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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熱鍋上的螞蟻

  台下的四把筆聽到這裡,氣的呀,被郁鋒濤打殘廢的腳是鑽心的痛,心頭仇恨高森林狼子野心。這樣一樣,他想把幾個老頭牢牢攥在手掌心的企圖破滅了。


  幾個老頭見自己當不成所謂的組長,憤怒又失落,無奈,高森林這個土皇帝的話,他們哪敢吭聲。


  訂下如此惡毒的村規民約,這不是不叫人活嗎,他高森林也不怕遭到天打雷劈。


  然而,台下除個別人外,卻是一片幸災樂禍的叫好聲。


  幸災樂禍叫好聲一進李秋玉耳朵,李秋玉感到毛毛蟲鑽進了她耳朵里,她義憤填膺衝出祠堂,急得欲哭,不知道是誰的心這般歹毒,想出這樣的村規民約,好像郁鋒濤跟他有殺父奪妻之仇。


  別說李秋玉這麼一個女孩,郁鋒濤的戀人,義憤填膺、心急如焚,連吉大慶、李偉大、龔幫裕這三家父子也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眼看著他們三家父子跟在郁鋒濤身邊,要奔上好日子,節骨眼上蹦達出歹毒的人要把他們的好日子掐斷,眼下郁鋒濤已經身在福州跟石雕家學藝,一時又無法聯繫上。


  等到李秋玉又急又恨趕到彭淑娟屋裡時,吉大慶、李偉大、龔幫裕這三家父子早已在裡頭。


  這個時候,祠堂嘈雜喧囂鬧成一團,一群人粉墨登場、口沫四濺,嘲諷、譏笑、諷刺郁鋒濤,看他今年還有膽子僱人上山割芒花、竹藤,他去學打石頭手藝也是白學了,哈哈哈,他盧水的店鋪一旦斷貨了,還不倒閉嗎?

  這屋裡頭除了李秋玉外,最焦急最憤怒的人固然是吉景生這個耿直又粗魯後生了,他在廳堂里竄來竄去大罵,到底是哪個狗雜種啊,心這麼毒,王八蛋的餿主意都想的出,哪一天被他曉得,他一刀宰了那狗雜種,扔到大山去喂狼……


  吉景生還在大罵,李椰畢打斷他的話,咬牙切齒仇恨道:「還能是誰,是四把筆那個狗雜種的陰謀。」


  「四把筆,不會吧——」吉大慶些許不相信,四把筆一天到晚滿嘴的乎呀也呀兮呀耶呀,一個迂腐酸溜溜的秀才卻沒有秀才料的人,腳又殘了,他的心會是這等的毒,郁鋒濤又與他往日無仇近日無恨?

  胸口堵著一團仇恨、憤怒,有勁又使不上,李椰畢憋漲得一臉青紫,眼睛冒火:「怎麼不會,他的腳是被……」剛要蹦出他的腳是被郁鋒濤打斷的,話到了嘴唇,李椰畢猛然醒悟,慌張改口道:「他的腳是瘸的,心更是瘸的,怎麼不會。」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等豬腦袋的兒子,氣得李偉大狠狠瞪一眼兒子,心裡責備兒子難道忘了自己的腳也瘸了嗎,這種傻頭傻腦的話也罵出口,跟在郁鋒濤身邊是越學越愚蠢了。


  因為慌張,再加上遲鈍了點,李椰畢也只得冒犯自己的大忌,落下一個愚蠢笑話。


  「四把筆這個狗雜種,他還敢害鋒濤,我去打斷他的另一條腿。」吉景生大喝一聲,憤怒扭身即往外闖去。


  見狀,嚇得一跳,吉大慶一聲喝住兒子:「景生,你給我回來,做事不要莽撞。事情都定下了,你打斷他另一條腿,能挽回嗎?」


  收住腳,霍地轉向,吉景生有點泄氣:「那怎麼辦?」


  眼睛投向李偉大,吉大慶說:「老夥計,你足智多謀,出個主意,這事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被四把筆那個狗日斷了掙錢路吧?」


  煙筒往凳子磕了幾下,李偉大若有所思,然後慢慢抬頭環視一圈大家,開口:「去年鋒濤搞得到一點錢,我們幾家人也跟著掙了筆錢,有人眼紅了,明顯的就是沖著鋒濤才訂下這麼惡毒村規民約。這件事,僅憑我們幾家人是沒能力阻止。依我看,還是先想辦法寫把那些人的陰謀告訴鋒濤,他一定會有辦法。」「鋒濤對我們幾家人都有恩。現在我們能做的是,要穩住陣腳,可千萬不能蠻幹,不能給鋒濤幫倒忙。」


