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京城取證
第二百八十四章 京城取證
早晨有了一點點陽光,恣意而爛漫地從窗台上的窗帘反射過來,透著點點瑩燦的光。
喬安柔正坐在病床前喝著熱牛奶,隨意而輕鬆。
床上有輕微的響動傳來,她抬眸,眼露欣喜。
「瀚宇,醒來了。」
阮瀚宇不太靈活的眼眸轉動了下,慢慢坐起身,空茫的眼神打量著四周。
「瀚宇,終於醒來了,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都在這裡照顧著你呢。」
喬安柔的笑容燦爛,話語嬌嗔,臉露紅暈。
阮瀚宇的眼圈掃視一周后收回,眸光里漸漸籠上了森寒之意。
記起來了,那個女人背叛了他。
他深愛著的女人背叛了他,跟她的情人走了。
還在他的面前秀恩愛。
眼眸里的寒意越來越多,瘦削的臉龐上面肌肉緊繃。
『我從沒有想過要回頭,我恨你,要報復你』,這是她臨走時說過的話,這些話徹底擊倒了他,讓他大病了一床,自認為那麼強悍的他也栽倒了。
他默默坐著,心底里猶有那抹痛徹心扉的痛在盤旋著。
「瀚宇,你瘦了好多,我看著好心疼啊。」喬安柔坐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臉放在了他的胳膊上,「宇,醒醒吧,我們就要結婚了,我們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我需要你,求求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她淚光點點,含嬌帶痴地望著他,楚楚可憐。
「給我倒杯水來。」阮瀚宇輕拂開了挽著他胳臂的手,淡淡說道。
「好,好。」喬安柔滿口應承。
他終於開口跟她說話了,這讓她欣喜異常,忙屁顛顛地跑去拿杯子倒水,又殷勤地說道:「瀚宇,等下我們出去吃早餐吧,你一定很餓了,我們去吃小籠包。」
「不了。」阮瀚宇接過喬安柔遞過來的水杯,一口喝下,溫和地說道:「安柔,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
「那怎麼行,你都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那裡的艇仔粥很好吃的,也很養胃,我陪你去吃。」喬安柔哪肯放棄,雙手柔柔的纏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軟軟地撒著嬌說道。
「我還有點事,馬上要出去,你先回醫院吧。」阮瀚宇劍眉微皺,掰下了她的手,淡淡說道。
「瀚宇,你要去哪裡,病還沒有好呢。」喬安柔驚訝地問。
「這點病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沒事的。」阮瀚宇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聲音很平和。
儘管他對她並不是很熱情,但完全改變了前段時間那種看到她就面無表情的冷漠,這讓喬安柔心中竊喜,總算肯同她說話了,這就說明他的態度已經在轉變了。
果然,只要沒有那個女人的糾纏,他的注意力就會回到她身上的。
「瀚宇,求你了,愛惜自已的身體好嗎?不要走了,陪著我。」她從背後纏過去摟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了他剛健的背上,閉著眼睛,沉醉地呼吸一口,柔情似蜜的說道:「宇,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一起回阮氏公館吧。」
或許是『夫妻』二字刺激到了他,他的背影僵了下,深然的眼眸裡面閃過絲痛意,站直了,目光如鐵的盯著外面。
喬安柔心中更加高興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的拉開她,而是任她抱著。
她的柔情更加似水,再加一把火,她要徹底打動他。
「瀚宇,今天我們去試婚紗吧,我看中了的那款婚紗很漂亮,你陪我去好嗎?」她撒嬌,摟著他更緊了。
她從不相信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魅力與攻勢,一定有辦法讓他離不開她,愛著她的。
阮瀚宇的眼睛望著窗外很久,終於收回了眼睛。
「安柔,我馬上就要走了,你先回醫院去。」他拉開了她的手溫言卻果斷地說道。
「可是,瀚宇,我們……」喬安柔噙著淚花,死死拉著他的手不放。
阮瀚宇的眸光跳躍,臉上忽然綻開了一抹動人的笑容來。
「安柔,放開我,到時我會帶你參加新年晚晏的。」
是嗎?
