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究
「叮，您的申請已通過。」
諾亞的處理速度總是那麼讓人滿意。
這具老邁的身體沒有徹底康復之前，諾亞不准許他離開病院。
所以喬軍之前向諾亞申請了在病床上接入第二世界的許可權，沒有諾亞的允許，哪怕硬體過硬，在世界上任何一處埠都接入不了第二世界。
之前三天為了身體著想，諾亞並沒有給他開通這個服務。
和游天祿那種底層平民不同，死了也就死了，根本沒人在乎，楊永偉這樣的中產階級，諾亞會確保他的一生直到自然死亡，方方面面都以此為前提運算。
換了層皮，喬軍輕易擺脫了底層平民的身份，不用再想辦法為那遙遠的十億信用額度而煩惱。
藉助楊永偉的許可權，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更近了一步。
這個世界，國家的壁壘消失了，人種的差異歧視不見了，可有一樣東西永永遠遠得伴隨著人類的發展史。
有上就有下，有尊就有卑。
換算到二十一世紀的對應物，按喬軍的見識分別可以劃分為以下五個階級：
平民、中產、富豪、官員、神。
平民：類似游天祿那樣一出生就註定了大部分人窮盡一生都不可能離開那一畝三分地的階層。
中產：類似楊永偉這樣出生優秀，自身也具備一定的社會地位，本質上卻還是**一個，但不用受限於各種獨立居住區，可以隨意走動世界的階層。
富豪：掌握了足夠的財富，控制著一定的虛擬和現實產業，和中產階層產生了明確的劃分，可卻依然身不由己的一個階層。
官員：世界共有一百二十個區，也就有著以一百二十個區長為首的領導層，在每個不同的區域內，他們就是真正的統治者，世界政府也由他們組成。
神：如果說諾亞掌控世界，那麼他們就掌控著諾亞，由此被稱為神一點都不為過，因為其居住在月球的緣故，他們更喜歡地球居民稱他們為月之民，他們的先祖是創造了諾亞的科學家，每代後人具備諾亞的不同許可權，在諾亞接管了世界所有設備后，成功控制了整個人類社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區長與他們一比，也不過就是條自己家後院養的土狗。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全貌，以游天祿那樣的身份，甚至連這個真相都無從知曉，大多數平民到死都懵懵懂懂，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可偏偏就是平民階層，佔據了這個世界的百分之九十。
刷的一聲，病房的自動門打開，一台精巧的懸浮機器人飄入房間。
它是醫生、護士、也是護工，它的名字叫諾亞。
一個半弧形的機械裝置被放在了喬軍床頭，懸浮機器人安靜的退出了病房。
喬軍拿過稍稍擺弄，就清楚了這東西的用法。
立刻將其後方的埠和病床相連，戴在腦後，仰躺在病床上，閉上眼睛。
……
第二世界。
「我要離開！」「放我走！」「我不要呆在這裡！」……
「我要離開！」「放我走！」「我不要呆在這裡！」……
「我要離開！」「放我走！」「我不要呆在這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狂叫，永不休止的癲狂。
「切，還是沒用嗎?」
停下動作，揉著被自己抓的有些疼痛的頭髮，喬軍很不滿意，十分不滿。
同樣的事情，他在現實世界中也做過一次，結果也是毫無反應，所以才又跑到第二世界中來嘗試。
作為一個鬼。
如果不能自由自在得脫離肉身的束縛，那也忒失職了。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本來以為是環境的問題，結果現在到了第二世界，還是不能離開啊……」
沉下心思，喬軍試圖找尋之前靈魂出竅時的條件和現在的差異性。
對，還有鎖鏈。
手指輕彈，嘟的一聲。
嘩嘩。
無數鎖鏈憑空浮現，束縛了喬軍全身上下。
這裡是楊永偉的個人空間，作為主人，他想要什麼都會立即被實現。
再來。
「我要離開！」「放我走！」「我不要呆在這裡！」……
「我要離開！」「放我走！」「我不要呆在這裡！」……
「我要離開！」「放我走！」「我不要呆在這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
嗓子都感覺快要冒火了，終於熟悉的感覺重新出現。
轉頭一看，果然楊永偉那具老朽的身體停留在原地，被無數鎖鏈捆綁，此時失去了喬軍的靈魂，頭顱低垂著，像是昏迷的囚犯一般。
再看自己的靈魂之軀，微微泛著藍光的透明身軀，從身體和四肢的形狀來看，應該就是自己原來世界的外貌。
為什麼說應該？
因為在早就準備好的鏡面中，喬軍竟然看不見自己現在這具靈魂之軀的樣子，故而也只能推測了。
楊永偉的個人空間不像百年幽禁那個鬼地方，暗的沒有一點光，使得當時他的鬼體一出現就顯眼之極。
在外界光源足夠充足的條件下，自己的鬼體幾乎不可見，除非觀察的十分仔細，不然哪怕自己停留不動，一般人應該也很難發現喬軍這個鬼的存在。
「就是這樣『出來』實在太麻煩了。」
摸著自己下巴，打量著楊永偉的身體，再看看那無數鎖鏈，喬軍突然感覺，這法子幾乎沒法在現實里使用。
在可以控制感知，降低疼痛感的第二世界都這麼費勁才出來，假設自己真的能夠在現實世界中靈魂出竅。
先不說那麼多鎖鏈摩擦肉身百分百疼的死去活來，到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住自身情緒的激動和動作的衝刺頻率。
單說這麼一搞，差不多可以肯定會被諾亞判定為自殘，用楊永偉的身體肯定不行，諾亞到時候必定會強制介入，限制楊永偉的行動力。
換了游天祿的身份倒是可以一試，平民在這個世界完全就是早死早超生，沒人在乎的死剩種。
但現在那具肉身還被關在監獄里呢，自己連見一面都不容易。
「也不知道失去了自己這個靈魂，那具身體會怎麼樣？」
突然一個問題湧出，並不可遏制地瘋狂在腦中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