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 借口太偉大了
第二百一十八 借口太偉大了
「來,快來坐下。」季旋拉著張宛心在沙發上坐下來,笑容滿面的:「宛心,張將軍現在身體可好?」
季旋對張宛心的喜歡毫不掩飾,木清竹知道她對張宛心的喜歡無非就是看中了她爸爸手中的權勢,想起自己的爸爸來,心中酸苦。
「好著呢,謝謝伯母記掛。」張宛心微笑著答道。有傭人送來了茶,張宛心雙手接過後看到木清竹還站著,忙朝她笑著說道:「清竹姐姐,先坐下來聊聊吧。」
木清竹想到二樓去,不願意看到他們的親昵,總覺得自已是個局外人,這樣的情景,她都是我余的,只是擔心獨自把張宛心丟在這裡不好,猶豫了會兒只得坐了下來。
這裡阮瀚宇放下了公文包,朝這裡走來,見到木清竹坐下了,一屁股也坐了下來,好傢夥,那挨著她可真緊,就差坐在她身上了。
木清竹雙眉擰成了疙瘩,渾身難受,很不適應阮瀚宇挨得她這麼近,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卻料那混蛋也跟著挪了挪,也不顧忌這是在大廳里,待她挪得多了阮瀚宇一隻手,忽然就從沙發底下橫了過來搭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木清竹根本不能動彈了。
這下木清竹可氣得不輕,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身邊坐著的是一條毒蛇,似乎隨時都會鑽入她的血液里。
她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即就溜到樓上去。
阮瀚宇臉上滑過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又坐近一點,差不多整個魁悟的身材都附在她的身上了。
小樣,想躲著我,這下看你還能怎麼逃?
木清竹直朝他翻著白眼,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很想揍他一頓。
季旋雖與張宛心說著話,這對面沙發上二人坐著的狀態卻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看這個模樣,木清竹對她兒子成見可深著呢,而自家兒子現在整個就是一個死乞白賴地纏著她,這樣想著心裡就一陣嘆息。
正在想著,只聽到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從外面走來。
不一會兒,一股濃烈的進口香水味直朝著客廳里飄來,很快,喬安柔與木清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媽。」喬安柔進來朝著季旋甜甜喊了聲后,眼睛卻朝著阮瀚宇望來,見到他與木清竹二人緊緊相擁著坐在一起,臉上暗沉了下后,只轉眼間就布滿了笑容,這次很例外,她並沒有上來纏著阮瀚宇,也沒有在他身邊坐下來,而是靠著季旋坐了下來。
張宛心聽到喬安柔叫著季旋為『媽』,暗暗驚訝,這季旋還有一個女兒嗎?可沒有聽說過呢。
「宛心,安柔,我來給你們介紹下。」季旋看著唐宛心不停地打量著喬安柔,忙朝著二人說道。
「這個是張宛心,京城張將軍的女兒,家俊的未婚妻。」季旋拉著張宛心的手對著喬安柔笑眯眯地介紹著。
喬安柔早就發現客廳里還坐著個女孩子,正在暗中想著是誰,聽到季旋這樣介紹后恍然大悟。
這就是阮家俊的未婚妻,老爺子指定的未婚妻?
朝她打量了一下,家世自然是不錯的,人也長得不錯,與阮家俊倒挺般配的,只是這女孩子明顯清純可人,而阮家俊的心思陰暗,除掉外貌,似乎很難將他們二人聯繫起來。
這樣想著,眼中就有輕視之意,只是朝著張宛心淡淡說了聲『你好』。
「宛心,這是喬付市長的千金喬安柔小姐。」季旋又指著喬安柔對著張宛心介紹著,看了眼正坐立不安,滿臉敝得通紅的木清竹,為了照顧到她的情緒,後面也就沒有過多介紹了。
原來她就是喬安柔,那個電影明星?
