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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惡魔立地成佛

  大概兩個鐘頭后,已經是廢人一個的高森林才從昏迷中蘇醒。


  昏迷過去還好,這一蘇醒過來,高森林即感覺下面巨痛難忍,潛意識的用手摸了一陣,居然找不到他那根糟蹋、蹂躪寡婦的東西。恐嚇下,一個「啊」字未叫出口,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又再次昏死過去。


  等到高森林在黑暗中再次蘇醒過來,又是一個多鐘頭。這下,高森林被痛得頭腦一下子清醒:明白自己遭人暗算,這一回徹底完蛋了。——事到臨頭悔悟遲。高森林後悔了,後悔糟蹋、蹂躪人家母親,不應該再去糟蹋、蹂躪人家女兒。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有人家一個好端端黃花閨女。


  忍著斷根之痛,不敢吭哧半聲,掙扎地爬起來摸到門框上,剛要推開大門一瞬間,高森林害怕地縮回手:這一腳踏進屋裡,他必須跟老婆同床共枕,可他這身子能瞞得住老婆嗎?這種醜事要是被家人知道,他有什麼臉在家裡待下去呢?惶恐下,高森林如若一頭喪家犬跌跌蹌蹌朝村委會摸去……


  躺在村委會那張已經發霉的床上,屋裡頭死人一般寂靜,冷冷清清,高森林則像一條受傷的狗,孤零零的很凄涼,實在叫人憐憫十二分吶。


  愈想,高森林斷根愈痛。愈想,高森林愈覺得苗頭不對。


  這麼多年了,不是一次兩次,任憑他高森林如何糟蹋、蹂躪,陳琴玉從來不敢在他面前吭哧半聲,擺出臭臉。陳琴玉咋會在一夜間下如此毒辣手段,斷了他的下流之根?這背後肯定有陰謀。否則,借給她陳琴玉一萬膽,陳琴玉也不敢。


  那麼,這背後策劃陰謀的人是誰呢?

  在鬧荒,除了郁鋒濤這個爛臭不怕,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硬傢伙外,還有誰敢對他高森林這個不可一世土皇帝下手呢,高森林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想到郁鋒濤,高森林立刻嚇出一身冷汗,連斷根之痛拋到腦後十萬八千里:定然是他要糟蹋、蹂躪彭淑娟的事,被陳琴玉告密,郁鋒濤才對他下這麼毒辣手段。他媽的,沒打著狐狸,倒惹一身臊。高森林仇恨的,斷根陣陣發痛。


  這個時候,全村唯一一個和高森林一樣無法入睡的人,是陳琴玉。她感激涕泣,她興奮如炎,她愉悅欣慰,她如卸鉛塊,她洗刷恥辱,她憂心忡忡,她擔心不安……矛盾心理,折騰著她不能入睡。


  是為了她母女兩個,郁鋒濤才對高森林這個畜牲下毒手。雖說郁鋒濤精明睿智、膽略過人,但是高森林是頭心毒手辣魔鬼,畢竟有權有勢,萬一他覺察出是郁鋒濤下的手,他能就此罷休嗎?要是郁鋒濤出了事,她陳琴玉對不起彭淑娟。


  心頭坦蕩蕩,鬼神敲門也不怕。


  和陳琴玉不一樣,終於親手懲罰了高森林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郁鋒濤今晚去掉了一塊心病,心底裡頭甭提是多爽啦,至於天亮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才不去想那麼多呢,反正又不會死人。一回到獨松山,走進草寮,郁鋒濤頓時筋骨舒展,奉上書本,如痴如醉地看,他要把這幾個晚上時間給奪回去。


  忍著斷根錐心巨痛,在村委會熬過一個漫長夜晚,天剛蒙蒙亮,高森林拖著無根軀體回到家裡,把窩的一肚子火向家人發泄,罵完這個,再罵那個,說他在村委會摔倒,一夜未回家也沒人關心他,最後罵的他小兒子高慶兵抱頭鼠竄,跑去溪洋衛生站給他買治療傷口的葯。


  中午給郁鋒濤表兄弟送飯去當兒,高雪梅悄悄地對郁鋒濤說,高森林那個畜牲半天都沒邁出大門一步,他房子大門跟平時不一樣,總是緊閉著。


  欣慰地朝高雪梅笑嘿嘿的,郁鋒濤交待她,她們母女要裝著什麼事沒發生過一樣,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不要去盯著高森林。不會有事,她們母女放心吧。


  的確,高森林斷根疼痛難忍,哪敢邁出大門半步,而且交待家裡人,這幾天關著大門,誰也不見。


  一旦要換藥治療他那斷根傷口,高森林拴上房間門,一個人躲在裡頭偷偷摸摸,夜裡更是不敢跟老婆同床而睡。


  自己不敢邁出大門出去,高森林又疑神疑鬼,一天到晚老是逼全家人出去探探,聽聽村裡有沒有人在議論什麼,有沒有人在偷講什麼?

