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毒發身亡
他望著這樣的她,一天的疲乏便已消失殆盡,見正要行禮的宮女,他抬手止住,輕輕踏進房屋,坐在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腰肢,溫柔地擁著她。
懷中的女子猛地僵住,臉蛋一紅,不待北宮騰霄的反應便要著急掙脫,指尖被尖銳的銀針刺破,一小顆血珠冒了出來。
北宮騰霄掩下眸中的失落,抓著她的手指,溫柔地吮了一下,低頭望著她道:「疼不疼?」
楚姣梨輕輕搖了搖頭。
北宮騰霄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給她的手指吹著風,安撫了一會兒,又撫弄起她的手指,道:「朕會吃了你?」
「不要突然離我這麼近……」楚姣梨聲音低低的,顫抖而緊張的聲線透著他不喜歡的疏遠,在抱住她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她並沒有恢復神志。
如今已有三日,不曾見到她清醒的模樣了。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將環著她腰肢的手臂緩緩鬆開,淡淡一笑,道:「好。」
感受到那溫暖的懷抱抽離自己,楚姣梨的心頭一陣空落落的,她抿了抿唇瓣,又開口解釋道:「我是說,你突然靠近,嚇到我了。」
北宮騰霄輕輕挑起眉,道:「所以?」
楚姣梨的手指攢緊,紅著臉嘟囔道:「不是……不讓你抱我。」
聞言,北宮騰霄揚起了唇角,又再度將她攬入懷中,低頭親吻著她的頭頂,道:「梨兒,你願意讓我親近,我很開心。」
楚姣梨羞怯地埋著頭,將綉棚放到了自己的身旁,悄悄用裙子掩蓋住。
北宮騰霄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愛不釋手地吻了一記,道:「在綉什麼?」
楚姣梨咬了咬唇瓣,道:「還沒綉好,不給你看。」
北宮騰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送我的?」
楚姣梨的臉蛋帶著一抹羞怯的笑意,道:「等我綉好了,你就知道了。」
聞言,北宮騰霄側首在她的臉頰吻了吻,道:「好。」
楚姣梨抬起頭,在他的耳畔悄悄地道:「是送你的。」
北宮騰霄偏頭吻了一下她的唇瓣,道:「我知道。」
楚姣梨的臉比以往更要紅潤,笑著埋在他的懷抱當中。
深夜,楚姣梨安然地在床榻上睡著,連同在夢中都是甜絲絲地笑著。
北宮騰霄撫摸著她的臉蛋,眸中是款款的深情。
景月從屋外踏進門來,在珠簾外抱拳稟報道:「皇上。」
北宮騰霄側首,臉上的笑容消散去,一如往日一般的淡漠。
「什麼方法都試過了,許昭儀還是沒有招。」
聞言,北宮騰霄眼中的光澤一點點地暗淡了下去。
「還有一事……」
「說。」
「方才許昭儀,毒發身亡了,屬下查過了,是近些日子吃下的毒。」
北宮騰霄冷笑一聲:「殺人滅口么?」他輕嘆了一口氣,指尖纏繞著楚姣梨的髮絲轉了幾圈,又道,「許家,一個不留。」
「屬下知道了。」景月頷首,又道,「那……凰太妃……」
北宮騰霄微微眯起鳳眸,陷入了沉思當中。
翌日,傾凰殿。
芳菲從屋外匆匆趕來,快步走到東宮傾凰的身側,道:「娘娘,不好了,許昭儀一家,聽說御史大夫告老還鄉,許家一整座宅子一夜之間便被搬空,許昭儀如今仍是不知行蹤。」
「啪啦。」正在端著茶盞悠哉品茗的東宮傾凰手指一松,茶盞掉落在了地上,她的指尖顫了顫,旋即又慢慢冷靜了下來,將五指握緊,道:「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一位宮女從外走來,端著一碗湯藥,朝東宮傾凰行了一禮,道:「凰太妃娘娘萬福金安,這是陛下體恤娘娘,特別下令為娘娘熬制的滋補湯藥。」
東宮傾凰心頭一驚,下意識往後縮去,道:「謝陛下恩澤,放、放著吧,哀家一會兒就喝。」
見此,宮女又道:「娘娘,陛下公務繁忙,但特別交代了,娘娘懷有先皇子嗣,如今先皇陛下駕崩,娘娘近來再是難過,也要調養好身子,這湯藥,奴婢必須替陛下看著娘娘喝完,好回去交差。」
「娘娘……」芳菲透著濃厚的哭腔,可憐巴巴地望著東宮傾凰,許清淺一家前腳剛下落不明,北宮騰霄後腳就送來了湯藥,明眼人都知道有問題。
東宮傾凰咽了咽口水,顫抖的手緩緩將湯端起,因為害怕而閉上了眼,拿起勺子便一口一口地把湯藥咽了下去,眼角不斷有淚水滑落,一旁的芳菲也低著頭啜泣著。
宮女望著芳菲,輕輕蹙起了眉,道:「陛下好意關心太妃娘娘,你們一主一仆,哭什麼?」
聞言,芳菲滿眼都是心虛,旋即慌忙地搖著頭,道:「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感動。」
「嘭。」見了底的葯碗被東宮傾凰放在桌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喝完了。」
宮女輕輕揚起唇角,道:「娘娘能夠喝完,陛下一定會很開心,奴婢要回去復命了。」
見宮女走遠,芳菲立即朝東宮傾凰跪了下來,哭著道:「娘娘,快請御醫吧!」
「呵……」東宮傾凰輕扯了一下嘴角,道,「這偌大的皇宮哪裡不是他的人?請御醫又有何用?」
芳菲轉了轉眸子,忽然鬆了眉頭,道:「娘娘,我們有人,溫良人離開時不是送了您一個暗衛么?」
東宮傾凰眨了眨眸子,顫抖地從袖間拿出了那個暗紅色短笛,還未靠近唇邊,眼前便一陣模糊,漫長的耳鳴之後,便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芳菲驀地驚呼一聲:「娘娘!」她連滾帶爬地起身來,抓著東宮傾凰的肩欲將她搖醒,卻見她垂落的手無力鬆開,短笛掉落到了地上。
夜半,未央宮。
書案前擺滿了竹簡製成的醫書,這是今日中宮唐羅送來的,北宮騰霄眼底烏青,疲乏的眸子忽然睜大,倏地站起了身。
景月警覺地快步走到他身側,道:「皇上,怎麼了?」
北宮騰霄攢緊了竹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找到了,憶雛花的解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