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愛莫能助
「哦……哦……該死的……」薩菲雅的身體在顫抖，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她甚至根本不敢抬起腳步，只能將雙腳一點一點的往外面挪，就好像她現在已經身處懸崖峭壁一樣，但是實際上，她現在距離樓頂的外檐還遠著呢。
凱恩在二十五層等了好久依然沒聽到任何動靜，但是他一個人也上不去樓頂，無奈之下他只得朝上面喊了兩句。
「嘿，上面怎麼樣了？你倒是吱一聲啊！」凱恩現在是既擔心樓下又擔心樓上，當然，相比起迪恩所負責的樓下，他還是更擔心樓上，「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閉嘴你個白痴！你他媽不知道老娘恐高嘛！」薩菲雅一開始都沒打算回答，但架不住凱恩的話問起來個沒完沒了，「你個小兔崽子叨逼叨個沒完，你讓我消停會兒行不？」
「你他媽恐高不會趴下走嗎！」凱恩也想起來薩菲雅恐高這個設定了，但是……你恐高不是你腦殘的理由，你恐高挪不動腳步你還不會爬嗎？
「誒，對啊……」薩菲雅如夢初醒，估計是因為太過於憂鬱（物理性質）而導致大腦都不好使了，正好樓頂這種地方除了一些泥土之外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惡魔王和火鷹都不會選擇在這麼高的樓層上排泄。
就這樣，薩菲雅原地趴下，慢慢的往邊上爬，然後，她就看到了，迪恩口中所說的其他事件，「喂，凱恩，遠處有一些人類在跟變異體交火啊！」
「哪邊比較多？」凱恩立刻追問。
「呃……應該是變異體，我看人類的數量有點不夠用了。」在這個距離，再加上樓頂的位置過於高了，薩菲雅也只能看到個大概，好在槍口焰的閃光可以從很遠的地方看到，單從槍口焰的數量來判斷，人類的剩餘量已經沒多少了，那麼周圍那些肉球球的擠在一起亂跑的就只能是變異體，「他們周圍散落著……那是貨物嗎？是商隊？」
「下來吧！我們去問問迪恩的意見！」凱恩想了想，覺得不能輕率的做出決定，這種時候還是應該請教老司機，不過又等了一會兒卻沒見到薩菲雅下來，「嘿，你又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他媽怎麼下去！」人在爬行的狀態下如果想要爬進一個通往正下方的洞口，那要麼倒著爬，要麼頭朝下摔進去，然後把脖子摔斷，但是倒著爬，在樓頂上，對於一個有恐高症的人，這難度就有點EX了，「你先下去跟他說，我自己往下一點一點的挪！」
「哦，你保重。」凱恩二話沒說，扭頭就走了，蹬蹬蹬下了樓梯，留下薩菲雅一個人在樓頂上，沒了凱恩在下面等著之後，薩菲雅反而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爬爬爬，我用力爬，拚命爬，爬到瞿塘峽……」
凱恩很快回到了二樓，終究下樓還是比上樓快多了，要不是欄杆都壞了，他甚至想過滑著下來，而當他回來的時候，看見迪恩正坐在牆邊上沉思呢。
「我回來了，你不會把所有的變異體都幹掉了吧？」凱恩一看迪恩居然沒留在樓梯口守著，頗為吃驚，「你怎麼做到的？」
「別傻了，聽聽動靜好吧？」迪恩指指已經被廢舊傢具封死的窗戶，外面依然傳來變異體的嚎叫聲，「我只是用它們的屍體把樓梯口堵住了而已，它們一時半會兒也挖不開的，當然，要是換成希諾斯人，那就難說了。」
薩里斯人的牙齒和爪子的科技樹點的都很平均，能適應任何地面環境的同時也失去了所有的特長性，而希諾斯人為了在地下挖掘隧道以及攀爬而使得它們的爪子異常的發達，牙齒卻退化了。
「哦，我說呢……」凱恩又去樓梯口確認了一眼，「對了，小雅說她看到附近有疑似人類商隊的人被大量的變異體襲擊了，而且看起來人類已經沒剩下幾個了，怎麼辦？」
「沒辦法，我們自己現在也自身難保。」迪恩打了個呵欠，沒有做出什麼超乎意料的打算，「而且按照你的說法，就算我們現在能立刻幹掉這裡所有的薩里斯人和卡菲斯人再趕過去，時間也根本來不及，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看這些圍在外面的白痴們會不會自己離開。」
「然後我們可以去看看那裡還有沒有可以回收的物資？」略微帶點顫抖的聲音，配合著凌亂的腳步聲一起傳來，薩菲雅終於從樓頂上解放了出來，「很符合正常人思維的計劃，不過萬一那裡有人倖存的話……」
