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辛酸寡婦被逼以女報恩
光天化日之下,狗膽包天敢這樣公然引誘他郁鋒濤,是對他郁鋒濤天大侮辱。
——人能忍,天地不能忍。
但見一直不動聲色的郁鋒濤,迅雷不及耳之勢,狼吃狼——冷不防,一把扣住鮑金香不老實爪子,往身後一扭,將自己肘子往下用力一按,「嘎嚓」一聲作響,鮑金香跟隨著「哎喲——」恐懼的一聲慘叫,頃刻間冷汗直流,臉色刷刷刷地蒼白下去。
不容鮑金香喊出「痛」字,盛怒之下,郁鋒濤將鮑金香往門口一撂:「給我滾!」
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鮑金香顧不上斷手之痛,如同一頭瘋狗,一邊往外狂奔,一邊恐懼叫嚷:「鋒濤殺人啦,救命啊;救命啊,鋒濤殺人啦,鋒濤殺人啦——」
得意自己的傑作,郁鋒濤跟隨著一個箭步奔到到門口,依靠在門框上,幸災樂禍張望鮑金香垂著一條手臂,散發狂奔,步伐漸漸地慢了下去,心頭一陣鄙視,想必你老公當上村民副主任,就是靠你這種無恥手段去換取吧。想在我——鋒濤面也前來這一套齷齪鬼把戲,你鮑金香這個賤貨找錯了門。
正在挖公路,鋪路面的人,看到鮑金香瘋子一樣,大家停下手上活,驚駭地盯著她看,不知道天底下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跑到半路上,鮑金香拖著一條斷臂,已經痛得叫不出聲,不再是狂奔,走路已經岌岌欲倒。
剛剛能看到村子當兒,鮑金香一頭栽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此時此刻,高大發這個村民副主任正在家裡翹著二郎腿,幽閑喝茶,等著老婆回家說好消息。
突然聽到門外陸續闖進幾個人報信:「大發,不得了了,你老婆不知怎麼昏到在獨松山的路上,你快去看看吧。」
「什麼?」高大發恐慌驚叫一聲,手被茶燙著。
茶杯往地上一砸,高大發顧不上手,立馬奪門而竄。
一口氣跑到離村口五、六百米地方,高大發看見老婆果然倒在地上,已經失去知覺,嘴上不敢說,心頭驚恐萬分。在幾個圍觀鄉親的幫助下,高大發背起老婆,往家裡狂跑。
老婆被救蘇醒,高大發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大事?但是這樣的醜事,高大發只能把打斷牙吞進肚子里——不敢做聲,當下把老婆背到衛生院去治療要緊。
突發事件把全村人搞的一頭霧水,連其他村幹部都不知道是鮑金香風流不成反遭其害。
然而,曾經有過親身經歷的高森林再明白不過。
幸災樂禍的同時,高森林終於醒悟,明白自己是呂布戲貂蟬——上了別人的當。那一晚的風流事,不用說是高大發有意設下的圈套。現在想起來,高森林臉紅到屁股上,懊悔自己為什麼不能跟郁鋒濤一樣。要是能跟郁鋒濤一樣,他不會把柄落到高大發手上,受其牽制。
未等高大發夫妻治好傷回村,其他村幹部一碰頭,把石板材機器以三萬五價格賣給了郁鋒濤,哪管得了去尊重一下下高大發這個副主任呢。
高森林和徐開發心照不宣,他們這是要趁高大發眼下顧頭不顧腚之機,給點顏色讓高大發瞧瞧,他這個村民副主任有和沒有一個樣。
機器一到手,可把郁鋒濤樂得差點笑崩一嘴牙。
鴻運降臨,天兵天將都阻擋不了。
不用走出家門,順手即撿了大便宜。
當下,郁鋒濤當機立斷,馬上組織人馬要蓋一個佔地百來平方米的大草寮。用石板材機器加工墓碑,我的媽喲,省力省時且不說,那墓碑不知要精緻多少倍。眼下雖說沒電,可是他現在手上不是有好幾台柴油機嗎,先湊合用用吧,這真是天意吶。
機器沒有響起起來,郁鋒濤彷彿已經看到一夥村幹部和那些賣破碎機一幫人氣腸子扭成一團,臉上橫肉一團一團的抽搐,正朝他的草寮壓過來,又要死要活的大鬧……
人算不如天算。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郁鋒濤草寮竣工之日,高大發夫妻回到鬧荒。
——真是一個天大諷刺。
聽說石板材機器的事,高大發仗著自己掐住高森林脖子,挾制了高森林,根本不把高森林當作以前那個打他巴掌的鬧荒第一土皇帝,徑直闖進高森林家去興師問罪。
然而,高大發這一回打錯算盤。
在鬧荒這麼多年是一個不倒翁,欺男霸女,高森林不是一個土捏傢伙。高大發夫妻醜事一發生,反倒給高森林壯膽,根本不在乎自己把柄捏在高大發手中。
面對高大發的興師問罪,高森林不再和以往一樣對高大發敢怒不敢言,他恢復了以前土皇帝德性,怒目瞪著高大發。
