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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落入圈套

  三人遂下車過去。


  等上了車坐穩,馬車就動了。


  到了城門口,沈霓裳隔著窗縫看了眼,守門的兵丁從車夫手裡接過一個令牌看了眼,就招呼對面的另一個兵丁,沉重的城門很快打開,馬車順暢而出。


  沈霓裳回首問穆清:「上回你是怎麼出城的?」


  穆清十分老實:「我沒有令牌,讓白大哥幫我想的法子。」


  沈霓裳一怔。


  穆清同白遠之似乎關係不錯。


  「他會幫你瞞著你爹么?」她問。


  穆清點頭:「白大哥自來肯幫我,有時我爹罵我,他也會幫我說話。小時候也在一處玩過,」頓了頓,「不過如今他事情多,一處的時候就少了。」


  凌飛抱著他那把寶劍靠在車壁上看兩人說話,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神情看不出情緒。


  沈霓裳聽了穆清的回答頷了頷首,將視線轉到一邊,倚著闔眼養神。


  米家並非龍潭虎穴,但誰也不知會如何,多養些精神是正經。


  十里鋪不遠,馬車晃悠悠走得平穩,也就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


  米家宅院沒有在鎮子里,而在鎮子往東三里遠的偏僻鄉野。


  沈霓裳下車一看,除了幾百米前的米家大院,就只有一裡外才隱約可見一座農家小院,米家院子背靠小山,右方一座小樹林,前方一個小池塘,環境十分靜謐。


  「背山靠水,倒是會挑地方。」凌飛舉目四望了下,頗不以為然的點評,說完回首看向最後一個下車的穆清,微愣頓了下,問道,「眼下當是丑時中左右,從何處進去?」


  將外衫脫下,露出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穆清也愣了下,看看凌飛商子路,尤其是著一身天青淡色錦袍的凌飛:「你們不換衣裳?」


  凌飛商子路兩人顯然根本沒想到過這茬兒,商子路還好,雖也是亮閃閃的錦袍,但好歹是深色,並不打眼,但凌飛那一身淡淡的天青錦袍上,還有銀線織成的綉紋,夜色中隱約閃耀華光。


  凌飛看了眼沈霓裳同花尋,兩人雖沒如同穆清那般慎重,但皆是一身暗色的布衣:「有何好怕的,不過一個米家分支,又不是王都米家,你不是說戒備稀鬆得緊么?這個時辰,即便是有人,只怕也睡了。走吧。」


  說完,就大喇喇地當先行了。


  其他幾人看了下沈霓裳,沈霓裳點了下頭,大家都跟著走了。


  幾人都身負武功,即便帶著沈霓裳,進入得也十分輕鬆。


  穆清來過一回,更是輕車熟路,很快就繞到了後花園的假山處。


  穆清壓低嗓音,指了指那個剛好容一人彎腰通過的假山洞:「就是這裡。」


  花尋先進去,而後四人也跟著貓腰進去。


  沈霓裳居中,前面是穆清,後面是凌飛兩人。


  進去拐了個彎,黑暗中聽見有木板被揭開的聲響,隊伍又開始移動,跳下洞口,曲折走了十來米,眼前驀地光亮起來。


  幾人走到光亮寬敞處,借著石壁上的黯淡油燈,發現這地底竟然有七八間用鐵門隔開的牢房。


  穆清指指最盡頭的那間:「就在那兒。」


  凌飛提步過去一看,回首表情奇怪:「這兒?你是不是記錯了?」


  幾人皆是一怔。


  穆清大步過去,從鐵門上巴掌大的小窗口望進去,裡面果然空無一人,頓時呆住。


  「不對啊,明明是這間。」


  他不甘心地從這間依次搜尋過去,這頭商子路和花尋也分別搜索其他幾間,最後幾人看完,回身過來,皆是搖首。


  「真是這兒?」商子路也十分奇怪,問穆清道。


  穆清點頭:「我真是在這兒看見的,那鬼人明明就在那間。」


  沈霓裳一路看過去,每間牢房都是用的文字銅鎖,一直走到最盡頭那間鐵門前,低頭看了看:「沒錯,人應該是才挪走的。其他的鎖上都有塵土,只有這把鎖上乾淨許多,定是有人用過這間牢房。」


