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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大鐵刃

  一  俗話說的好,科技創新是第一生產力。


  好像是這麼說來著?

  不過都無所謂了,這種道理誰都懂,好不容易發明了如此逆天的戰法,自然是要好好保護,別外傳了。


  否則人人都用,豈不是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類似核威懾,若是讓那些權杖議會等勢力,都知道帝國有這樣手段,但卻無法模仿,如此一來,一定不敢亂有動作。


  若是一切順利,將艾格尼絲那個頑固女人收服,基本上就大局已定,世界和平,接下來只要用腦子裡構思已久的手段,讓各勢力深入合作,成為利益一體,再打擊那些不安分的人,自然天下太平。


  「貝琳娜,這個法陣如果能優化一下就好了,將法陣提升到能實戰的程度,而不是只能呆在陣中央固定施法。」


  「恩……我再想想辦法。」


  「加油吧,時間緊迫,我們不能給權杖議會太多的時間。」


  ……


  漆黑的山洞裡,水滴滴落在岩石縫隙的聲音清晰可聞。


  鼻尖繚繞的是潮濕的味道,說不出難聞,但也讓人不喜,已經在這裡住那麼久了,但還是沒能熟悉這裡的環境。


  「怎麼說也曾經是教廷的一部分,為什麼會生活在如此陰暗的地方。」白抱怨道。


  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信徒,在他眼中,這些信徒和教廷的信徒沒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信奉的神明不一樣了而已,教廷的神職者們,信仰光明神,而權杖議會的諸位,則信仰自己。


  他毫無疑問是背叛了光明神,但他的神之力沒有消失,反而從那以後就不曾衰弱了。


  這都歸功於那個神器。


  在那時放跑異端,被死之餘燼重傷后,他的神之力開始減弱,這一點白無法理解。


  他明明沒有做錯,放跑異端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如果要怪,也只能怪神明沒有賜予他足夠的力量。


  但令他悲傷的是,明明是神明大人沒有給他力量,以至於無可奈何放跑異端,卻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


  那一刻,白感覺自己從小到大對光明神的信仰,虔誠的祈禱,都沒傳到對方耳中,對方只不過是抽中他作為一個棋子,若是有利用價值,則給予更多力量,若是沒有,則奪取。


  如某人所言——並沒被拯救,只是被利用。


  「到了?」


  耳邊傳來的痛苦的*****,讓白回過神來,他不再去想那討厭的事,轉而將視線投向一個個捆綁在十字架上的軀體,此刻的聖堂武士們已經被剝去了盔甲,穿著薄薄的白衣,被束縛其上。


  而她們全都有著相同的相貌,身體,還有眼神。


  「蘇菲,感覺如何?」白笑著開口,十分愉悅。


  教廷的殺手鐧,蘇菲,被稱作【信念之傳承者】。


  是至今為止無法解釋的一種現象,只要靠近那個本體,時間久了,不管什麼人,都會變成「蘇菲」。


  所有的身體,共享同一個記憶中的某部分。


  每一個蘇菲誕生,那麼她就會繼承本體身上一部分記憶。


  也就是說每個蘇菲身上的記憶不同,卻有相同的來源。


  而她們的記憶全都會反饋到本體身上,她們就像分身。


  最終結果是分身不斷出現,在作為聖堂武士的戰鬥中陸續死亡,而分身的記憶反饋給本體,本體成為記憶的集合體,戰鬥技巧不斷增強,實力不斷提升。


  而因為本體記憶的豐富,分離出去的分身也擁有更多的戰鬥技巧,由「蘇菲」組成的軍團也慢慢變強。


  這便是新一代聖堂武士的真相。


  執行絕密任務時,教廷往往會派出這支特殊的聖堂武士。


  「白大人,你為什麼要背叛教廷?」


  她撐著鮮血淋漓的頭顱,抬頭看向白。


  白大人?這個字眼出現在這個蘇菲口中很不合理。


  白盯著對方,眉頭微微上揚,半晌,開口:「你記得和我相處的日子?」


  蘇菲緩緩點頭。


  「難道是這樣?」


  白手中突然生成的光劍洞穿對方的心臟,一個蘇菲死了,他轉頭看向另一個:「你呢?你也記得?」


  那個蘇菲也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分身本不具備完整記憶,但既然你們都記得關於我的事,那麼在本體的腦海里,和我相處的那段記憶已經很牢固了,所以每個分身都能繼承。」


  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一直以來,口頭上無比尊敬,卻處處像姐姐照顧弟弟一樣對待自己,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哄小孩,令人作嘔。


  白髮出一聲冷哼,稚嫩的臉龐閃過一絲厭惡,他盯著蘇菲,一字一頓冷冷開口:「被你牢記可不是令人開心的事。」


  「白,你……」


  蘇菲的瞳孔深處透著一種難以察覺的憐憫。


  噗呲!


  光劍刺入她腹中,緩緩橫移,蘇菲發出的痛苦聲音,壓抑在喉嚨里緩緩消散。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現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自由!」


  「你……生氣了嗎?」旁邊另一個蘇菲開口:「如果我哪裡做錯了,我道歉……但你不應該繼續這麼做,那是錯的,白……你應該是那個令我憧憬的存在,而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哼!現在連名字後面的大人二字都省略了嗎,何等傲慢!


