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觸動全村人神經
或許是在全村人眼皮底下,他也能僱工了,心情特別好,或許是有人做伴走路腦海里不想書本上知識,郁鋒濤領著兩個夥伴走路比往日快多了,大約一個鐘頭,三個人來到十裡外一座叫猴子山山腳下。
猴子山怪石嶙峋,有的像老鷹欲翅而飛,有的像猛虎撲食,有的像石桌……當然更多的是像猴子,千姿百態,形象滑稽,倒是惹人捧腹大笑,多半正是因此而得名吧。整座山除了石頭外,儘是芒花。要是在山上種上些竹子,樹木,定然能成為吸引人的風景聖地。
干體力活,在吉景生、龔壽財面前,郁鋒濤小巫見大巫,根本不是他們對手,被拋在身後十萬八千里。刀在吉景生、龔壽財手中,猶如是切豆腐,在他郁鋒濤手中如同是一塊鐵板。
下午出人意料,正當郁鋒濤、吉景生、龔壽財他們三個人割芒花有十來分鐘光景,高玉嬌和李秋玉一道來了。
貪婪的一盯高玉嬌兩座圓潤、傲人山峰的胸口,吉景生轉過身,開玩笑對郁鋒濤小聲說道:「鋒濤,你老婆來了,你還不去摸她的兩個大奶呀——」
不知是聽到吉景生說她的俏皮話呢,還是猜測到吉景生在說她的俏皮話,沒等郁鋒濤開口,高玉嬌開口即罵:「景生,你這臭小子,你幹活不幹,說我壞話,看我不一刀割掉你的八哥嘴,才怪!」
「玉嬌,我又沒有說你壞話,不信,你問鋒濤,你幹麼要割掉我的八哥嘴?」吉景生直起身,張望著高玉嬌,說。
「哈哈哈哈」大家被吉景生的話一逗,禁不住開懷好笑。
遭到大家一陣大笑,不知道自己說錯,吉景生想多看幾眼高玉嬌胸口那兩座高挺山峰,這會兒卻害羞的不敢,忙把頭轉向郁鋒濤,盼著郁鋒濤能幫他說幾句。
關鍵時刻,郁鋒濤也掉鏈子了,洋裝割芒花,不理吉景生,心裡則揶揄吉景生,看你還會不會拿玉嬌笑我,這下出醜了吧。
高玉嬌、李秋玉前來幫忙,郁鋒濤始料不及,內心的感激無法用筆墨形容、表達,情感洪流席捲而上,一股熱淚隨便漫上眼睛。
畢竟是自己的戀人,戀人有出息,要創業了,高玉嬌哪能不幫,上午一獲悉吉景生、龔壽財幫郁鋒濤上山割芒花,她二話不說便去約閨蜜李秋玉、高容容一道幫忙郁鋒濤。李秋玉高興的一口答應了,但是高容容鐵青著臉沒有答應。
性格開朗的高玉嬌,她的到來,山上笑聲不斷,大家幹活都不覺得累,因為有福利喲!
割著割著,龔壽財不知什麼時候,就割到了高玉嬌身邊,一雙眼睛時不時瞄一眼高玉嬌胸口。
——郁鋒濤蒙在鼓裡,他還以為龔壽財和吉景生的心一樣,其實不然,龔壽財之所以跟他走的近,純粹是想接近高玉嬌。想娶高玉嬌做老婆,想摸高玉嬌的兩個奶,龔壽財已經想了三、四年,無奈一來他家裡窮有自卑感,二來高玉嬌根本不理睬村裡其他男人。
似乎感受到一對眼下噴出的邪火,高玉嬌直起身子,轉身張望堆積如山的芒花,笑嘻嘻地對吉景生、龔壽財說:「壽財,景生,你們兩個還是先把割下的芒花挑回去吧。」
停下手中的刀,吉景生虎虎盯著高玉嬌胸口幾眼,然後才嬉皮笑臉說道:「玉嬌,你怎麼這樣護著鋒濤,不叫他挑,是不是想嫁給鋒濤做老婆呀——」
薄臉皮刷地一紅,郁鋒濤說道:「景生,不要胡說八道。」
高玉嬌反倒是大大方方,笑道:「鋒濤,讓他說吧。他那張八哥嘴呀,一刻不胡說八道,擔心我們大家把他當作啞巴咧!」
邊捆著芒花,吉景生扭頭看著高玉嬌,獃頭愣腦說:「玉嬌,你老是說我的嘴巴是八哥嘴,這是什麼意思?我又沒有八哥嘴。我能開口說話,才不會擔心人家把我當作啞巴呢。」
「哈哈哈哈」吉景生這個憨包,把大家逗的樂開心,笑聲在整個曠野回蕩。
有吉景生這個憨包在場逗樂,大家幹活也不覺得累,連平日里不愛說話的村花李秋玉,她同樣是禁不住櫻桃小嘴,難得的不時插上一、兩句。
有高玉嬌在場,龔壽財心頭多有不願挑芒花回去,要知道高玉嬌伏下身割芒花時,從領口望下去,天吶,那白皙皙的兩個鼓鼓的奶叫他龔壽財口水直往肚子咽,下邊漲得要頂破褲襠。然而,吉景生這個聽話的傢伙壞了他的好事,他也不得不去捆芒花挑回去。
這一回,吉景生吃苦頭了。
急得趕往山偷看高玉嬌的福利,龔壽財狡猾,挑的輕,走路跑步一樣,吉景生挑的重,哪跟的上的步伐喲。
到郁鋒濤屋門口,吉景生累得如同累趴的狗,氣喘如牛。
兩個人趕回山上時,已經是快到中午,郁鋒濤、高玉嬌、李秋玉三人停止割芒花,都在捆綁芒花,準備回家了。
六個人挑著芒花在村裡出現,一下驚動了全村人。
尤其觸動全村人神經的是,吉景生、龔壽財、高玉嬌、李秋玉幫郁鋒濤割芒花,不但每天工錢十塊,彭淑娟還殺雞招待他們。
事情在村裡傳開,引發更多人紅眼、氣憤。紅眼是因為沒福氣吃上彭淑娟的雞肉;氣憤是因為這開了先例,往後別人家僱人做工付不起十塊工錢、不宰雞招待咋辦?