  商子路過去探首一看,果然,鎖身上還隱約可見指印痕迹。


  幾人對望間,沈霓裳忽地問穆清:「你那日來的時候,可有異常?」


  穆清想了想,搖搖頭:「好像沒有。」


  沈霓裳心中生出不妙:「那日府中的守備,也同今日一般?」


  他們一路行來,幾乎一個人護院家僕都沒見到,開始不覺得,如今想來卻有些不對。


  連沈府每夜都有固定的人手巡夜,他們穿過了大半個米家,竟然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那日碰見了兩個巡夜的,今個兒——」


  穆清還沒說完,花尋從通道內快步進來:「有人來了!」


  幾人霎時愣住。


  凌飛拋了下手中寶劍,然後接住,勾勾唇,懶洋洋道:「看來咱們這是中了算計了——」


  穆清踏前一步,將沈霓裳拉到他身後擋著。


  沈霓裳看他側臉一眼,沒有做聲。


  很快,隨著腳步聲起,一個年輕男子跟著兩個身材魁梧護院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看著地牢門口的五人,他儒雅的面孔也怔愣一瞬,視線掃過最後落在凌飛商子路兩人身上,顯然,將衣飾不凡的兩人看作了頭領。


  沈霓裳認得,這人正是米家二爺。


  「諸位夜入民宅,究竟何意?」米家二爺看向凌飛。


  約莫看出兩人氣勢不同,說話間並無多少咄咄逼人,但多少還是帶了些怒氣。


  凌飛看了看他身後兩個護院,抱臂挑眉:「沒什麼,就聽說你家地牢有些意思,順道進來看看。」


  「順道?」米家二爺的視線從幾人面上滑過,在穆清面上停住,穆清一身夜行衣,他方才沒留心,此刻才認出來,頓時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穆將軍的少爺,難怪當我米家無人!幾次三番還是順道?諸位也太不把我米家放在眼裡了,我米家雖說離了王都,可也不是人人拿捏戲耍的!官府即刻就到,外面也全是我米家的人,諸位要有話就同官府說吧。」


  凌飛心下皺了皺眉。


  從發現無人開始,他就覺出不大對勁,如今證明果然是中了圈套。可他心裡也明白,就算早發現也沒用,他們進來那刻,只怕已經被人盯上了。


  功夫再好,也只能比常人靈敏些,若是隔上十丈遠,內力再深厚,也未必能發現躲了人。


  沒想到被人逮了個瓮中捉鱉呢,他倒是無所謂,可其他幾人只怕就有麻煩了。


  看了看商子路,商子路面上果然露出些緊張之色。


  米家二爺眼下是不認得商子路,等官府的人一來,身份哪裡還掩藏得住!

  地牢中一片安靜。


  米家二爺認出了穆清,也不擔心這些人敢如何,何況,還有兩個護院擋在前方,面帶怒氣的看了幾人一眼,他轉身離開。


  兩個護院也戒備地盯著幾人,跟著退到了通道口,緊接著,跟著退了出去。


  地牢中,只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怎麼辦?」商子路壓低嗓音問。


  沈霓裳看凌飛一眼,見凌飛不做聲,便知道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眼看時間拖不起,她心裡嘆口氣,走到凌飛身邊,從袖中拿出一張折好的紙條遞給他:「你出去給他。」