「那就帶上他，正好這裡我不太熟悉，如果能有個人帶路會讓最近的行程簡單很多。」迪恩並不覺得變異體會留下所謂的倖存者，不過這種世界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的腿怎麼了？爬個樓不至於累成這樣吧，你懷孕了？」
「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薩菲雅生無可戀的看著迪恩，別說，這樣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還真的有點嚇人，連迪恩都下意識地把臉轉過去了，「我懷孕，我倒是想，我懷得上嗎？我懷誰的孩子？黃瓜的還是茄子的？難不成還是玉米的嗎？」
「行了！別在這秀你的下限了！誰他媽不是單身時間等於自己年齡啊！」迪恩只不過是習慣性的多加一句，卻沒想到薩菲雅的反應會這麼大，「大家都是單身狗！為什麼要互相傷害！為什麼要放棄治療！」
「呃……抱歉……」薩菲雅看了看迪恩，默默的道了句歉，「其實我的腿哆嗦只是因為我恐高，剛才在樓頂上我都想要換一條黃色的褲子了，可惜我們身上沒有。」
「哦，明白，怕嚇出屎是吧，可以理解。」這是個很普遍的習慣，就好像迪恩以前在白天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喜歡穿一條紅褲子，這樣就不害怕被濺一身血了，而且萬一自己被打中的時候也不容易被對方看出他在流血，「不過你的恐高症不是早就好了嗎？。」
「上次不是又嚇出來了嗎。」薩菲雅並不怎麼想要談論關於自己恐高的問題，反正現在已經不會再有從高空進行的軍事活動了，「現在我們怎麼辦？」
「你有記得那些人被襲擊的方向和位置嗎？」迪恩讓凱恩去窗口的縫隙那裡看看外面的情況，同時問薩菲雅有沒有因為恐高而把腦子裡的智商也一起變得空白了，這種事情並不可笑，很多人在恐懼的時候會連自己叫什麼都給忘了，這是人類正常的生理反應，包括嚇出尿和嚇出屎，也沒有必要去嘲笑什麼的，很多人沒嚇出屎是因為他們根本還沒遇上過真正恐怖的事情，等他們真的遇見的時候，其實會發現她們的反應比那些被他們嘲笑過的人好不了多少，甚至會更差。
「記得，不過如果我們想過去，前提是外面的這些畜生要先讓我們離開才行，凱恩，你看到什麼有意思的畫面了嗎？」薩菲雅的智商倒是還沒有歸零，不過大前提還是擺在這。
「呃，它們沒走，而且剛剛有兩隻公的薩里斯人在交配，這怎麼算？」凱恩轉回腦袋，面色非常的尷尬，「我是知道它們都不正常，但是這也太不正常了，迪恩，這種事情常發生嗎？」
「真可惜你們沒見過狗，如果你們見過一種叫泰日天的狗的話，你們就會知道這根本沒什麼值得驚訝的。」迪恩只聽到凱恩說外面的薩里斯人沒有離開之後就不怎麼在意了，「泰日天，那可是連大象都畏懼的生物。」
「泰日天是什麼意思？」出不去門，薩菲雅和凱恩也只好坐下，就當是休息了，「這不是這種狗的本名吧？」
「不是，這種狗本名叫泰迪來的，不過它們可是上日天下日地，中間日空氣，世界上就沒有它們不敢日的東西。」迪恩看了看錶，發現……「很好，那麼既然現在出不去，那麼我們來吃飯吧。」
「好主意，但是怎麼生火呢？」凱恩表示舊傢具已經都被用來堵窗戶和堵門了。
「樓上還那麼多層呢，搬幾個下來不就行了。」迪恩拍拍屁股站起身來，「走吧，去樓上搬點東西。」
很快，在二樓的房間里，一個小小的火堆被搭建了起來，三人圍坐在火堆旁邊，烤著罐頭，長發垂髫，怡然自樂，雖然說現在這種場景要是沒有什麼突發事件那就太無聊了，然而很遺憾，就是沒什麼突發事件。
水足飯飽，迪恩摘下手套用指甲剔了剔牙縫，打了個呵欠，「凱恩，去樓梯那裡確認一下，看看那些屍體有沒有要被突破的跡象，薩菲雅，從縫裡往外看看，數一下還有多少薩里斯人在外面堅持。」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外面的畜生們好像一個都沒少……誒，好像是少了一點。」薩菲雅轉過頭，「為什麼會這樣？」
「很簡單，我們要吃飯，它們也要吃飯，與其在這裡苦守著我們幾個，倒不如去那邊，那邊剛剛死了一大票人，怎麼看都比等我們要來的簡單。」迪恩很確定剛才薩菲雅看見的那群人已經全完了，當然也未必就一定沒有倖存者，「他們的死亡給我們創造了機會，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是啊，現實真是太殘酷了。」凱恩從樓梯口回來，「屍體還沒有被突破，而且我看外面的那些薩里斯人根本沒有在試圖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