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神啟考試

  上午九點，神啟考試

  「啊～」林浩軒打著呵欠進了教室。


  就在他走進教室的一瞬間，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他。


  「我靠，哪來的這麼多人？這幾天在學校里根本就沒見到過嘛。」林浩軒心裡想著，尷尬地找到一個位置坐下。低著頭默默回想腦子裡各種各樣的符號，周圍的人都在低聲議論。


  「你好！林浩軒！」就在林浩軒窘迫不安的時候，坐在前面的一個少年轉頭說道。


  「你…你好！」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圖奇，A級天賦，也是今年的新生，請多多關照！」說到這，圖奇伸出了手。


  「啊，互相關照，互相關照！」林浩軒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手上的汗。


  「S級！不過恕我冒犯，你跟我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圖奇微皺著眉頭，好像在思考自己的措辭。


  「呃…我知道你的一絲，不像是S級對吧。」


  「嗯…有一點，但是我相信院長不會選錯人的！」


  林浩軒苦笑著，自己都不知道那個院長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把自己選成了S級。鬼知道會不會是喝多了的胡亂做的決定？


  「嗯…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林浩軒說。


  「什麼？」


  「你對這個研究院里的一切就不驚訝嗎？沒什麼懷疑？」林浩軒現在都不相信一個正常人會這麼容易接受這種扯淡的世界觀，但是這個研究院里沒有一個人能理解他的感受，別說那個神一樣的院長自己現在都沒見過，而且聽起來他還是個已經直面過神的老屠夫，至於卡特和迪奧好像本身就很脫線了，更加不可能理解他這種感受，但是面前這個新人不一樣，可能他跟自己有同樣的感受呢？

  「你是說這個世界觀聽起來太虛無了對吧？」圖奇笑著說。


  「沒錯沒錯，你就不覺得聽起來太兒戲了嗎？」林浩軒搶著說。


  「一開始還有一點，但是我越來越發現可能只是因為原來我們見到的世界太小了，你有時有沒有感覺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圖奇盯著林浩軒認真的問道。


  「格格不入？」


  「沒錯，就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沒有誰是真正了解你的，沒有人在意你，你更像一個躲在角落裡的孩子，好像被命運拋棄了一樣。」


  「沒有啊！」林浩軒撓撓頭。除了自己過得廢柴了一些，其他的都還好吧，自己又不是那種文藝青年，一沒有心思，二沒有文采，哪有時間去想這個世界對自己怎麼樣？這也太深刻了吧。世界那麼忙，哪有空搭理每個人？


  「不！我能從你的眼神看出來，你很孤獨，很悲傷，但是你不想讓人看見！」圖奇依舊堅定地看著林浩軒？

  「你怎麼看出來的？通過眼屎嗎？」林浩軒揉了揉眼睛，每到這種嚴肅的時候，爛話總是脫口而出，就像是出場設定的程序一樣。


  「不，我的神語可能更偏向於意念，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神語會沒經過神啟就覺醒，但我的確能看透每個人的思想，像是讀心術。但是我發現每個人的想法都被隱藏起來。而見到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大笑著說出他們的想法的時候他們都驚慌失措，甚至抓狂。他們說我是個瘋子！事實上我也曾經進過瘋人院，但我確定自己沒錯！我確定他們就是那樣想的，只是沒人願意承認！所以在我看來是這個世界瘋了，僅此而已。直到我知道了這所研究院，我發現，原來我真的是個瘋子，或者說可能會是個英雄，我過往遇見過的那些人都是比我低端的生物，就像是你不會跟一隻螞蟻生氣，也不會因為螞蟻的冒犯而惱怒，因為你是超脫他們無數個等級的存在。這裡對我來說才是真實的世界，才不會讓自己像個異類。我問過凱特琳，她告訴我這是神族血脈帶來的特性，永遠擺脫不了，就像是你的影子，我不知道怎麼描述那種感覺。那是一種發自骨髓的孤獨感，只有在這裡才會減弱那種感覺。」


  林浩軒聽著圖奇愈加激動的語氣，感受到一種涼意。


  如果自己被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看穿心事，而且是那些絕不能被人知道的想法，自己會怎麼樣？他也能想象到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樣子，那個孩子更像是個惡魔，因為他能侵入人心，那個裝滿所有惡念的容器。


  或許圖奇更喜歡這裡，至少在這裡，他顯得沒有那麼怪異，因為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怪物，就像是一群刺蝟聚在一起取暖。


  林浩軒想到了迪奧，自己那個脫線的學長，他想象不到原來迪奧也曾是個孤獨的死小孩。現在看起來跟個中年怪叔叔一樣，而且還夾雜著奸詐商人的特性。


  「所以，S級！我相信你是S級的原因就是，我看不透你，無論我多麼努力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說我看到的都是你表現出來的而已！」圖奇情緒平復下來，平靜地說。


  「不會吧？難道自己已經超凡入聖了？四大皆空？」


  圖奇就這樣看著林浩軒，開始露出微笑，隨即微笑越擴越大。


  圖奇閉上了眼睛，笑意還停留在臉上，就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夢裡。


  「喂！嘿！」林浩軒叫道。這什麼鬼啊？這笑得也太猥瑣了吧。


  圖奇還是一言不發，只是自言自語起來。


  林浩軒轉頭看向其他人，突然發現原本還嘈雜的教室不知道什麼時候時候已經安靜下來了。


  有人面色悲傷，有人面露喜悅，還有人又哭又笑。


  「靠，這就開始了！」林浩軒恍然大悟，想到卡特告訴他的神啟考試是視情況而定，所有人的表現不盡相同，明顯是已經開始了，但是自己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周圍的人都開始寫寫畫畫起來，甚至有人開始站上桌子，原本這一幕應該很好笑，可是林浩軒此時根本笑不出來，扯過桌上的紙開始畫了起來。


  …


  「哈哈哈這些小傢伙的反應還不小，好像是這幾年來最大的了吧！」弗雷德站在監控室看著教室里的情況。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跳舞了。原本他不必來，但他也很好奇這些年輕人的表現，尤其是林浩軒。


  「那個小子倒很平靜！」


  「Kiddo！你對他很感興趣嗎？」弗雷德打趣著說。


  「老師，我只是不知道您為什麼把他評為S級而已！」如果林浩軒在的話他就會發現這個稱院長為老師的人就是迪奧告誡他不要招惹的小魔女。


  「哈哈，沒什麼，只是覺得有意思而已，你們三個好像太優秀了，總要給你們點壓力吧！」弗雷德狡黠地說。


  「但是為什麼是他？」楚雨桐根本不相信自己老師的這一套說辭，在跟神對抗這件事上弗雷德根本不可能開玩笑，一個S級的出現意味著大量資源的傾斜，楚雨桐相信弗雷德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哈哈，總之還是先看看他的成績吧，如果不合格，我保證會公正評判！而且這個圖奇看起來還不錯啊，可以培養一下，這樣吧，最終的實戰就讓他和林浩軒一組對抗里昂吧，說不定會有些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