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手段
這白日里也是風雪連天的,根本是沒法子出家門的,羅鍋龍老頭說外頭的風,估摸著是有個六七級。
在草原上漢族的嚇唬小孩兒的怪物之中,一直以來都是有「風婆娘」的,說是這風婆娘一出來的話,就會被小孩兒給捲走了。
但是羅鍋龍老頭說,這應該是指的風婆婆,也就是那位風神,不過這世上除了這位風神風婆婆,還有一位風神,乃是被稱呼為「巽二郎」的,他們都是照著天庭下旨之後來颳風的。
另還有一些懂得興風作浪之輩的,這些不是正統天庭賜封的之徒,便是被叫做「剪風徑」,因為風來看似無形胡亂的刮,實則都是有著風徑的,從哪一頭而來都是有講究的。
風起之處必然是有風眼,而後風從風眼出來沿著風徑往四面八方其中一處吹的。
至於那剪風徑之徒,都是有一枚巽令的,此乃為掌風之令,因在《易.說卦》之中有「巽為本,為風」之說的。
當然雪也是有雪神,被稱作為「滕六」的,除了她之外,若有借雪興禍之輩,那便是要有滕令的。
羅鍋龍老頭曾說過一首詩,來形容這草原之上的風雪之災:「滕六無端巽二痴,翻天作惡破春遲。」
這時候外頭風雪攪動,羅鍋龍老頭說定然不是天庭下旨如此的,因為風徑已亂。
然後他讓我和小花待在屋子裡頭,自己則是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之後,這外頭便是風雪戛然而止了。
更是連那天上的雲也都散開了,我和小花走了出去之後,就見到羅鍋龍老頭,正攙扶著雪犼回來。
在將雪犼弄進來之後,羅鍋龍老頭便問雪犼:「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雪犼他點點頭說:「那其中一人,果然是來頭不小,竟是同時持有巽滕二令的。」
結果羅鍋龍老頭他說:「這倒是簡單了,這巽滕二令,乃是巽神和滕神,賜給下面之人的,本是好意為之,讓其造福一方百姓的,但既然他拿來作惡,我便上奏天庭參那巽滕二神一本。」
於是在讓雪犼待著后,也不讓我和小花進入屋子,羅鍋龍老頭他進去了一會兒之後,才是從屋子裡頭走了出來。
事後我聽羅鍋龍老頭說,這上表天庭分為了大參本和小參本,若是大參本的話,那必須是要莊重,就如同上次一樣,而這小參本乃是參天庭為職的神仙,所以不用那麼莊重的,但也是該有的規矩都得有。
接下來羅鍋龍老頭又問了那雪犼,這其中還有一個,聽雪犼說那鬼物不凡,怕不是這世間遊盪的孤魂野鬼。
羅鍋龍老頭問雪犼:「那這鬼物有什麼特徵沒有?」
雪犼他形容:「這鬼物很有章法,像是經過訓練的,專緝魂索魄。」
羅鍋龍老頭他點點頭之後,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估計這鬼物怕是來自下頭了,且等我片刻,讓我問問這下頭熟識的,有沒有哪一個如今輪值休息,或者是擅離職守了。」
這一次羅鍋龍老頭進去的,是那停放著幾口新棺材的房間之中,就在他進去不久之後,我頓覺得這屋子裡頭,居然是一下子陰冷的厲害。
雖然說還沒有過了冬天,但最冷的三九和四九已經過去了,也是沒有這種陰冷感覺的。
不過這陰冷感覺來的快去的也是快,隨後羅鍋龍老頭他便從那屋子之中出來了。
在他的手中多出一物來,看著是一塊兒黑色長條形如被燒過的木炭之物,那雪犼見到羅鍋龍老頭手中東西之後,便是連銀色眼睛都亮了起來。
只聽得雪犼驚道:「這是鍾馗的『鬼方炭令』!」
