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借刀殺人
這寧惜夢簡直是個神經病!
說來,簡惠心原先也從未同寧惜夢走近過,在整個王都,她簡惠心同寧惜夢二人可謂是一頭一尾的典範。
只不過,她是美的好的那個,寧惜夢卻是惡名遠揚那個。
一道出現的場合不少,但她不屑放低身份同對方往來,寧惜夢也沒主動過,兩人沒有交集,自然也沒生過紛爭。
她見識過寧惜夢的兇悍不講理,但從沒想過,今日她刻意放低身段,寧惜夢竟然對她同其他人未有半分不同。瘋狗一般,逮誰咬誰!
簡惠心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是聰慧的,在任何場面都自認能遊刃有餘,絲毫不失風範,最最丟臉的一次也只在穆清面前,便是那回穆清也未讓她生出多少難堪。
對上寧惜夢這種,她的渾身解數還真是使不出來。
完全沒著力點可用!
簡惠心用力的平復下情緒。
她不是那些個沉不住氣的凡俗女子,以她的身份也不畏懼於寧惜夢,寧惜夢只不過勝在不要臉。
她不跟她一般見識!
更何況,寧惜夢如今於她還有用!
簡惠心沉下了情緒。
「行了,知道你們是一家人,這不,扭過頭來就一起對準我,行行行,我怕了你們姑嫂還不成么?」簡惠心無可奈何般的搖搖首,行到寧惜夢同凌珍中間,幾分俏皮的一笑,「算我的錯,也走乏了,到那邊去我給兩位斟茶認錯,可好?」
「我不——」凌珍立時便開口欲拒。
她可沒興趣同這兩個討厭的女人一起,何況,方才沒反應過來,此際她多少也發覺了簡惠心動的手腳。
若非她那一句話,寧惜夢也不至於突然就動了手。
不管她那句是有意無意,反正凌珍不喜歡她,也信不過這個女人。
「凌珍你就莫要見外了,方才你家丫頭都說了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喝口茶難不成還不給面子么?」不待凌珍拒絕出口,簡惠心已經不由分說上前笑吟吟打斷,又抿唇看著凌珍同寧惜夢兩人嫣然一笑,「你同你七哥最是要好,正巧有話想問問你。」
寧惜夢聞言頓了下,看向簡惠心,簡惠心幾分意味深長又幾許俏皮朝寧惜夢眨眨眼。
若非熟稔的人看見這一幕,只會以為簡惠心同寧惜夢有多要好。
寧惜夢同簡惠心並不要好,方才簡惠心也是藉賀喜先同她開的口,而後談及的話題也大多同親事和凌飛本身有關,凡事有關凌飛的話題,寧惜夢都有莫大興趣,何況簡惠心很會說話,聽得她很是順心。
故而,簡惠心這般作態寧惜夢並未有將關注點放在簡惠心的態度上,而只是被簡惠心那若有深意的神情,還有同凌飛有關這兩點吸引了注意力。
「你想問什麼?」寧惜夢直接問簡惠心,「我表哥有什麼事兒?」
簡惠心不答卻笑看凌珍。
寧惜夢看看簡惠心又看看凌珍,下一刻,直接兩步上前拉起凌珍的手臂:「一道過去。」
這回沈霓裳沒在動手,凌珍已經被寧惜夢拖著朝前方的小憩亭走,沈霓裳看了一眼笑意盈盈走在兩人身後的簡惠心,眸光垂了垂,輕步跟了上去。
三人在小憩亭落座,凌珍最後坐下,只是將一臉的不高興直接擺了出來。
沈霓裳同另外一個婢女走到凌珍身後站定。
一落座,寧惜夢就將視線直直投向簡惠心。
簡惠心沒有立時開口,臉上現出幾分遲疑為難之色,似有話又不大好開口的模樣。
凌珍等了半晌,「咚」地站起:「沒話我就走了。」
「也不是,凌珍你等等。」簡惠心驀地一急,「你是不是識得雲州那位沈姑娘?」
凌珍倏地一愣,旋即冷下臉色:「關你何事?」
「什麼沈姑娘?」寧惜夢蹙眉插口。
寧惜夢對凌飛之事一向敏感,方才簡惠心明明說要問凌飛的事,此時突然冒出個沈姑娘,由不得寧惜夢不多心。
「怎麼不關我的事?」簡惠心卻是耐性極好的模樣,秀眉輕顰,輕輕嘆口氣,「原本我也是不想問的,我同你平素算不得親近,我也知你未必同我說真話,可我實在有些忍不住——」
凌珍皺了下眉,露出幾分不耐:「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同你說了,我要去找我娘。」
凌珍提步朝外。
「那位沈姑娘心裡究竟是誰?」簡惠心忽地沉了口氣,正色看向凌珍,「我知道你同她要好,要不她也不會連冰犀玉那樣的東西給了你。子洵是你七哥,你同我穆表哥也相熟,論武會之時,你一直同那位沈姑娘坐在一處。我素來不該管人閑事,若只是旁人,今日之話我半個字都不會提,可太後娘娘對我素來關愛,表姑母身子才剛好——我是實在忍不住了才來尋你問個明白話!她半路逃婚究竟是為了誰?」
簡惠心一臉義正言辭,忍無可忍的正義。
凌珍呆愣了一瞬。
凌珍的呆愣並非是因為簡惠心的話,而是她完全不明白簡惠心說的究竟是何意。
在凌珍聽來,簡惠心的每一個字她分開能明白,合起來就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莫名其妙。
當然凌珍也驚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簡惠心竟然猜出冰犀玉是沈霓裳送給她的。
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第一時間沒有反駁,也就沒有了反駁的機會。
凌珍沒有立刻接話。
寧惜夢的臉色卻立刻難看了,面色一冷,徑直看向簡惠心:「你說的什麼意思?逃婚?什麼逃婚?哪個沈姑娘?」
簡惠心此際也完全收起了方才那副溫柔笑臉,只冷著一張面孔,也不理會寧惜夢,一副大義凌然模樣,一雙眼只定定盯著凌珍。
簡惠心擺出這副模樣,倒讓寧惜夢猶疑了,沒再開口隻身上寒氣增了幾分,也跟著簡惠心朝凌珍狐疑看去。
凌珍終於回神過來,一臉莫名地皺眉:「我同沈姐姐好不好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人好生奇怪,沈姐姐同穆哥哥成沒成親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哪兒知道什麼逃婚為了誰?你不是說想問我七哥的事兒,好端端問這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