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心法五層
「……一個人只有看清楚自個兒的心,那麼無論做了什麼選擇,無論結局如何,他至少不會後悔。穆東恆很聰明也很擅於謀划,可他就算能騙過全天下也騙不過自個兒。我確實佩服他的謀算,但我不希望你學他。」
看著近在咫尺的這雙清澈透徹的秋水雙眸,黑水晶一般澄靜透亮,只一瞬間,似乎就看到了他內心最深處。
穆清的唇動了動,眼中有些慌亂,也有些慚愧:「霓裳,我——」
「不用說,我都明白的。」沈霓裳抬手起來輕輕蓋住穆清的雙唇,黑亮杏眸中眼波柔柔帶笑,「我同你說這些,不是因為覺著我比你聰明,有些事情本是旁觀者清,而你我關係不同,我放在你身上的心思多,自然便想得多。其實這回來我很驚喜。長生,你很好,比我想象中還要好。我今日會同你說這樣的話,而他日,我若迷惑若踏錯,我也希望你能同我說同樣的話。人無完人,兩個人在一起是扶持,也是讓彼此永不迷惘,能看清腳下的路。」
穆清暗淡下來的眸光漸漸亮起,在唇邊笑意重新堆滿那一剎,眸光也亮若晨星,亮到了極致,也溫柔化水到極致。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無言中。
穆清一把將沈霓裳拉入懷中,附耳壓抑低聲:「霓裳,我一天都不想同你分開怎麼辦?今晚我守著你睡,好不好?」
箍在腰間的手臂很有力也很緊,緊得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唇間的熱氣噴洒在耳廓,有些痒痒地,剎那間,似乎心也跟著發燙髮癢起來。
沈霓裳剛想說話就頓住,腰腹間似有硬物慢慢膨脹抵住……驀地一呆,沈霓裳本能地抬起首卻不知自個兒已經雙頰酡顏,那一雙黑亮大大的剪水杏眸,看在對反眼中,更覺波光似水,柔柔動人。
沈霓裳還沒回過神,灼熱的氣息已經蓋了下來,直接印到了她的唇瓣上,急切地摩挲,帶著迫不及待地渴望和衝動很快就加重了力道,又似不知該怎麼做,摩挲變成了研磨,甚至磨得她的唇有些發痛。
沈霓裳僵硬地呆住了。
兩世為人,從來沒有人這樣靠近,更不用說,以這樣的方式這樣激烈的靠近。
穆清在喘息。
低低的喘息在耳畔響起,分明很輕但似震耳發聵一般,幾乎讓她的心都顫慄起來。
沈霓裳僵硬地不知所措。
低低的喘息和鼻埠齒間噴洒的溫熱吐息讓她的思維幾乎停頓,整個人也似乎被那喘息聲和男性天生強大的侵略氣息給帶得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
「……長生——」
好不容易清醒些許,才一張唇就碰上穆清那循著本能探出剛剛觸碰上她唇瓣的舌尖,兩人倏地一頓,可還沒等沈霓裳反應過來,那靈巧的舌尖已經無師自通地探入了她的口中。
先輕輕地試探,同沈霓裳的舌尖稍稍一碰觸,沈霓裳一驚,連著身體一起本能地後退,可腰間的手臂卻猛然收緊不容她後退分毫,而口腔中的舌尖也不容她退縮,但在她的顫慄下卻還是放柔了力道,只溫柔繾綣的探索舔舐過沒一寸口腔肌膚。
沈霓裳覺得渾身發熱發軟,若非穆清的手臂牢牢地將她禁錮在胸前,她幾乎撐不住力道。
就在她覺得這一吻只怕要到天荒地老時,穆清猛然地放開了她,卻不容她抬首,只用一隻手蓋住她的眼帘,視野被攔住后聽覺卻更加清晰。
穆清在喘息,抵在腰腹間的硬物還在,相連的胸膛在急劇的起伏,耳畔的喘息聲,一聲接一聲的壓抑低沉。
身體的僵硬感似乎一瞬間不見了,沈霓裳突然很想笑。
她也確實笑了。
她沒有拉開穆清的手,只微微仰首,被蹂躪得嫣紅的唇角漾起弧度,白皙的肌膚此際酡顏更勝,燭火艷艷下,更覺面似桃花,落入人眼中,也更讓人覺著喉嚨發乾身體發緊。
「霓裳別這樣笑……」穆清語聲有些懊惱,更多的卻是一觸即發的緊繃。
沈霓裳的唇角又彎了彎,然後抿住忍住笑意,用手指輕輕抵住穆清的胸膛,穆清也隨著這力道退開了一步,但蓋住沈霓裳眼帘的手卻沒有收。
「還要同我睡么?」沈霓裳語聲輕輕,唇邊那一抹笑意卻愈發明晰。
穆清沒有說話,氣息中的懊惱意味卻更重了。
沈霓裳又想笑了。
但笑意才剛剛綻放,穆清卻忽地將她身體朝前一拉,低沉帶笑的語聲也同時響在耳畔:「原先覺著六月前突破便可,眼下看來還可以加緊些。霓裳……你等著!」
沈霓裳驀地僵硬一呆!
下一刻,臉上便似火燒一般。
隨即,低低笑聲在耳畔響起:「練功要緊,今晚就不陪霓裳了。」
隨著話聲,穆清鬆開了手,光亮瞬間充滿視野,同時映入眼帘的還有穆清那一張笑容明亮的俊容,臉頰還泛著紅,眸中帶笑,亮若星辰。
四目相接那一瞬,沈霓裳不自覺地臉上又燙了三分,竟不知如何接話。
穆清也沒再說話,只眸光驚亮柔柔地用手輕輕在她臉上含笑一撫,便轉身大步而去。
這人……
心房猛然跳動一下,沒等她想出下面的話,人已經走得遠了。
竟然連送她回房都沒有……
剎那怔愣過後,沈霓裳垂下眼帘,唇邊是抿也抿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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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見亮,兩人就出發了。
小扇子哀哀怨怨卻也無法,只能同孔祥一起走。
傍晚時分,兩人進了雲州城。
「我先回去。」沈霓裳朝穆清點頭道。
臨走前,穆東恆拿了書信讓穆清交給陸洋。
沈霓裳沒有問書信的內容但也大致猜得到。
既然他們要成親,那穆清的戶籍問題勢必要解決,穆東恆的書信應該就是交待這件事。
戶籍重歸穆家,沈霓裳不知穆清是何種感受,也許有無奈也許有無謂,但絕說不上是一件喜事,這一點沈霓裳能肯定,所以,她也沒有就此上發表任何言語。
只是回到了雲州,想到穆清的戶籍問題,難免也會想到白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