羅鍋龍老頭他訝異的看了眼雪犼,而那雪犼則是說:「我當年也喜讀這些鬼神志怪之書,算是了解一些的。」
羅鍋龍老頭他說:「有著『鬼方炭令』在,不怕那鬼物不低頭!」
說完這話的時候,羅鍋龍老頭他「嗯」了一聲,而後便是笑道:「那人的巽令和滕令,已是被收了回去,怕是自此斷了他的主要臂膀,不敢再做什麼了!」
等到了入夜的時候,就聽得院子外頭,突有風聲吹來,隨後更是聽得一陣嗚咽哭泣出現,就連的門都別撞得「咣咣」響動。
羅鍋龍老頭和雪犼兩個,便是直接的開門走了出去,我和小花偷偷的從門縫向外看著。
就見得那院子之中,有一丈高身影站立,前面獠牙頭上長角,院子之中的羅鍋龍老頭和雪犼,根本是沒辦法跟那東西比的。
更是見得此這丈高鬼物身上,突現一條青幽幽的鎖鏈來,被它直接一把抓住了之後,便使那鎖鏈往雪犼那裡纏繞了過去。
但這時候這丈高鬼物突然動作一停,就連那鎖鏈都是停在了半空,離著雪犼不過堪堪幾尺而已,但卻是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蹤影。
只見的那丈高鬼物,更是直接單膝跪地下來,身子更是迅速的縮小了下去,在跟正常人一般大小之後,羅鍋龍老頭走到了它的跟前兒來,往它手中放入了什麼東西。
在那丈高鬼物手中,有一抹幽綠之光一閃而逝,隨之的那鬼物也是就此不見了。
羅鍋龍老頭和那雪犼,這才是返身往屋子裡頭走了回來,我和小花忙是離開了門口那裡。
我見得小花她是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一副怕自己驚叫出來的模樣,我其實也是緊緊的抿著嘴唇,也怕自己叫出聲來的。
一進到屋子之後,那雪犼便抱拳行禮道:「此恩不言謝,他日定報!」
羅鍋龍老頭他卻是說:「不急,不是還有三個嘛,等將你妻肉身和魂魄奪回來之後,再言說其他不遲。」
雪犼點點頭,然後兩人又是坐下了,開始的商談了起來,我和小花自然不會去打攪了。
這雪犼離開的時候,已是不早了,羅鍋龍老頭讓我回自己那裡睡覺,說是明早要帶著我和小花,去找一些東西。
轉天在天剛微微發亮的時候,羅鍋龍老頭便將我叫醒了,然後匆匆洗漱了一下之後,羅鍋龍老頭牽著驢師兄,讓我和小花坐著,他則是腳下扔了一片乾枯發黃的樹葉。
結果那樹葉在我眼中,突然便是大了起來,隨後羅鍋龍老頭踩著那樹葉,竟然是直接的在雪地之上滑行起來,不過速度是不緊不慢的,一直都是在跟著我們的。
我急忙將自己的那眼鏡戴上了,結果看到羅鍋龍老頭,正非常困難的跋涉在雪地之中,哪裡還有什麼踩著樹葉滑行在雪地上的場景。
但是當我摘下來眼鏡之後,卻又看到羅鍋龍老頭一臉輕鬆,踩在樹葉之上的。
這時候驢師兄它也是腳下生風,竟然四蹄根本不陷入那雪中的,但若是同樣戴上眼鏡的話,便是會看到驢師兄走的異常艱難。
羅鍋龍老頭告訴我,這就是障眼法,常人所見便是如我戴上眼鏡一樣看到的,而實則不管是羅鍋龍老頭,還是驢師兄在這雪地之上,那都是如履平地似得,根本沒有絲毫困難之處。
一路行走之間,我發現到的地方,竟然是有些眼熟,因為這附近的幾棵樹,還是沒有被雪掩埋的。
當羅鍋龍老頭他口中念了幾句之後,對著前方雪地一吹,便是見到漫天飛雪而起,很快的那前面的雪都是被吹走了,露出來黑色的土地來,而且看去在那地上,竟然是有著很多隆起來的墳包子,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是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