  凌飛接過,看了看,目露狐疑。


  「快去,待會兒官府真來了,就麻煩了。」沈霓裳也不解釋,淡淡道。


  凌飛大步出去了。


  走出假山洞口,果然外面密密圍了一圈,數了下,約莫三十來人,雖有不少動作虛浮,只是普通家僕,但蟻多咬死象,他們真想衝出去,除非能下狠手要人命,否則只怕要糾纏許久。


  米家二爺見他出來,眼底帶了幾分警惕的退到護院身後。


  「這個是給你的。」見米家二爺戒備的模樣,凌飛心裡幾分瞧不上,將紙條給了一個護院。


  米家二爺愣了愣,打開紙條一看,先似乎有些不明,下一瞬,面上就驀地變色,語聲也是抑制不住的驚慌:「你……你知道什麼?」


  凌飛一直留心他的神色,此際聞言,雖是心中疑惑大盛,臉上也裝出一副全盤瞭然於胸的傲氣,冷笑道:「你以為我知道什麼,我自然就知道什麼。」


  米家二爺臉色「唰」地蒼白,望著凌飛,一時腦中空白,竟然接不出話來。


  凌飛立時心中有數,懶懶瞥了他一眼,將寶劍抱在懷裡:「二爺還要叫官府么?」


  米家二爺似乎回神過來,側頭同一個下人低低說了幾句,待那個下人離開,他定定神:「你想要如何?」


  「不如何,二爺只要把我們想要的東西給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叨擾二爺。」凌飛抬眼笑笑,「我們哥兒幾個沒別的意思,二爺會做人,咱們自然也會做人。」


  米家二爺面上露出糾結之色:「你們要那鬼人做什麼?」


  「這就用不著二爺操心了。」見米家二爺果真派人去攔了官府,凌飛心中已定,望了眼天色,「天不早了,我看二爺還是乾脆些的好。」


  二爺沉著臉不說話。


  旁邊一條路上傳來腳步聲,一個蘋果臉的嬌俏少婦裹著厚厚的大氅,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過來,模樣雖是嬌俏,但臉色有些憔悴發白,似是大病初癒的樣子。


  見得這邊的場景她先是一怔,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了看凌飛,又望向米家二爺:「相公,這是怎麼了?」


  米家二爺將手中紙條倏地攥緊,面上旋即換出一副無事般的笑容,快步朝她走去,語聲溫柔之極:「你身子才好些,夜裡寒氣重,趕緊回房歇著。放心,是小事,很快就處置好。」


  這時,沈霓裳幾人也從地道口出來,同這位長著一張娃娃臉的二少奶奶打了個照面。


  二少奶奶走出幾步,回頭看了眼,正好同沈霓裳目光相對。


  沈霓裳朝她略頷首,二少奶奶也笑了笑,轉頭帶著丫鬟走了。


  商子路見那二少奶奶也是一張娃娃臉,乍一看,同花尋竟很有幾分相似,就捅了捅花尋,小聲打趣:「這位二少奶奶同你長得這樣像,該不是你失散的姐妹吧?」


  花尋的面色驀然冷冽,冷冷盯了商子路一眼,轉身走到另一邊站定。


  商子路尷尬的摸摸鼻子,心想,自己也不過是開個玩笑,讓大傢伙兒輕鬆輕鬆,用不著這樣較真吧。


  而另一邊,等二少奶奶的背影完全消失,米家二爺也沉了口氣下了決定,朝身側護院點了下頭:「把人帶出來。」


  …………


  兩刻鐘后,一行人從米家後門出來,見下人將後門關上,商子路也不掩飾,長長舒了口氣:「嚇死小爺了!」


  「出息!」凌飛嗤笑。


  商子路乾笑:「你自是不怕,我們可同你不一樣。」


  就算官府知曉凌飛身份,也沒膽子將此事捅到王都,就算是恩侯府知道了,恩侯和侯夫人素來寵溺於他,最多也不過說上兩句,他就不同了。


  幾人趕到馬車處,四人先上車,花尋背著鬼人停在車門前,凌飛看了下那鬼人身上的污漬,朝內挪了下位置,商子路同穆清倒沒嫌棄鬼人臟污,伸手將他從花尋背上抬起,放到了車廂中。


