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搶功勞
建安十三年,曹操兵敗赤壁,幾近亡命,領著殘兵敗將匆忙逃竄。劉備趁機出兵截殺曹軍,掠奪糧草輜重無數。同一時間,周瑜令甘寧率數百人偷襲夷陵得手。旋即自提兵數萬,進駐夷陵打退曹仁的反撲,兵鋒直指南郡。
這天,一連串捷報傳來,軍營中一片歡天喜地,時不時還會齊聲高呼歸營將軍的名諱。
期間雖然劉備時不時會來請教李鋒,但身法上始終還是沒有變,這不禁讓李鋒心情鬱悶。
徒步軍營,無心觀看士兵勝利的喜悅,李鋒只覺得心情鬱結,前途一片迷茫「這劉備想的什麼,一面不斷找自己請教這請教哪,可就是不給我表現的機會。咱好歹也是穿越人,再不濟也比你那糜竺,簡雍之流的好吧,居然棄我不用,真是氣煞我也。」
不知不覺李鋒走到了轅門邊上,望著那些凱旋歸來的將軍,臉上那得意樣,李鋒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抬腳,對著地上的鵝蛋石就是一踢。
「哎呦,這特么的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李鋒蹲下身,揉著受疼的腳尖,心中將劉備的一家子全給問候了。
忽然,轅門處突然有人高呼「關將軍回來了,關將軍回來了……」便見一髯長及腹,面似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手持大關刀,坐騎赤色戰馬的將官臉色沉重及至轅門。
不一會,寨門打開,便有一隊隊士兵,整齊有序迎接出來,高呼著「關將軍,關將軍……」
李鋒見狀心裏面又是一陣妒忌,自語道「有名氣真是好。」關羽溫酒斬華雄,斬顏良,誅文丑,闖五關,千里單騎尋兄長一段段流芳百世的佳話。換到現代的話來說,這就是一支軍隊的魂,劉備軍的靈魂人物。
不過倒是關羽身後那些士兵,倒是與那些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士兵形成鮮明的對比,個個低著頭,默默不語,靜靜的走進寨中。
正妒忌間,李鋒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怪叫一聲「機會來了。」旋即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
按照歷史的走勢來看,這下一幕正是諸葛亮借軍令狀一事,下關羽的傲氣。李鋒所想正是,在所有人面前與他們的軍師舌戰,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不僅如此,關羽還會感激自己的開罪之恩,一舉兩得的事,豈不美哉。
跟了片刻,關羽來到劉備的帥帳前,臉色極其難看,一陣遲疑。
忽然帳中傳來一聲「二哥何故站在帳外,眾將可等著喝你的慶功酒呢。」餘音未落,便見張飛大咧咧的掀簾而出,一把拽起關羽的打手沒入帳中。
關羽一入內,帳中鬧聲霎時靜止,片刻之後,李鋒在帳外便聽到諸葛亮清朗的聲音想起「恭喜將軍立此蓋世之功,與普天下除大害。合宜遠接慶賀。」
不等關羽答話,諸葛亮接著再道「將軍莫非因吾不曾遠迎,故而不樂。」接著又冷聲呵斥帳口守衛「你們為何不報。」
張飛也覺得關羽過分了,搭話道「二哥,差不多得了,這大勝之喜,何必在乎那些虛俗禮套。」言罷撈起酒壺往嘴裡猛灌幾口,一臉美滋滋的沉浸在其中「好酒,真是好酒。」又是哈哈數聲。
哪知關羽卻說「關某特來請死。」
諸葛亮略微吃驚,問道:「莫非曹操不曾投華容道上來?」
關羽勉強回答:「是從那裡來,關某無能,因此被他走脫。」
諸葛亮卻仍不甘心,繼續問道:「可有俘獲曹軍將士,奪得輜重糧草?」
關羽又復答道:「皆不曾。」
諸葛亮聞言大怒,一拍帥案,呵斥道「好你個關雲長,此必是你念曹操昔日拜馬賞金之恩,故意放了。既然立了軍令狀,那本軍師只好按軍法行事了。」諸葛亮上前走了兩步,走下帥台,冷聲喝道「軍士何在,將關羽推出去斬首,以正軍法。」
到了這裡,下一幕就是劉備出面求情了,李鋒本身就是沖著這一刻來,哪裡會再讓歷史按部就班。早早就在帳外候著的李鋒,猛然掀開帘布,大步走了進去,朗聲喊道「且慢。」
張飛一向脾氣火爆,正欲出口求情,不料讓李鋒貿然闖入打斷,心中不由大怒道「你小子,區區一下人身份,膽敢闖軍中大帳?」
如驚雷般的聲音,李鋒倒是習以為常,在劉營待了幾個月,早就沒有當初那種威勢,微微一笑,並不搭理張飛。
張飛見李鋒如此,更是氣的雙眼暴突,一拍酒桌,作勢就要上前動手。
「三弟且住,休得鹵莽。」劉備狠狠瞪了張飛一眼,旋即問道「定國何故來此,可是斗兒出了什麼事。
李鋒伏地拜道「李鋒拜見主公,公子不曾有事。」而後不等劉備令起,李鋒獨自站起,再說道「小人得知關將軍凱旋歸來,便不請自來向軍師討杯喜酒沾點喜氣,不知軍師可否應允。」說罷,轉身朝諸葛亮微微一禮,微笑不語。
諸葛亮何與人也,豈能聽不出李鋒的言外之意。關羽得勝歸來,不向關羽討酒水,反倒向諸葛亮賜酒,明顯是為關羽開罪來的。
張飛可沒諸葛亮那般心思縝密,頓時又是拍案而起,手中酒杯脫手而出,向李鋒擲來。
好在李鋒練過段時間散打,反應能力比一般人快,加上早就暗中提防,早就張飛起手,就已經將身軀側到一邊。而後恭敬的向張飛行了一禮,道「張將軍對鋒一介下人,何故如此大動干戈,豈不辱了將軍的威名。」說完淡淡一笑,不再理會張飛。
李鋒如此嘲諷,張飛哪裡還忍得住,當即跳起,越過酒桌,作勢就要上前讓李鋒血濺三步。哪知一直沉默不語,靜候軍法的關羽突然出手拉住張飛,沖他微微一搖頭,示意不可。張飛這才收手,憤憤回到桌位猛灌酒水,獨自生悶氣。
諸葛亮走回到帥台上,輕搖羽扇,淡笑道「不知定國可有韜略賜教。」
「然也。」李鋒上前一步,與諸葛亮四目兩對,不露下風,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