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她是他走下去的動力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還不如把哭的力氣省下來,存著對付欺負你的人。」那日,小琳緣的母親因肺癌晚期搶救無效而離開了她,而那對母女倆又想方設法地捉弄她,想把她趕出沐家,她一下子承受不住,跑到別墅旁邊的公園,坐在長椅上。
小琳緣抬起頭,停止了哭泣,擦乾眼淚,看著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甚是帥氣,小琳緣不知不覺中對他產生了好感。
「喏,這條手鏈送你了。「小男孩從褲兜里掏出一條不算精美的手鏈,手鏈周圍是白色的略透明的石頭,看似是水晶,卻會隨著天氣的變化而變換著顏色,襯托著最耀眼的那顆彎彎月亮似的藍鑽了。
「這、這不太好吧,太、太貴重了。「小琳緣看到小男孩手中的手鏈略有些被震驚到了,她雖然出生在一個有錢的家庭內,但這麼任意揮霍錢財的人還是頭一回遇見。
「我讓你收下你就收下。」小男孩執起小琳緣的手,把手鏈放在她的手心,然後合上她的手,「以後呢,我就是你的太陽,而你呢,就是我的月亮,就讓我來照耀你。」
小琳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有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少爺,少爺!」有個身穿黑色大衣的保鏢朝小男孩走來,「少爺,我們該啟程了。」
小男孩走到保鏢身旁,朝著小琳緣揮了揮手:「以後的每個星期六下午我都會在這個公園等你,你可別失約。」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沖著小琳緣笑了笑,那個笑容就這麼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裡,永遠都抹不去了。
小琳緣也揮起手跟小男孩道別,之後才依依不捨地回到沐家。
此後的每個下星期六下午在公園內,小琳緣和小男孩都會在裡面聊天、散步、玩耍……無話不談,卻因疏忽,從未談到家世以及對方的名字,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小月亮,你相信緣分么?若有緣,以後我們肯定會再見面,不必糾結於這稱呼。」
這也成了沐琳緣的遺憾。
這樣美好的日子僅僅持續到了某一個星期一——
「她不是我推倒的!」小琳緣指著躺在地板上的沐祁宛大聲喊道,情緒有些激動,眼中閃著淚光,「在樓上的時候,我看見她站在樓梯口,我剛剛走過去,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就自己滾下樓了,真的不是我乾的!」
許萍朝著沐祁宛使了個眼色,沐祁苑立刻滴了幾滴亮晶晶的眼淚下來,假裝朝著沐父委屈地說道:「爸,這不是妹妹的錯,我知道,你一直以為,是我們搶佔了這個家,所以妹妹才會對我懷恨在心,才會產生今天這件事情,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實上是我們的錯,請你不要責罰她,要責罰就責罰我吧。。」沐祁宛哭得要多凄慘有多凄慘,訴說得著實令人可憐,說完還假意地暈了過去。
沐振雄見此情景,過去扶沐祁宛,還一邊連忙叫管家,陳萍見了也趕緊湊過去:「管家,快送大小姐去醫院,我和夫人解決了事情隨後再去。」
「老爺,小姐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小姐真的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她不會做出這種損人害己的事情的。」孫管家苦口婆心地勸說,看著小姐這樣確實也於心不忍。
「送大小姐去醫院,快點!」沐振雄嚴厲地下了命令,嚴肅的表情把小琳緣下了一跳,卻使那倆母女心中大快。
管家無奈,只好讓下人也來幫忙,先把沐祁宛送到了醫院去了。
「老爺啊,這丫頭已經做了不少缺德的事情了,先是撒謊,后是偷東西,這次居然還要害人,害的還是你的親生女兒宛兒。小小的年紀,心腸就這麼的狠毒,那長大了還得了了,我看我們一家人哪,最後都得死在她的手裡了。」許萍說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使足了勁在沐父的耳旁煽風點火著。
「老爺,老爺,小姐可是您的女兒哪,您的女兒您還不了解么?」素姨聽到風聲就匆匆地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從廚房裡趕到現場。
「可她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兒了。你看看她,她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這麼惡毒,竟能狠心把宛兒推下樓梯。要不是、要不是宛兒福大命大,沒什麼大礙,那、那、唉……」沐振雄一口一口叫著「宛兒」,叫得多親切哪,卻用如此惡劣的口氣對小琳緣。
「爸,你真的認為是我做的?」小琳緣走到沐父面前,她不夠高,只能抬起小小的頭顱望著沐振雄,表情認真,認真到沐振雄有些詫異,但隨即也恢復了平靜:「難道不是么?」沐振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你做的錯事已經夠多的了,現在你已經不值得我去信任你了。」
小琳緣苦笑一聲,沉默許久后突然開口,破罐子破摔:「沒錯!這件事就是我做的!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我想害死她!我還討厭這個女人,就是她,破壞了我們的家庭。她們也害死了媽媽,一命抵一命過分么?!我還沒有做出更令人聞風喪膽的事情呢……」
「還真的是你?!不孝女!」沐振雄對於小琳緣的一番氣話毫無置疑,勃然大怒,抬起手「啪」的一聲就在小琳緣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看起來是沒少用力,「殺人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你真是夠狠毒!我不想見到你!我會安排你滾到巴黎去的,明天,明天你就給我走!我不想見到你!」沐父指著門口的位置吼著小琳緣。
小琳緣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骨氣還是有的:「好!我走!我明天就走,絕不會多耽誤一分鐘的!」
「很好!」沐振雄說完便甩了甩手隨著一臉奸笑、陰謀得逞的許萍去了醫院看望沐祁苑去了,只留下小琳緣,素姨過去蹲下,抱住了她弱小顫抖著的身子。
隔天,小沐琳緣一醒來就發現床頭有一張去巴黎的飛機票,自己快速地收拾了行李,拿出抽屜媽媽給她留下的錢,連招呼都不打就獨自去了巴黎。
時間回到七年後——
「小姐,那個小少爺,那個小少爺在你走後就沒再出現過了,我也有去公園找過了,卻沒發現他的蹤跡。後來我用錢派人調查過了,結果卻是、卻是他出了很嚴重的車禍。由於這裡的醫療設施不是很先進,所以他們全家就都移居到美國去了。其他的什麼,我一概不知,也無從得知。」
「怎麼會這樣?!」這則消息彷彿一道晴天霹靂,令沐琳緣呆愣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消息,有些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素姨,你、你是不是在騙我,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小姐,我、我哪會拿這種這事情來糊弄你呢,我所說的絕對是句句屬實。」素姨真的是替佟以晴感到擔憂,「小姐,能調查的我都已經查過了,問也問遍了,可是,其他什麼都無法知道。我也儘力了。小姐,這隻不過是兒時的一種普通的友情罷了,何必要那麼當真呢?!我勸你還是早些忘了他吧。」
「素姨,你不了解,我覺得是真真切切的,我堅信我心中的感覺。我一定會找到他的,無論多久,無論他在哪。」沐琳緣走到窗前,打開玻璃窗,讓冷風吹進來,清醒了頭腦。
她很清楚,她自己對她心目中「小太陽」的感覺,真真切切,這也是她多年來支持她走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