張宛心清亮的眼睛打量著喬安柔,見她濃妝艷沫的,臉上身上都透露出一股傲氣,心裡就不太喜歡了,再加上跟她打招呼時也是那種淡淡的表情,似乎還有瞧不起她的神色,心中就更加不高興了,當下也只是淡淡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二人就算見過了。
「清竹姐姐,我去看下我的睡房好不好?」唐宛心似乎也感覺到了木清竹的難受,馬上貼心地提了出來,木清竹正求之不得呢,聽說后立即點頭同意,正要站起來,忽然就聽到喬安柔誇裝的叫聲:「宇,你這臉是怎麼了?」
她這樣一叫,季旋聽了也是嚇了一跳,這可是自家兒子呢,忙朝著阮瀚宇的臉上瞧來。
阮瀚宇一見不好,這事要被季旋瞧到了,肯定要刨根問底,若知道是木清竹弄的,一準會對她成見加深,本來,媽媽就不喜歡木清竹,若再來這樣一出,更加不好的感覺,馬上跟著站起來,故意把臉扭向一邊,淡淡說道:「媽,沒什麼事,昨天被樹枝掛了下而已,沒啥的。」
「宇,這臉傷得可嚴重呢,看這樣子還掉皮了,可要去皮膚科看看,別留下傷疤了。」喬安柔滿臉關切地大聲說道,唯恐別人不知。
季旋一聽可就緊張得不得了,慌忙跑了過來,扳著阮瀚宇的臉細細瞧著。
「媽,這個沒事的,我一個大男人,不過就是掛破了點皮而已,有什麼了不得的呢。」阮瀚宇已是很不耐煩了,對季旋的大驚小怪也是覺得多此一舉。
可季旋卻是不依不撓地,眼睛看來看去,搖頭說道:「不對,這哪像是掛傷的,明明是被人抓傷的,瀚宇,你跟誰打架了?」
「媽,哪有啊。」阮瀚宇搖頭否定,伸手就拉著正要帶著張宛心上樓的木清竹說道:「清竹,等等我。」
木清竹聽著季旋這話,心中瞭然,想起了媽媽的話,看來如果季旋知道阮瀚宇臉上的傷是被她抓的話肯定會指責她的,可不想站在這兒等著被季旋懷疑,更不想解釋什麼,拿著張宛心就要上樓去,卻不想被阮瀚宇拉住了。
「清竹姐姐,你的房子在二樓呀,這裡怎麼還有二個人站崗呢。」張宛心非常好奇地問道。
木清竹臉上微微一紅,卻不作聲,想要甩掉阮瀚宇,卻聽到他說道:「我跟你們上樓吧,免得我媽老問我的臉,煩著呢。」
他這話一說出來,木清竹就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為了不讓季旋知道是她乾的好事,他只能跟著她們來二樓了。
這樣的借口太偉大了。
木清竹竟然發現無可奈何!
咬了唇,低頭走著。
她這樣默然走著,阮瀚宇自然就跟了過來。
張宛心東瞧西瞧的,興奮不已。
「媽,怎麼辦?今天奶奶竟然把阮氏公館的家都交給木清竹當了,這樣下去,我還算個什麼,就先不說我了,那您呢?理當這個家是要交給您來當的,可現在卻給了這樣一個外姓女人來當阮氏公館的家,這叫什麼事,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喬安柔待他們一走,眼圈就紅了,朝著季旋哭訴道。
「你說什麼?由她來當家?聽誰說的?」季旋訝異,脫口問道。
這樣的大事,她這個正牌的媳婦都不知道,她木清竹是個什麼東西竟配來當這個家?簡直是奇恥大辱,季旋心中的怒火都被點燃了。
「媽,千真萬確,這是奶奶屋中的阿吉說的,錯不了的,媽,您剛剛也看到了那個女人手中拿著的那個紅色盒子了,那正是奶奶交給她的管家權呢。」喬安柔的聲音一哽,眼白的地方一用力就壓出了絲絲紅血絲,連著聲音都開始打顫。
季旋的臉瞬間黑得像烏雲,眼裡的厲光閃現。
「安柔,這個事情不急,等我打聽清楚后再說吧。」季旋的臉由黑又轉白了,聲音都蒼白無力,看來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阮奶奶年歲已大,不能老握著當家權,雖然各房都有各房的家主,但畢竟阮氏公館是需要一個人來擔當重任的,本來,這個當家權早就應該交給她了,但這個婆婆總是看她不順眼,處處挑她的刺。
這麼多年來,埋在季旋心裡的那根刺,那就是與婆婆的關係不和睦,這讓她過得很窩心,心氣那麼高傲的她,對婆婆的行為非常不滿。可是偏偏這個婆婆很強悍,不論什麼大小事情都要橫加干涉,就連他兒子的婚姻都要染指,這心裡早就存了一口惡氣,總是賭在心口裡,時不時讓她難受下。
她想:她在很大程度上不喜歡木清竹,就是緣於婆婆的原因。
只因為婆婆喜歡木清竹,那對婆婆有成見的她自然就不喜歡她了,而且把從婆婆那裡帶過來的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這是一種順帶的過程,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喬安柔的心徹底涼了,事實再清楚不過,阮奶奶已經把家都交給木清竹了,再打聽清楚也是這樣的事實。
這是在打她的臉啊。
將來,她進門后,能得到什麼?
住的地方給了木清竹,家也已經交給了她打理,那她算什麼!一個孩子的母親,僅此而已。
而最關健的是阮瀚宇還不愛她。
這樣的豪門生活真有意思嗎?
想到這兒那是心灰意懶,心中又恨又不甘心。
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心底的憤怒忽然就像漲滿河槽的洪水,崩開了堤口,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