  即便這馬車不小,但五人也差不多滿了。


  「我去前頭。」花尋走到前方同車夫坐在一起。


  馬車開始移動,等馬車上了平坦些的正道,沈霓裳彎下腰探了探那鬼人的脈搏,須臾,她眉心蹙起。


  從米家將人抬出來,這鬼人就一直在昏迷當中,此際脈象也細而無力,且時有斷續,情形很不好。


  「怎麼樣?」穆清見狀問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沈霓裳收回手。


  穆清同商子路聞言也跟著探了探。


  目光落在鬼人那乾裂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窩上:穆清幾分遲疑:「他這是……許久沒進食?」


  習武之人都粗通脈理,商子路也跟著贊同:「瞧著應該是。」


  坐在車廂最深處的凌飛,自沈霓裳替鬼人探脈開始,就將視線一直落在沈霓裳身上,神情幾分探究。


  此際,他忽地開口:「不是說只是打賭么?這鬼人死活有何關係?」


  沈霓裳抬目看他:「我做事向來喜歡有始有終。」


  凌飛半笑不笑地「哦」了聲,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眉心微挑:「把我當了槍使,眼下是不是,也該說說那紙條上寫的什麼了吧?」


  地牢里四個人,沈霓裳偏把紙條交給他,日後真有什麼事,米家自然也會將主要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這人真是好生算計!


  他也不怕米家翻什麼風浪,那米家二爺一看就無甚擔當,就算加上一個米家大爺,他也不放在眼裡,可這般被這個女人算計,他卻是極為不爽。


  但當時那種情形,他也看出其他三人也根本沒料到她還有後手,他可以不管旁人,但商子路不能不管,因此就算知道被算計,也不能不接過那紙條。


  除了他,其他三人只怕也應對不下來。


  這女人坦蕩蕩的陽謀設計他,他不甘心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下。


  「也沒什麼,」沈霓裳平靜道,「上面寫的『大爺書房大少奶奶』——米家二爺同米家大少奶奶有私情,私會之地便是米家大爺的書房。」


  沈霓裳的語氣淡定之極,放佛不是在說一件叔嫂***的驚天逆倫醜事,而只是隨意說了句天氣一般。


  車廂里三個清醒的男子都呆了一剎!

  「你如何知曉的?」凌飛問。


  「不小心就知道了。」沈霓裳回得淡然。


  凌飛噎住,遂又問:「既是這樣,那為何不直接拿了這把柄讓他把人交出?」


  「我不喜歡拿人隱私相迫。若非萬不得已,這不過是下策。能不驚動,不讓對方知曉身份更好些。」沈霓裳回道。


  凌飛嗤之以鼻:「可你還不是早有準備。」


  沈霓裳斜斜瞟他一眼,並不為他言中的諷意動氣:「凡事皆有上中下三策,不過是衡量得失,我說不喜歡,又沒說絕不會。」


  凌飛鼻子里細細哼了聲。


  此際,馬車到了城門處。


  天色依然黑沉沉一片,不過再過一會兒就該有早起的菜農挑菜入城,他們的時間算得剛剛好,此際剛好還沒人。


  兵士驗過令牌,打開城門。


  馬車入城后,穆清問:「去哪兒?」


  「我就直接回府了,你把人送到南門宅子,其他的看著安排就是。三日後的未時中,大家一塊兒到鼎豐茶樓,同張少東家也碰個面,一道說說鋪子的事兒。」同三人交待完后,沈霓裳就下了馬車。


