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聖地——蓋亞星球

  「您可知，為何剛才談及這片星區時，我言及這裡乃是地獄之地？」


  塞西莉婭並沒有直接開始說明這片星區的情況，反而向沐雲裳發問。


  沐雲裳搖頭，「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莫不是和凈化者有關？」


  「正是如此。」塞西莉婭嘆息出聲，翠綠色的瞳孔閃過一抹怨恨，「這片星區除了我們艾達精靈共和國以外，還有大大小小四個文明，分別為加坎達聯邦、奧列法帝國、法蘭倫神聖議會以及安多哈爾合眾國。」


  「但實際上，我們五個文明全都是從另一片遙遠的星空被驅趕到這裡來的。」


  「驅趕？」


  沐雲裳握著茶杯的手下意識用力。


  「難道說，你們都是被凈化者趕離了自己原本的家園？」


  塞西莉婭點點頭，「是的，曾經我們的家園有十數個文明，漫長的時間讓我們彼此間分分合合，到後來甚至已經有了組成一個龐大的星際聯盟的趨勢，只是……在八百年前，凈化者降臨了。」


  「至今也沒有人知道凈化者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他們就彷彿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家園中，對所有能夠接觸到的文明發起滅絕戰。猝不及防的我們，在一開始的遭遇戰中蒙受了巨大損失。」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陷入沉默。


  回憶著過去歷史的塞西莉婭勾起唇瓣露出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容。


  「這些都是聽老一輩訴說的，實際上我是新生代的精靈，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這片星區，對過往的家園並沒有什麼記憶，只是即便如此，我們新生代依舊從前輩身上完整繼承下來了對凈化者刻骨銘心的仇恨。」


  「一開始，我們除了在抵抗凈化者還同時試圖和對方溝通，但是無論我們發出多少聯絡請求，這些請求都如同石沉大海。最後我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和凈化者是無法交流的，彼此間只能有一方存活下去。」


  「戰爭就這樣持續了數十年，我們從一開始的劣勢，逐漸一點點扳回戰局，甚至一度有將凈化者驅趕出家園的機會——直到我們當中出現了叛徒。」


  「叛徒？」沐雲裳擰眉，「你不是說凈化者無法交流嗎？既然不能交流，又怎麼會出現叛徒？」


  「這也是直到現在，我們這些流亡者都沒能搞清楚的。」


  塞西莉婭嘆息出聲。


  「當時在凈化者的壓力下，一個雖然脆弱但卻多少有些用處的聯盟倉促之下成立了，各個種族的代表都能夠在聯盟中擁有發言權，我們甚至選舉出了三名最高議長——他們是當時最強大的三個文明的領袖，肩負著整個聯盟所有生靈的期盼和希望。可惜的是，這三個文明如今都已經滅絕了。」


  「被凈化者滅掉了嗎？」


  「不，實際上……他們應該是自我滅絕的吧……」


  塞西莉婭再次扔出一枚重磅炸彈。


  「什麼意思？自我滅絕？……等等！你剛才說出了叛徒，難道這叛徒就是他們？」


  「沒錯。」


  抿著唇瓣的塞西莉婭，從唇縫中擠出兩個字，頓了頓，她又繼續說到：

  「三名最高議長出賣了聯盟，甚至帶著他們的文明所有的軍隊，在完全放棄抵抗的情況下彷彿瘋子一般沖向了凈化者漫天的炮火中，在軍隊覆滅后，他們的星球也被凈化者徹底毀滅——可怕且詭異的是，這些星球上的人在死亡到來時非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在狂熱地迎接著凈化者們帶給他們的滅絕。」


  「這些人腦子出問題了嗎？」


  母親大人突然出聲，她苦惱地擰著眉頭一臉不解。


  「作死還作得這麼有行為藝術感？」


  沐雲裳沒好氣地白了母親大人一眼——沒看到人家塞西莉婭正在傷心嗎！？


  塞西莉婭明顯也被母親大人的脫線給弄得有些發懵，只是沒多久她便忍不住捂著嘴笑出聲來。


  「……你們……和我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你是想說我們全都是一群逗比吧……）

  沐雲裳在心中吐槽。


  「咳咳……繼續說吧。聯盟被出賣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我們再也沒有能力對抗凈化者，一個又一個的文明被覆滅，最後只剩下了剛才我提到的包括我們艾達精靈在內的五個文明。」


  「就在我們看不到希望的時候，策展人出現了——他們是一直都在同凈化者戰鬥的種族，在凈化者的幫助下，我們才能夠帶著極少部分族人成功逃離家園，流亡到了這片星區。」


  「策展人……？是那群自稱熱衷收集宇宙知識和奧秘的藍皮種族嗎？」


  「就是他們。」


  塞西莉婭點點頭說到。


  「我們流亡到這片星區后，一點點開始重新建立家園，然而……凈化者再次出現了，他們彷彿惡魔一樣對我們窮追不捨，而這一次，他們完全包圍了我們的流亡之地——也就是這片星區。我們再也沒有逃走的可能……」


  「我有個問題！」


  珊瑚忽然舉起手。


  「你們流亡到這裡后實力大損，又是怎麼將這幾百年堅持下來的？」


  「因為我們發現了聖地！」


  塞西莉婭忽然抬高了聲線。


  「聖地？那是什麼？」


  沐雲裳心中一動，忽然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聖地』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顆完美的星球！完美的適應迄今為止我們記載過的所有生命——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管是什麼樣形態的生命都能夠在那顆星球上生存，同時那顆星球體積巨大，完全可以承載我們流亡出來的所有種族！我們將聖地稱為——蓋亞。」


  沐雲裳嘴角抽搐中……


  （好嘛，蓋亞星球都冒出來了，而且還是聖地蓋亞……難不成這附近還有個傳說中的墮落帝國？）


  「依託著聖地蓋亞，我們在周圍的星空建立了無數的太空殖民建築，艱難繁衍到現在。凈化者們似乎在畏懼聖地，他們雖然始終包圍著這片星區，但卻總是在聖地附近便止步不前。後來甚至一點點放鬆了封鎖，有時候還會突然消失一段時間。也因為這樣我們這才有能力可以嘗試著派出小股的部隊離開聖地……姐姐的艦隊當初就是為了對外探索離開的。」


  這可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對那個聖地大感興趣的沐雲裳，當即提出請求：


  「我可以……去你們的聖地蓋亞看看嗎？」


  塞西莉婭想了想，說到：「很抱歉，這個我不能做主，我需要上報議會，有關聖地的一切事物需要我們五個種族的代表共同商議后才能決斷。」


  「可以理解，我會等待消息的。」


  沐雲裳笑起來。


  他總覺得，在聖地蓋亞一定會有非常了不得的巨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