此言一出,喬安柔的眼睛晶亮起來,滿心裡都是歡喜,只得依依不捨地放開了他,含嬌帶媚地說道:「瀚宇,你要儘快回來陪我,我想你。」
邊說邊像妻子般伸手幫他打著領結,整理著他身上皺摺的西服,滿臉的淺笑嫣然。
房門開了,護士推著車子走了進來。
「阮總,該打針了。」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阮瀚宇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大踏步朝著外面走去。
「這……」護士站著不知所措。
「行了,你們下去吧,阮總年輕力壯,不需要了。」喬安柔已經是心花怒放了,臉上都是幸福的紅暈,連對護士的態度都好了很多。
「恭喜喬總,看來阮總要回心轉意了。」木清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阮瀚宇一走,就上來笑嘻嘻地道喜。
「當然。」喬安柔驕傲的笑,「那個女人跟我斗只會死得很慘。」
「那是,那個賤人連跟您斗的資格都沒有,這不,掙扎了這麼久,還不是一樣被趕出了阮氏公館,只怕從此後再沒有機會能回來了。」木清淺蔑視不屑地笑著,舒心極了。
「連城,馬上訂二張到京城的機票。」阮瀚宇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就撥通了連城的電話。
飛機在雲層里穿棱,白雲像棉絮般從頭等艙窗戶外掠過。
阮瀚宇閉著眼睛坐在軟座上閉目養神,他面無表情,神情冷冽,沉默有加。
自從昨天那場病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那麼的不冷靜與衝動了,就像是從一場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理智全部回歸了,一切都還是原樣,他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阮大少。
以前,為了她,他與她吵架,打架,瘋狂到極致,甚至與景成瑞極不理智的對抗,吃醋,大打出手,自認為對她愛到深沉,相信他們心心相印,他能愛她如此之深,而她也會愛他,惜他,因此他拼了命想要奪回她的心,但都被她一句『我恨你,我要報復你』摔得粉碎。
三年前他草率輕狂,自負,羞辱她,對她殘忍有加,徹底傷了她的心,因此他活該換來那句話。
現在他明白了,愛情不是一廂情願的,也不是光憑熱情與衝動就能擁有的。
木錦慈的案子疑點重重,牽扯到阮氏集團,他不能放任不管。
答應過她要給她一個交待的,現在的疑點全部落在阮家俊身上,無論如何他想求一個水落石出,無論是對她,還是對阮家俊,他都有這個責任。
阮家虧欠她太多了,他沒有任何資格來要求她什麼。
京城的馮家大院,典型的京城老四合院,樹木蔥鬱,環撞幽美。
阮瀚宇按響了馮家的門鈴。
「我是阮瀚宇,有事要找馮荊生。」一個工人模樣的男人開了院門,臉帶疑惑地上下打量著他。
「請稍等,我去通報下。」男工人見面前的年輕人全身尊貴,提著名牌的手提包,氣宇軒昂,料定不是一般的客人,忙客氣地點頭后,朝著裡屋走去。
不一會兒后,男工人出來面有難色地說道:「對不起,阮先生,我家先生今天上班,若有什麼事情請留言,我會代為轉告的。」
「少裝了。」站在身側的連城眼裡有不耐煩之色,斷然喝道:「我家少爺自a城親自過來拜訪,少tm裝蒜,我們可是打聽清楚了的,今天馮部長並沒有上班而是在家休假,休想胡弄我們。」
男人一聽支支吾吾,滿臉難色。
「這樣吧,你轉告他,他在a城財政廳任財務處處長時有點資料在我的手裡,我想送給他,如果想要的話就讓他親自過來找我,我現住在紫萊賓館,明天下午五點前就會離開。」阮瀚宇冷哼一聲,威嚴霸氣地說道。
「好,好。」男工人見阮瀚宇開口了,唯唯諾諾的答。
「我們走。」阮瀚宇銳利的眼神盯足了他一眼,朝著連城淡然說道。
「好的,少爺。」連城厲目又狠狠掃視了他眼后,跟著阮瀚宇轉身離開了。
「阮總,您說他會來見我們嗎?」連城有些擔憂地問道。
「放心,一定會的。」阮瀚宇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套房書桌上,胸有成竹的說道。
連城點了點頭,「阮總,沒想到這個案子這麼複雜。」
阮瀚宇沉著臉。
房中的電話很快響了起來。
連城拿起電話,只說了個『是』字,掛掉電話,扭頭就朝著阮瀚宇說道:「阮總,他來了。」
阮瀚宇嘴角浮起冷冷的笑。
連城的臉上也滑過絲莫測的笑。
門鈴響起。
連城冷著臉打開門。
一個五十上下,身著西裝的男子出現在面前,典型的『地中海』頭,油光亮滑的額頭,腆著肚子,滿臉賊笑。
「找誰?」連城冷著臉,倨傲地問道,滿臉不好相與的表情。
「您好,我找阮總。」他討好的笑著,低聲下氣。
『地中海』顯然是認識阮瀚宇的,明知道剛剛他們過去找他,憑著阮總的身份,竟然會拒絕相見,可以想象他的心虛,要不是阮總使出了殺手鐧,估計他是不會主動出現的,果真是只老狐狸,連城滿臉鄙視,心裡是非常的氣惱,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自報姓名」。
『地中海』絲毫不顧慮他的態度,點頭哈著腰地說道:「敝人姓馮,登門拜訪阮總。」
連城斜眯著眼睛冷冷不屑地打量著他,爾後扭過頭去恭敬地問道:「阮總,這個人要見嗎?」
「讓他進來吧。」阮瀚宇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袋,頭也不抬地說道。
「是。」連城答應一聲,忙喝道:「進來吧。」
『地中海』慌忙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阮瀚宇手上拿著的資料袋,上面a城財政廳幾個大字赫然躍眼,不由驚出一聲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