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雪犼和人肉棺材
初聽動靜好似風吹著東西,敲打在窗戶框上頭,但很快這聲音就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和小花慌忙聚到了羅鍋龍老頭身邊兒,這時候我和小花,都是按照羅鍋龍老頭比劃,乾淨是伸手捂住了嘴巴。
羅鍋龍老頭他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口那裡,等了片刻之後,窗戶上急促的敲打聲消失。
從門外則屬傳來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聽動靜正是白天的那個,只聽得她說:「家裡有米面送我一些吧。」
羅鍋龍老頭仍舊是對著我們做出了噤聲的手勢來,我和小花死死的盯著門口那裡。
那門外的女人說完了這句后,就好半天都沒有了動靜,隨後羅鍋龍老頭他招呼我和小花過去。
讓我們倆個貼著門,聽一聽外頭有啥生意沒有,我和小花照做,就聽得外頭傳出了「嘎吱嘎吱」聲來,那是腳踩在雪地裡頭發出的聲音。
我對羅鍋龍老頭低聲說道:「爺,那外頭有踩雪的聲音。」
小花她也是壓低了聲音悄聲的對講:「爺爺,我聽著外頭腳步聲,好像還挺有規律的。」
羅鍋龍老頭他讓我們倆個離開了門口那裡,接著讓我們倆個跟著他進到了裡屋中。
然後他聲音稍微大了些跟我們倆說道:「那人肉棺材,是在丈量咱家的地呢,她是在算有沒有危險。」
我一聽羅鍋龍老頭這麼說,感覺吃驚不已,沒想到一個死人,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小花她問:「爺爺,她咋算的?」
羅鍋龍老頭他搖頭所:「不是她算的,是控著她的人算的,這叫做『丈地算』。」
隨後羅鍋龍老頭他翻箱倒櫃的找起了東西,給我和小花一人一個網兜子,這網兜子破破爛爛的。
可羅鍋龍老頭說這東西能逮住那人肉棺材,說到時候他一開門的時候,就讓我倆把那網兜子扔出去,肯定就能抓住了。
我和小花將信將疑的,實在是因為這網兜子大窟窿上,又挨著小窟窿,別說是套東西了,就是拿來當柴禾燒,都起不了多大的火星子。
但既然是羅鍋龍老頭這麼說了,我和小花站在了門口那裡,兩人各抓著那網兜子的一頭,都是屏氣凝神的等著羅鍋龍老頭開門。
當羅鍋龍老頭迅速的將門栓抽掉的時候,那屋外便是「呼」的一下子刮進來一陣風雪來,更是看到一個黑影子,也是從外頭直接的便飛撲了進來。
雖然小花被嚇得大叫,我也哆嗦了起來,但那網兜子還是扔了出去,就在網兜子被扔出去的同時,我感覺身上一陣虛脫乏力。
不過那網兜子直接將那飛撲進來的黑影子,就給兜套住了,然後羅鍋龍老頭一把便將網兜子拉了過來,隨手又是關上了門來。
這油燈被吹得飄飄忽忽的,差一點兒就被吹滅了,好在算是挺下來了,我和小花躲在羅鍋龍老頭身後,瞅著那被網兜子兜套住的東西。
這果然是個女人,不過卻披頭散髮的,全身上下穿著的是紅棉襖和紅棉褲,看著就像是出嫁的新媳婦兒穿的。
最引人矚目的,就是她腳上穿著的鞋了,比我拳頭握起來稍大一點兒,看起來的確是跟我奶奶的那雙腳一樣大小。
不顧哦此時的這個女人,她身子抽搐個不斷,而那網兜子居然也是在自己縮緊,而且看著是越來越緊,將那網兜子裡頭的女人,直接的給箍住了。
羅鍋龍老頭他笑了一聲,隨後蹲下身子來,直接將網兜子裡頭女人的腦袋上的頭髮抓了起來,露出的那張臉。
把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花更是尖叫不斷,直接便往裡屋跑了進去。
那女人的臉,在油燈一照下,竟然是一半美若天仙似得,另外一半完全就是骨頭,沒有一丁點兒的血肉。
羅鍋龍老頭他則是「哎呀」了一聲,急忙是走到了那盞油燈處,隨後對著那油燈吹了一下子,這屋子裡頭立馬暗了下去。