  這樣也算了,可是高森林居然不許家裡人問他傷在哪兒,一問,他急,和一頭紅了眼睛的水牛似的——暴跳如雷。全家人莫名其妙,糊裡糊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再也不敢問,只得燜在肚子里,由他去。


  將近一個月來,高森林關自己禁閉,後來頂多是在廳堂里透透空氣,走動走動。


  突然兩、三天來,高森林家門檻被其他村幹部踏矮三寸。


  不是別的事,村裡一夜間鬧得沸沸揚揚,說:郁鋒濤從村幹部手中買過去的一堆廢鐵,他一星期之後要開動,竟然是要拿這機器加工墓碑,賺大錢。


  更叫人無法忍的是,郁鋒濤手下一幫幹活的人居然嘲笑他們村幹部笨的是蠢豬一頭,有機器不懂得用,白白拱手送給仇人郁鋒濤賺大錢。——其他村幹部一聽到這個話,氣得一個個暴跳如雷,咆嘯如狼。


  剛剛好的斷根傷口,這一氣一急,又是一陣發作,痛得高森林差點又要昏厥過去。斷根之仇,不共戴天。高森林對郁鋒濤的仇恨,算是到了極點,到了要捅刀子地步,無奈,他高森林沒有那個膽子,因為他沒有證據是郁鋒濤剪斷他的男根。


  又過了三、四天,高森林終於決定走出屋裡去見天日,結束陰暗日子。


  剛剛在大門口探出一個頭,高森林即和老鼠出洞一樣,東張西望,總以為有人在偷看他,有人在暗暗對他指手畫腳咬耳朵。


  徹底喪失昔日不可一世的凶煞相,同樣少了耀武揚威那氣勢,高森林甚至連頭不敢抬起。本來從他家去村委會,高森林平時不要五分鐘趕到,可是今天他每走一步,要偷偷摸摸從左邊到右邊,從前頭到身後窺視一番,結果走了足足十幾分鐘。


  「你們大家都來啦——」走到辦公室門口,高森林久違地往裡一探,見大家早已怒火衝天坐在裡頭大罵陣陣。


  高森林這親切的話一出口——驚人吶,把大家震駭得呆若木雞,眼神害怕地張望他。


  這可是高森林自從當村官以來,破天荒頭一遭對手下如此親切,貼心,反倒叫人不適應。


  屁股落座當兒,高森林心頭一陣恐慌,只感覺大家全用嘲笑目光盯著他褲襠看,不知怎麼的額頭冒出了細密冷汗,如同皮膚漏水。


  掩蓋著什麼,慌亂下抓了一把冷汗,想說什麼,張了幾回口,高森林抽搐的嘴唇沒把話嘣出去,好像有個人掐住他喉嚨。也許斷根傷口是好了,但是斷根之恥依然牢牢籠罩在高森林心頭無法抹掉,總疑神疑鬼大家老是拿眼不懷好意盯著他褲襠。


  「書記,只要你開口說一聲,我立刻帶人把我們的機器搶回來。這口氣,我阿大實在是吞不下去。」高阿大這隻狗並不知主子的苦衷和羞辱,見主子不到一個月完全變成了一個人,喪失了往日的威風,忍不住替主子打頭陣,瞪著冒火眼睛,忿恨大喊大叫。


  冷漠的坐在一旁,心頭在琢磨高森林這一出人意外的變化,這時聽到高阿大的話,徐開發忍不住噴飯大笑。


  既然嘲笑聲沒法憋,就不能引起高森林懷疑,徐開發乾脆不冷不熱開口說道:「不是我說你——阿大,你這豬腦袋是吃飯用的,還是吃屎用的?人家是花錢買走我們的機器。」「眼下的鋒濤,那是全村人眼裡的大紅人,現在有的是錢,把你砍個半死,頂多是賠點錢。對他來說,那麼一點錢,跟放個屁一樣。而你呢,你可是一輩子殘廢喲,阿大——」


  「那,那,那,那我們這樣白白把機器那麼便宜賣給他,他拿去賺大錢?」高阿大非常不服氣。


  徐開發陰陽怪氣又說了一句:「這不是你阿大想的事情,用不著你去操心,人家書記自有主意——」


  徐開發這麼一說,高阿大馬上把眼睛轉向高森林。


  「這是大家的事嘛,哪能是我一個說的算——」高森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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