隔絕的境地。
「我靠,我們又沒做錯什麼,這些天殺的傢伙憑什麼把我們給關起來?」潰兵中,有人憤怒地喊道。
在這群潰兵當中,感覺到憤怒的,可遠遠不只一個。
「對呀,我們經歷千辛萬苦才從戰占區逃回來,這一些傢伙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們?」
「要關也是關我們這些人,人家許飛可是立了大功的,為什麼把他也和我們關在一起?」
這群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被聯邦憲兵關起來的潰兵們,在這個只有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間里破口大罵。
只是這些傢伙並不知道,問題恰恰就出在他們從敵戰區回來這件事上,而且他們為之打抱不平的許飛,更是他們直接被關在小房間里的導火索。
八個小時之前,一夥穿著聯邦軍服的巴圖魯帝國特種兵,冒充從前線撤退下來的聯邦潰兵,混入到亞林市西郊的聯邦軍營里,造成一片混亂。
要不是其中有個傢伙無意中露出一絲馬腳,正在軍營里召開緊急會議的聯邦指揮部,都要被這一夥假冒的帝國特種兵給一窩端了。
而現在,離亞林市東線守軍指揮官下達撤退命令已經整整過去了二十個小時,他們這群潰兵竟然才回到亞林市西郊,這個速度慢得讓人無法不生疑,而且,這群潰兵當中,依然還穿著一身帝國軍服的許飛,簡直有如恆星般耀眼,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不成。
同樣被關在這個小房間里的許飛,倒沒像其他人那般破口大罵,在這個長達二十個小時的逃亡過程中,他可比別人要更加的勞心費神。
不管是在地下室里組裝機甲,還是單槍匹馬殺回去炸掉帝國臨時軍需倉,抑或者是整個逃亡的路程中頂在最前面開路,軍銜只是個下士的許飛,都要比別人累上幾倍。
再加上這一路過來,他還未沾半粒米,已經身心俱疲的他,哪裡還有力氣去罵那些聯邦憲兵?
所以在其他人憤憤不平地罵娘的時侯,許飛走到這個房間的角落裡,靠在牆角根上開始閉目養神。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一隊全副武裝的憲兵開進關押許飛這群潰兵的房間里。
過了一會,房間里的三十幾個潰兵,一個一個被憲兵單獨帶離。
而靠在牆角根里的許飛,是最後一個被帶走的。
十幾分鐘之後,亞林市西郊聯邦軍營的一個單獨審問室里,負責人審問許飛的憲兵上士,突然驚得從桌子後面跳了起來:「什麼?你說你在回來的路上炸了一個帝國軍需倉庫?還可能把一個帝國少將給炸死了?」
「沒錯,上士,我剛才就是這麼說的!」已經被餓得頭暈眼花的許飛,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看著許飛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剛才還非常激動的憲兵上士,慢慢冷靜下來,這樣的傢伙,連說個話都費勁,他怎麼可能單槍匹馬就把帝國軍需倉給炸了?
尼瑪的,真當那些帝國侵略軍是泥捏的不成?
這個傢伙是想立功想瘋了,他要是有那麼牛逼,又怎麼會被帝國軍人像攆兔子一般攆得四處亂跑?
嗯,這個傢伙所說的肯定是假話,憲兵上士的心裡已然下了一個結論。
所以下一刻,這位聯邦憲兵上士冷冷地朝許飛說道:「下士,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現在只是在接受憲兵部的例行調查,只要如實把事情交待清楚,很快你就能重新獲得自由,不過你要是信口開河想要去冒領軍功的話,那是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這一刻,這位憲兵上士看著許飛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鄙夷。
眼前這個傢伙,純粹就是沒長腦子,別人想要冒認軍功,至多也就是虛報幾個擊斃的敵人,他倒好,不但說自己炸毀了一處帝國軍需倉,而且還說他可能把一個巴圖魯帝國的少將給炸死了。
這麼能,你咋還不上天?
尼瑪的,像這個傢伙這麼膽大妄為的,他參軍這些年來,可就只見過這麼一遭。
「上士,我確定我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許飛實在是沒力氣和這個傢伙扯皮了。
「下士,請你在這裡簽字確認,既然你執意想要冒領軍功,那就等著軍事法庭給你發傳票吧!」
這位憲兵上士把手中的口供筆錄往許飛手上一遞,示意他在空白處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