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重新賜名
聞言,楚姣薇愣了一下,抬眼望著他道:「墨……薇,隨師父姓么?」
墨無憂睨了她一眼,道:「歷代幽聖教教主,都姓墨。」
語落,他便離開了。
聞言,少女帶著血漬的白皙面容露出了些許笑意,喃喃道:「教主……我是下一任教主了……太好了,師父沒有嫌棄我!」
楚姣梨望著她臉上的笑意和泛紅旳眼眶,輕輕蹙起了眉,她大概很難受吧?
為了不讓墨無憂失望,她強忍著迸發的淚水,定是倍感煎熬。
楚姣梨抿了抿唇瓣,她一直設法阻止著楚姣薇的蘇醒,但如今事與願違,她得想個新法子阻止她刺殺北宮騰霄。
想罷,她緩緩邁出步子,走到墨薇的面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道:「姐姐,不要太傷心了。」
墨薇蹙著眉,硬撐著道:「我傷什麼心?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楚姣梨輕輕嘆了一口氣,從袖間掏出一個帕子,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道:「一年不見了,要不要和妹妹敘敘舊?」
墨薇欲言又止,本想開口拒絕她的親近,但過去了一年,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變化,聊聊也好。
想罷,她輕輕應下:「嗯。」
一刻鐘后,楚姣梨的房內。
楚姣梨為坐在茶桌前的她斟了一杯茶,輕輕放在了她的面前,而後拿起一旁的綉棚,慢條斯理地刺繡著。
她看著精緻的蝴蝶圖案,道:「還記得我們六歲的時候,嫡母教我們學刺繡,你總是沉不下心來,沒我繡得好,見嫡母有些生氣了,才認認真真地學,綉法也突飛猛進,我還記得,我們曾一起綉了一隻蝴蝶,綉好之後,我們便爭著要那個手帕,最後你將蝴蝶手帕讓給了我,那個時候,我們多要好啊……」
說到這裡,墨薇也有了些許動容,道:「那樣美好的時光,再也不會有了……」
楚姣梨的笑容有些心酸,道:「人總歸是要長大的,什麼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的。」
墨薇抬首望著她,道:「你倒是沒變,還是和從前一樣,文文靜靜的。」
聞言,楚姣梨微微一頓,露出些許心酸的笑意,沒有說話。
墨薇輕輕瞥了她一眼,道:「像你這樣軟弱的性子,找到什麼好歸宿了么?」
楚姣梨淺笑道:「當過太子妃,只不過……死了。」
聞言,墨薇怔住,溫如玉殺害的太子妃,竟是她?難道是讓她假死,好帶來幽聖教的么?
她捏緊了拳,道:「這一年來,還發生了什麼大事?那一個楚姣杏,做了什麼么?」
「她和我被冊封為郡主,賜了兩座宅邸,入過國子監當女傅,最重要的是,她和齊世子在一起了。」
「什麼?」墨薇滿臉驚詫地站了起來,喃喃道,「她怎麼可以……和北宮千秋在一起?」
楚姣梨輕輕挑起眉,道:「她畢竟不是你,喜歡的男人與你不同也很正常吧?」
見墨薇有些難受地蹙起了眉,楚姣梨抿了抿唇瓣,小聲道:「抱歉……」
墨薇輕輕呼出一口氣,道:「算了,那也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楚姣梨將這一年來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墨薇聽了之後,輕聲一嘆,道:「看來這一年,我錯過得太多……」
楚姣梨將綉棚取下,將做好的蝴蝶手帕放在她的面前,抬眼望著她,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墨薇抬手撫了撫上面精緻的紫色蝴蝶圖案,道:「明日起閉關,增進武藝。」
楚姣梨低頭沉思了一番,如此一來,墨薇的女相之路斷送了,但墨無憂重點培養了墨薇,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是夜,墨無憂的房內燈火通明。
他坐在書案前翻閱著一卷古老的竹簡。
竹簡年代有上千年之久,保存得還算完好,他細細研讀著上面複雜的文字,輕輕勾起了唇角,修長的指尖停留在三個字上,呢喃道:「中羅國……」
三日後。
墨無憂望著院中劍法精進了不少的楚姣梨,微微眯起了雙眸。
眼下她不過還在基本功階段,這樣,太慢了……
藥水研製好了,正好墨薇在閉關,也是時候了。
想罷,他喚了一聲楚姣梨:「徒兒。」
楚姣梨停下動作,轉頭望向他,卻見他踏進了屋內。
她輕輕挑起眉,收了劍與他一同走了進去。
望著他的背影,楚姣梨開口道:「師父,有什麼事么?」
墨無憂走到她面前,抬手點了一下她的穴道。
楚姣梨只覺自己身體僵直無法動彈,她驀地有些心慌,道:「師父……你……想做什麼?」
墨無憂抬手挑起她的下頷,她只感自己的臉緩緩朝向上方,再用手指撐開了她的左眼眼皮。
下一刻,他抬起另一隻拿著藥瓶的手,「啪啦」一聲,將瓶中液體倒入她的左眼。
「啊!」楚姣梨頓時疼得尖叫起來,眼睛猶如灼燒一般疼痛,瞬息間便失去了一半的光線。
「師父!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她凄厲地哭喊著,她好想逃,身體卻因為僵硬動彈不得。
「好徒兒,你沒有錯。」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而後又將一瓶藥水倒入她的右眼。
「啊!你為什麼要弄瞎我!」楚姣梨叫聲凄慘,「殿下!殿下救我!殿下救我啊!」
西御國,正在御書房與西御皇商談要事的北宮騰霄忽然蹙起了眉,心口一陣絞痛。
他抬手緩緩抓緊了自己的衣領,不適地咽了咽口水。
為什麼……心好痛……
西御皇輕輕蹙起眉,道:「霄兒,沒事吧?」
北宮騰霄抿了抿唇瓣,輕輕搖了搖頭,道:「無事的,多謝皇舅父關心。」
龍吟峰。
待藥水全倒完后,墨無憂將楚姣梨的穴道解了開來。
楚姣梨癱坐在地上,慌張地想要抬起手,卻也不敢觸碰自己的臉。
「我看不見了……看不見了!你是個魔鬼!魔鬼!」
楚姣梨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欲往門外逃去,卻又摸不清方向,撞到了一張桌子。
她緊咬著牙,泄憤地將桌子上的東西胡亂摔落在地上,而後又摸索著往其他方向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