你想想啊,在鬧荒這個窮山溝里一年只在過年時才難得吃上豬肉,平日連個肉味也聞不上,更不必說是雞肉了。從彭淑娟屋頂飄出的雞肉香味在村子上空瀰漫,誘惑得大家口水直流三千丈吶。
阻擋不住誘惑的人,紛紛上門死皮賴臉要給彭淑娟家幹活,甚至還說工錢少一塊也不要緊啊,要緊的是能在她家吃飯,其實這些人心裡頭還隱藏著一個不便說出的小算盤。
也是哦。
畢竟郁鋒濤獨自一個人上山割了半個月芒花,搭建十個草寮都夠用了,可眼下居然還要雇那麼多人割芒花。這樣興師動眾,能不引起鄉親們的懷疑?特別是村裡最易患紅眼病一個人——紅眼睛,他更是盯上郁鋒濤。要不是郁鋒濤養雞、養魚遭到慘重損失,紅眼睛早跟著幹上。
窩在家裡苦苦死想了兩天,熬了兩個夜晚,紅眼睛始終想不出郁鋒濤割芒花究竟是幹什麼用?
到了第四天,實在是沒法子憋下去了,紅眼睛嘴裡叼著煙斗,假裝平日里串門,趁郁鋒濤上山割芒花不在家機會,一腳踏進彭淑娟屋裡,想從彭淑娟這個農村婦女嘴裡套出他們家割芒花的秘密。
「凳子坐。」正在殺雞,彭淑娟正眼不瞟一下,不冷不熱,沒名沒姓沒叫一聲,算是朝紅眼睛打了一聲招呼。
雖然是個婦道人,但是對紅眼睛這個老傢伙,彭淑娟從來沒有甚麼好感。你說說,一個大活人,自己不去想辦法,屁蟲一樣老是跟在人家屁股後頭瞎掰,人家幹什麼,他跟著幹什麼。用不著紅眼睛開口,彭淑娟早已明白他今天來的意圖。
眼睛盯在雞上,臉上爬上鄙夷,彭淑娟冷嘲熱諷一句:「紅眼睛,什麼風突然間把你吹到我家屋裡來了,我還以為我家房子大門在哪個方向,你早忘記了。」「聽說你鄰居家寬一個親戚教他種香菇。你是不是又要跟在家寬屁股後頭,要種香菇呀?」
眼珠子死死盯住彭淑娟手中的雞,紅眼睛只感覺一團雞肉香味鑽進他鼻孔裡頭,撩撥得他口水丟人、討厭的直往外淌,心頭痒痒盼著彭淑娟開口叫他留下吃午飯,連彭淑娟跟他說話也未聽到。
等了一會兒,未見紅眼睛做聲,彭淑娟扭頭厭惡一瞥,看到紅眼睛貪婪盯住她手上的雞,好擔心他眼珠欲要掉出來。故意把雞重重往木盆里一扔,彭淑娟沒好氣大叫一聲:「紅眼睛,站遠些,免得雞屎濺了你一嘴喲——」
抹了一把口水,偷看了彭淑娟一眼,紅眼睛拐彎抹角,投石問路:「淑娟,景生、壽財、秋玉、玉嬌四個人給你家割芒花,你還殺雞給他們吃,看來你家這一回割這麼多芒花,肯定是要賣一大筆錢嘍!賣不了一大筆錢,你肯定是不會花這麼大本錢,是不是?說是割芒花搭個草寮,是一個障眼法吧?」
紅眼睛,你這種人也想從我嘴裡套出秘密,夸父追月——痴心妄想,你死了這條心吧,老東西。我——淑娟雖是個女流之輩,但不是三歲小孩那麼好哄。心頭咒罵紅眼睛,彭淑娟嘴角襲上一絲譏笑,反問一句:「你說說,紅眼睛,我們鬧荒村什麼都缺,還缺芒花嗎?漫山遍野全是芒花,要說割吧,我家一輩子割不完,能賣錢嗎?如果能賣錢,鬧荒村不是早發財了,還會這樣窮,窮到看我殺雞給幫我家割芒花的配飯,都眼紅的要拿柴刀砍人。如果能賣錢,你紅眼睛還不拚死一條老命搶著割芒花?」
「不能賣錢,那你家割那麼多芒花幹什麼?」紅眼睛見縫插針,一門心思要摳出彭淑娟嘴裡的秘密。
拔雞毛的手一頓,彭淑娟扭頭一瞪紅眼睛,怒臉道:「我家割芒花,不會是堵了你家門口吧?」
難堪的臉羞紅如同猴屁股,紅眼睛心頭大罵,你不堵我家門口,是堵我家財路。我不相信了,你這麼一個寡婦嘴巴會這麼嚴,從你嘴裡摳不出一點你家割芒花的秘密?
見紅眼睛仍死皮賴臉,硬是賴著不走,彭淑娟惱火萬分,當下拉下臉,借口要去挑水,把紅眼睛趕出去。
紅眼睛前腳剛邁彭淑娟房子門檻,大門外一群人立馬圍上去,七嘴八舌問他套出郁鋒濤割芒花的秘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