他先不管這被網兜子兜套住的女人,而是拉著我進到了裡屋裡頭,讓我先陪著小花,我看小花她嚇得是夠嗆。
沒多長時間,這外頭又是亮起來了,然後羅鍋龍老頭進來對我倆說:「再次出來吧,剛剛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可小花現在蹲在牆角那裡,將腦袋埋在膝蓋上,哭哭啼啼的根本不聽,我也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咋辦才好。
羅鍋龍老頭只得連混帶騙的,才是把小花給弄到了外面,不過在羅鍋龍老頭將那網兜子裡頭的女人再次抓著頭髮弄起來的時候,我急忙是雙手捂住了眼睛,但卻從手指縫偷偷的看了過去。
小花她早就背過了身子去,羅鍋龍老頭他向著我使眼神,我慢慢的將雙手放下了,果然那女人不像是剛才那樣子了,整張臉都是美若天仙似得。
於是我拉了拉小花,跟她說:「小花,你看真的是你看花眼了。」
小花很不情願的轉頭,總算是不再像是剛剛那樣子怕了,羅鍋龍老頭也是一副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然後又是對著我們一頓安撫之後,才是打發我們去裡屋待著去了,然後羅鍋龍老頭抓著網兜子裡頭的女人,直接的進到了停放著棺材的那后屋子中。
而事後很久我才知道,這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情的原因,之所以羅鍋龍老頭,讓我和小花一起扔那網兜子,是因為這東西是當年龍女送給羅鍋龍老頭的寶貝。
這寶貝名叫做「金玉網」,若使用的話,必是需要童男女一起去用,而此網再被扔出去的時候,便是會吸走童男女身上的一些氣,所以當時我會生出一種虛脫乏力感來。
而且這「金玉網」若是兜住了東西的話,那是可以自行縮緊的,所以當時我們會看到,那網兜越來越緊,將那女人給箍住了。
之後我們會看到那女人臉是陰陽臉的緣故,實則是因為羅鍋龍老頭的那盞油燈。
此燈可照本相,所以會直接的照出那女人原本的面目來,當時羅鍋龍老頭也是忘記了,我和小花還在的,他本來是打算看一看,這女的有了多深的道行和年頭的。
如今羅鍋龍老頭將那網兜子裡頭的女人帶入后屋片刻之後,便又托著那女人出來了。
不過看那女人身上穿著的紅棉襖褲上,竟然是留下了些燒焦的痕迹,而且看著是跟那網兜子網格留下的一樣。
羅鍋龍老頭他提著這女人,便是走了出去,告訴我和小花他要是回來的話,肯定是在晚上十二點之前的,要是不回來的話,也就不用等他了。
我和小花等到羅鍋龍老頭出去了之後,立馬按照他說的,將門的門栓給插好了。
我倆更是湊到了一起,等著羅鍋龍老頭他回來了,但是看了眼羅鍋龍老頭牆上,掛著的那塊兒黑不溜秋遍布油跡的老鐘錶后,是將近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羅鍋龍老頭他也是沒見得回來。
我和小花都是困的不行了,而且我得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就進入到老棺裡頭的。
所以給小花鋪好了被褥,給她蓋好了擋寒的東西后,我便麻溜的回到了停放著老棺的屋子,直接的利落的進去躺下了。
這裡頭如今被羅鍋龍老頭鋪了狼皮,下頭就像是有個小火爐似得,上頭沒搭著一件破爛衫子,可卻極為的抗寒。
睡意逐漸的襲來,我也是睡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外頭的風雪一件停了。
不過羅鍋龍老頭他並沒有回來,小花她也起來了,我倆把炕燒好了,又生了泥爐子,吃了些東西后,就在等著羅鍋龍老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