  眉頭緊蹙,憂心忡忡,李秋玉快要哭了:「可是鋒濤眼下在福州,要不,我們先去盧水告訴他阿媽,他阿媽可能會聯繫上他。」


  要是有去過福州,身上又有錢,李秋玉會連夜趕去,把那些人的惡毒陰謀告訴他。要是郁鋒濤再遭到不測,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嫁給他,特別害怕會步高玉嬌後塵。在鬧荒這個閉塞落後、愚昧無知的窮山溝里,男女再怎麼相愛,男的沒有錢,死也要你去死,李秋玉深知這一點,高玉嬌是最好最有力的證明。


  額頭的皺紋又深了一層,在想著什麼,一會,李偉大才抬頭端詳李秋玉,一對眼睛燃燒著怒火,發出敵愾,他們這些未出過遠門的山溝泥腿子,沒見識,沒文化,遇到情事除了瞎著急仍然是瞎著急,拿不出好良策。在鬧荒這個吃人的村子,他們又是少姓人,在村裡沒有他們說話的地方。所以他說,他們這些年輕人一定要跟郁鋒濤學,跟在郁鋒濤身邊干。只要和郁鋒濤一樣,有錢了,鬧荒人才會把他們當爺爺相待。


  頓時,屋裡一陣沉默,大家面面相覷,李偉大道出了大家的窘境和無奈。


  這個時候,李耶畢豐年的糧囤子——冒尖兒,說,郁鋒濤走的時候,跟他說過,一旦把范教授一手絕活學到手,他郁鋒濤要回到村裡大幹一場,叫那幾個老傢伙氣得去跳河,也不會有人可憐,更要叫四把筆再沒臉在口袋裡插四把破鋼筆。


  斜視一眼李偉大,又瞥一眼吉大慶,龔幫裕陰冷冷地對兩個兒子說:「聽見你們沒兩個,你們偉大伯說的有道理。」「今後,鋒濤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哪個敢不聽鋒濤的話,我打斷你們的腳。」


  在家裡也好,在外邊也好,龔幫裕對子女們說話從來是硬梆梆的,像冬天的樹枝。


  剛才這這話,龔幫裕其實是故意說給別人聽,李椰畢的話叫他心頭一慾望立馬膨脹。要是以前對郁鋒濤還疑神疑鬼的話,但是不聲不響下,郁鋒濤在盧水開起店鋪,龔幫裕不再懷疑,要叫兩個兒子傍上郁鋒濤發財。


  凡事,龔幫裕背後留下一手,之所以願意讓兒子們幫郁鋒濤幹活,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覺得兒子在家裡閑著也是閑著,還惹來別人的閑言碎語,倒不如幫郁鋒濤幹活,無非也是出點力氣,又不要花本錢。萬一郁鋒濤有朝一天果然發了,還會不念他們父子的情?這是龔幫裕與李偉大、吉大慶完全不同的地方。


  ——近墨者黑。


  或許是看到龔幫裕大讚他父親,也想好好露一手吧,當大家拿眼去看龔壽財、龔壽富兄弟時,李椰畢很有主見地說道:「我們大家光著急——沒用。四把筆和那幾個死老貨就是趁鋒濤不在家,才狗膽包天敢這樣明目張胆的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馬上叫鋒濤知道他不在村裡,村裡有人要坑他要謀害他。也不知道前一封信,鋒濤收到了沒有?」「阿爸,我今晚再給鋒濤寫封信,你明天一大早趕到郵電所,把信寄出去。我們一定要早一天讓鋒濤知道這件事,越早越好。」


  「阿伯年齡大,明天還是我到郵電所去寄信吧。」李秋玉腦靈來嘴也快,抑或是覺得這是自己戀人的事,應該由她去寄信,未等李偉大回應立馬搶在前頭。她芳心裡頭巴不得馬上能讓心上人收到信,知道那些人的歹毒用心,想辦法對付他們。李秋玉堅信,郁鋒濤是個大智慧的人,她早已看出去年底從福州回來,他完全是另一個人了,一定會有辦法對付那些歹毒的人,不會讓他們的陰險用心得逞,毀了他火紅日子。


  「我去!」靠在一根柱子上的吉景生,他正窩著一肚火,霍地身子往前一蹦,大喝一聲,「我跑步去。」「他媽的,按我的脾氣,把四把筆打個半死,看他還敢不敢。」


  猛猛一瞪兒子,吉大慶斥責道:「景生,你不要魯莽,要學會鋒濤用頭腦。高森林兩次帶一伙人去找鋒濤的茬,結果佔到便宜了嗎,這事你忘啦?」


  剛才見小兒子,能夠沉著不亂,在眾人面前出主意,李偉大是看在眼裡,喜在心上。跟在郁鋒濤身邊,他這麼一個殘廢兒子一下子變得有出息啦。


  當下,李偉大對吉大慶的話,輕輕點點頭:「大慶說的對。我們是少姓人家。不要說別的,高、徐兩大姓人壓在我們身上,能把我們壓扁掉。你們這些年輕人,今後不管幹什麼事情,要跟鋒濤學——多用頭腦,不要魯莽!」「我家耶畢說的對,這件事要儘早叫鋒濤知道,不能叫那些歹毒的人掐斷我們大家掙錢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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