霍地蹦起,一指直戳高大發,高森林大聲喝斥:「高大發,別以為老子把柄在你手上,我怕你了。以前怕你,是因為落入你們這麼一對狗男狗女老公老婆的圈套,我一個人說不清楚,現在有鋒濤跟我一樣,老子還會怕嗎?把醜事搗出去,現在身敗名裂的是你們老公老婆,不是老子。你還要想當這個村民副主任的話,乖乖把那張字據還給老子,此事罷了,要是不還,我明天去找鋒濤,一道把你們老公老婆的醜事公布出去,看你這個村民副主任當得成還是當不成?我能讓你當上這個村民副主任,同樣能一腳把你踢下。」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一重型「炸彈」把高大發炸得傻了眼,真正領教、見識了高森林的歹毒。面對不可一世的高森林,高大發是一隻呆鵝,平日的高水平再發揮不出。
瞧瞧高大發獃鵝一隻,高森林心頭不由得一陣狂妄得意,以前那種盛氣、威風又找回來,暗暗的又開始打騷貨鮑金香的壞主意。那一夜,他正在興頭上當兒,突然被高大發破壞,一直掛在心頭上,無法放下鮑金香那騷貨的火辣勁。
……哈哈哈,當著高大發麵前,高森林莫名其妙發出一陣冷笑,他是冷笑高大發這個傻瓜,設下圈套想把他高森林一腳踩在腳底下永不得翻身,現在又要戴綠帽子啦。
叫高森林心頭大不服的是,他媽的,全村婦女中要屬彭淑娟這個女的最最最惹他想得到。以前,是因為彭淑娟是個有夫之婦,他不敢下手,現在尤其是她出了要命的兒子,他更不敢下手。要是彭淑娟稍有不從,被她兒子知道了,他高森林這條命算是交待。
在彭淑娟老公下葬不久,他每次去糟蹋陳琴玉時,什麼手段都使過,逼陳琴玉去把彭淑娟騙到她屋裡,可是陳琴玉死活不肯。
上個星期去盧水,高森林遠遠的偷看了彭淑娟好長時間,越發的魂不守舍了。他看到彭淑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臉皺紋的村婦,完全是個時尚城裡人:臉上沒了皺紋,皮膚變得白皙細嫩,那穿著呀——徹底城市化,鬧荒找不到第二個人有她的穿著,甚至連田虎老婆同樣趕不上她。——原本當天可以趕回鬧荒,為了多看幾眼彭淑娟,高森林自己逼自己在盧水多呆了兩天。
這一次,能夠如此爽快把石板材機器三萬五賣給郁鋒濤,全是因為彭淑娟在他心頭作崇,高森林鬼使神差。
夜,很黑,黑的連月亮、星星都不願出來露露臉。
漆黑下的獨松山,並不像以前那樣荒涼,無生息。兩個草寮閃爍的燈光,猶如兩顆十五的月亮,看的,心懷不軌的人心頭髮慌,又不敢接近。
兩個有燈的草寮,是郁鋒濤表兄弟。一來,從村幹部手中買到的石板材機器已經安裝上;二來,省去把打好的墓碑運回家的麻煩,所以郁鋒濤表兄弟現在夜裡是在草寮睡,防著鬧荒人眼紅,妒嫉,又要對他下毒辣手段,毀掉他的事業。
不知什麼時候,臉上雕刻著刻骨仇恨和憤怒,眼睛充滿憂悒的陳琴玉,攜女兒高雪梅悄悄走進郁鋒濤那個草寮。
陳琴玉母女黑夜裡突然前來,郁鋒濤十分吃驚:「琴玉嫂,這麼晚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對陳琴玉這一對苦難母女,郁鋒濤心頭有無限感嘆,自己一家人曾經的處境清晰浮現在眼前,有一種特別的同情、憐憫目光從他眼裡溢出,說話口氣自然而然流露出親切。
不知是見了郁鋒濤這個在鬧荒村再找不到第二個的好鄰居而高興呢,還是因為仇恨,憤怒,委屈?陳琴玉未說話,眼角已經噙著苦楚淚水。
把女兒往懷裡一摟,陳琴玉淚眼婆娑,聲音哽咽:「鋒濤,這幾年下來,你跟親人一樣照顧我們母子女三個,要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怎樣生活下去!」「鋒濤,我們不知道如何報答你的大恩,現在只有雪梅這女孩身子是乾淨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今晚就要了她身子吧!」
「琴玉嫂——」郁鋒濤倒退一步,一張臉被憤怒罩住:「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傻事。雪梅侄女還是小孩子!」「再說,這幾年來,我阿媽不在家,倒是天天你們母女在幫我操持這個家。要不是你們母女的話,我一個屋裡成了狗窩了。」
「鋒濤,你要了雪梅這女孩身子吧,求你了——」好像根本沒聽到郁鋒濤的話,陳琴玉淚如雨下,把女兒往郁鋒濤跟前又送了一步。
一對清純眼睛注視著郁鋒濤,高雪梅天真無邪:「阿叔,你答應要我身子吧,是我自己願意的。」
火的,郁鋒濤差點忍不住要一巴掌打過去:「琴玉嫂,你今晚上是不是中邪了你?我是和別的女孩戀愛過,可我能害還是小孩子的侄女嗎?這要是叫我阿媽知道了,她非氣死不可,能饒過我嗎?」
「撲通」一聲,陳琴玉跪在郁鋒濤跟前,聲聲血淚:「鋒濤,你要是不答應,我和雪梅今晚一頭撞在石頭上。我自己被糟蹋的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了,要是再叫雪梅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兒給高森林這個禽獸不如畜牲糟蹋了,我——我——我死不瞑目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