  時間同她預計的差不離,只稍稍晚了兩三刻鐘,等她回府差不多該是寅時末,小心一點,應是沒問題的

  。


  穆清點頭,同凌飛商子路目送沈霓裳上了對面大安的馬車后,也跟著離開了。


  而這一頭,沈霓裳穿過街道,就上了大安的馬車,一路極順利的回到沈府後門。


  踩著大安的肩膀,她爬上牆頭,把藏在枝椏中的長綾拉出來,拽著長綾回到樹上,很快順原路回到司夫人院子。


  此際天色已經朦朦亮,同樣借著長綾從樹上爬下,將長綾收起,穿過司夫人的院子,再沿著牆根兒回到跨院,才踏進跨院就覺出不對。


  走到廊下台階處,敞開的大門裡,司夫人正坐在桌前朝她半笑不笑看來。


  妙真站在司夫人身後,妙紅玉春小翠連著昨日才來的二丫,四個丫鬟一溜兒的跪在跟前。


  玉春悄悄回頭露出個苦臉給她。


  沈霓裳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司夫人不說話,她只好走了進去:「夫人。」


  「好大的本事!」司夫人看著她,唇畔噙笑,若有若無譏嘲,「憑兩根綾帶,也能踏這府里如無人之地,我還真真小瞧了你的本事!叫妙紅過來看看,這丫頭居然也替你瞞著——」


  妙紅的頭垂得更低。


  「夫人,私自出府是霓裳不該,還請夫人饒過她們幾個。」沈霓裳心中無奈,「我是半夜走的,她們並不知情。」


  「不知情?」司夫人冷笑,指了指玉春,「不知情你這丫頭還在你床上裝了兩個枕頭扮假人,我來的時候,你這幾個丫頭可都說是你還沒起——敢糊弄本夫人的人,自打我進了沈府,還真沒瞧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沈霓裳沉了口氣,如今事情已經了結,她也不怕被司夫人知曉。


  「我昨夜去了米家。」她望著司夫人,「人已經帶出來。之前不說,是因為知曉夫人不會讓我去,霓裳本心裡,並無隱瞞之意。」


  「怎麼進的?人怎麼帶出來的?」司夫人面色無動,淡淡目光射向她。


  「是同穆少爺他們三個,」她垂了眼,「米家不想放人,所以我們才想偷偷把人弄出來。」


  「有他們三人足矣,為何一定要你去?」司夫人淡然又問。


  為何要她去?

  不是他們要她去,而是她不放心,自己要跟著去的。


  可若是司夫人再問下去,她又該如何作答?


  為何她要跟著去?

  她總不能說,她手裡留了最後的後手,然後還派上了用場吧。


  她只能啞然。


  其實,她也看出,司夫人並非是要追問個答案,而是對她膽敢抗命獨自離府這種行為而動了怒。


  她昨日很明確的說了「不行」,自己沒有聽從,還是按自己的意願行了事。


  而司夫人在這院中,向來是令行禁止。


  即便是沈府,應該也沒有人駁過她的面子。


  司夫人的面色漸漸冷然。


  沈霓裳想不出該說什麼,才能讓司夫人息怒。


  「妙紅自個兒去領五個板子,其他三個跪夠五個時辰再起來。」司夫人起身朝外走。


  「夫人——」沈霓裳蹙眉忍不住開口。


  司夫人卻打斷她,冷笑斜睨,:「你覺著我管不了你,你也的確不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說來,我也確是管不了。你我管不了,可這府里的下人,我還是管得的!」


  司夫人帶著妙真妙紅,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司夫人的背影消失,三個丫鬟齊刷刷地又將目光看向還在凝望外間的沈霓裳,二丫面上倒是沒什麼表情,玉春小翠倆人卻皆是一副后怕神情。


  沈霓裳回神過來看著三個丫鬟:「這回是我帶累你們了。」


  「小姐,沒事兒,又沒挨板子,不過跪幾個鐘頭,我們受得住。」玉春寬慰她,還有幾分小小自得,「五個時辰罷了,再多些,奴婢也受得住。就是妙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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