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瀟洒活一回
「瑩梓。」
夢瑩梓本來是往前走的，並沒有注意到沐琳緣，這會兒被她這麼一喊，冷不丁地被嚇到了。
「琳緣，你怎麼在這……你來這兒幹什麼？」
沐琳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來洗手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來上廁所的，夢瑩梓這個問題，問的還是太沒水準了。
「我來這補妝一下。倒是你，從宴會一開始就心不在焉的，你怎麼了？」
夢瑩梓只輕輕地笑了聲：「我怎麼心不在焉的了？沒有吧？是不是你看錯了？」
沐琳緣自己回想了一下，發現，沒毛病啊。
再想和夢瑩梓爭論的時候，她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了。
「奇怪，最近這小姑娘怎麼了……」
沐琳緣想著，進了衛生間里。
夢瑩梓與沐琳緣分開了之後，回到了會場內，剛找到一個位置坐下來，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衛伯母。
下意識地，她就要起身離開，逃避將要到來的現實。
可是，衛伯母哪能讓她這麼如意，馬上就叫住了她：「夢瑩梓，是時候談談了吧？」
既然都被發現了，夢瑩梓也不能就這麼離開了，硬著頭皮，極不情願地說：「夫人，你要談什麼？」
「我們倆都是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上次我們的交易，現在改到你來履行了吧？」
夢瑩梓手一抖，差點將握著的高腳杯摔落在地。
她和衛伯母的交易，她可從來沒忘，每天都記在心裡，像個定時炸彈一樣，每天倒數著日子。
「我……」
夢瑩梓支支吾吾著，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別跟我說你忘了，我會重新讓你記起來的。」衛伯母現在完全沒有了對待沐琳緣那副溫和的神情，儼然一個后媽的樣子，「你不用找軒兒來了，他在應酬，暫且沒空。」
夢瑩梓的希望也落空了，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依舊沒有說話。
「今天是最後一天，你答應過我的。我之前沒有阻止你和軒兒在一起，現在，你應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夢瑩梓把頭埋得更低了：「我……」
「我對你已經很是仁慈了，給了你期限。就算，你現在要反悔，我也有的是辦法。」
衛伯母給夢瑩梓的壓力，讓她有點窒息的感覺。
「今天還沒過，你答應我的是阿軒二十歲生日結束，還有兩個多小時。」
夢瑩梓幾乎是哽咽著說完這句話的，眼眶已經微微紅了，只是一直低著頭，沒有讓別人察覺。
相比起夢瑩梓的難過與落寞，衛伯母則是很滿意。
像是慶祝一般的，跟夢瑩梓的高腳杯碰杯。朝著她微笑著說了一聲「cheers」。
酒喝完之後，她也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早在快一個月前，衛伯母主動找來了夢瑩梓，說是要和她好好談談。
夢瑩梓當即高興得很，她以為，衛伯母要和她好好談談關於幾年前誤會的事情。以為衛伯母會理解她，讓她和衛凌軒能夠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可結果不是像她所想象的那麼美好的。
衛伯母找她去，完全只是為了讓她，能夠徹徹底底地從衛凌軒身邊離開。
原本有些喜出望外的她，瞬間就灰心喪氣。
在約好的一家餐廳，衛伯母已經等了夢瑩梓多時了，多次催促夢父后，才將她叫來。
「我知道，你很喜歡軒兒，我也看得出來，軒兒對你的感情。」
衛伯母首先開門見山地說著，這一番話，差點讓夢瑩梓以為衛伯母是要改變心意了，然而卻不是這樣的。
「但是你也應該知道，你和軒兒，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夢瑩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艱難地開口問道：「所以呢，夫人你想說什麼？我已經和軒少離得夠遠的了，你也不必一直來提醒我。」
衛伯母端起一杯養生茶，喝了一小口，才繼續說：「可那又如何？你一天不在軒兒的面前消失，我就一天不能安心。要是你們哪天突然搞出什麼來了，讓我怎麼處理？」
「不會的，夫人。」
夢瑩梓已經聽出衛伯母話中的意思，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點抖。
「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難保你和軒兒不會怎麼樣。」衛伯母抬眼看了一下夢瑩梓，「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消失在他的眼前……」
「永遠。」
夢瑩梓心裡一顫，心跳都漏了一拍。
要她永遠都消失在衛凌軒面前？未免太殘酷了吧？
永遠，那是有多久？
一直在他身邊，雖然不能接近他，但就這麼看著他，她也都心甘情願的。
可一輩子都不能見到，那對她來說，有多殘忍？
衛伯母已經考慮到了夢瑩梓的所思所想，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也不用擔心，在此之前，我會讓你和軒兒，有一段甜甜蜜蜜的時光的，也算是，對你的一點彌補。」
夢瑩梓不吭聲，等著衛伯母接著說。
「從今天起，到軒兒二十歲生日過完，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和他在一起，我不會阻攔你們。」
「但是你記著，時間一過，你就得拿著這張機票，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衛伯母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張機票，還有一張金卡，一齊遞給夢瑩梓。
夢瑩梓家裡也算是富裕，自然不會接受她的施捨，很有骨氣地推開了。
「怎麼？是嫌我給你的少？還是說，你打算還待在軒兒的身邊？」
「夫人，我不會再和軒少有什麼的了，能不能……」就這麼看著軒少，不離開。
衛伯母猜測出了夢瑩梓想說的話：「不能，除此之外，別無選擇，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夢瑩梓低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夫人的手段，她自然是見識過的，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幾個人比她厲害了。
真的除了拿著機票離開，她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走了。
既然都是要離開的，何不在離開前，瀟瀟洒灑地活一回？
既然她和衛凌軒兩個人都有情有義的，為什麼趁分別之前，來一場戀愛？
夢瑩梓答應了，滿懷惆悵。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