  白沒有應她,轉身往牢房外走去,走出牢房時對獄卒說:「把她眼睛和嘴巴縫起來。」


  在牢房間行走,因為建造于山窟之中,抬頭便是凹凸不平的岩紋,那些鐵欄杆從腳下的地面往上捅,一直深深插進頭頂的岩石中,而所有的犯人就關在這樣的牢房裡。


  如果是特殊一點的犯人,就會如旁邊這位一樣。


  白將視線往右邊移轉,看到了希維爾,她被禁錮著,用一個結界。


  與其他牢房相比,這個要乾淨很多,她畢竟是聖劍的容器,教廷想要掌控神賜予的力量,權杖議會自然也想。


  白沒有駐足,繼續往前走著,他在找那個有著鐵手臂的少年,那個比他稍微大一些的少年。


  然後終於找到了。


  打開牢門,白走了進去,囚禁索倫的仍舊是一個簡單的結界,用於抽取體力,讓受術者一直處於虛弱狀態,這都是為了讓索倫安分下來。


  在把他關進來之前,權杖議會中那些經歷過許多戰鬥的資深戰士,都承認索倫那強大的恩賜之力。


  身體能自然化,而且對元素進行大面積的調動,甚至深入地下的鐵元素也能抽離。


  只有非常精通恩賜之力的恩賜者才能做到。


  但這個少年明顯不是,因為太弱了。


  只要稍微有點戰鬥經驗,有如此天賦,便能成為一個名震一方的強者,即使不能像七神一樣家喻戶曉,也能震懾一地。


  經過討論,那些人一致認為索倫是在很極端的情況下覺醒了天賦,有了出色的掌控力,卻缺乏足夠的戰鬥經驗。


  「喂,該醒一醒了吧。」白輕輕踢了索倫一腳。


  索倫睜開眼睛,他很累。


  「幹嘛?」


  「打聽些事情,我看你和那個死掉的傢伙蠻熟的,所以來問問。」


  「問什麼?我沒什麼好說的。」


  意料之中的態度,白心想。


  他沒有管對方,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在找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你應該也曉得,她就是革命軍的首領,名為沃特的半魔人。而那個魔族,曾經從戴維手中救走了她,他們倆關係應該不錯,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關於那個異端的情報?」


  「……」


  索倫沒有回答。


  雖然無法發動鐵之力,但他一直在等待時機,等待能接觸到戲者的時機。


  不幸中的萬幸好,戲者沒有被第三隻眼重視,它被當作普通的裝飾了,和蘇菲的盔甲一起堆在肉眼可見的,走道盡頭空曠處的角落裡。


  如果能拿到戲者就好了,雖然體力不夠,但魔力還有,應該能讓戲者施展一次魔法。


  這個法陣看起來並不難,如果能將其破解,在恩賜之力能使用的情況下,有一線機會能殺出去。


  「喂,我問你話呢。」白又踢了一腳。


  索倫撐著眼皮,瞥了他一眼,回道:「如果你能稍微多點耐心,在我面前裝裝樣子,說不定就能騙到了,但現在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果然,你知道有關那個女人的事。」


  「也只有一點點而已,她曾經是我們鎮冒險者公會的會長。」


  「繼續。」


  「讓我單方面提供情報,未免太天真了吧?」


  「哦。你要什麼條件?」


  索倫咽了口唾沫。


  接下來他要撒個謊,一個非常簡單的謊言,這個謊言只有笨蛋才會上當,當然…還有一些自作聰明的人。


  「你幫我去把那個面具拿來好嗎?」索倫虛弱地開口道。


  白眉頭皺起,反問道:「哪裡的面具?」


  「就在那個鎧甲堆里,你幫我把面具拿來,然後給我就可以了,那是一個長者交給我的重要的遺物……它並沒有什麼殺傷力,我只是想讓它待在我的身邊。」


  聞言,白微微一笑。


  是陷阱!

  太過顯眼的謊言,連小孩子都騙不了,在這種關頭,還惦記著的面具,沒有任何作用怎麼可能,那絕對是一個強大的魔具。


  對了,這傢伙是恩賜者吧,恩賜者的魔力非常稀少,既然如此,魔具的種類也能夠判斷。


  恩……就稍微迎合一下他吧,白在心裡做出決定。


  沒多久,白去而復返,帶回那張詭異的面具。


  「好了,如果你告訴我,我就把面具給你。」


  索倫低著頭,沉默。


  看不見的臉上,嘴角緩緩上揚,那是因為慶幸所以無法抑制的笑容。


  得逞了!


  ……


  「你說這一次教主想要幹什麼?」


  獄卒們圍聚在牢門口空曠處的篝火邊,坐著木凳,聊天。


  這是允許的,這裡的監獄非常可靠,除了拷問和整理凡人的資料,他們平時並不需要做太多事情。


  「不知道,不過現在新來的年輕人都太急躁了,和原來的那幫人沒得比。」


  說話的是個老獄卒,他花白的鬍鬚和那幾乎要遮住眼睛的耷拉眼皮,說明他歲數真的很大了。


  「您有何高見?」


  「現在加入權杖議會的,大多都是追求力量和刺激的人,和當初叛離教廷時的那些人截然不同,那些人……是由……」


  咣當!


  話還沒說完,後方傳來的巨響將他到嘴邊的話生生打斷,所有人都驚得從凳子上蹦起來,看向巨響傳來的方向。


  揚起的塵埃逐漸消散,鐵柵欄整個都被掀飛,白一臉驚訝地站在外邊,看著對面的索倫。


  索倫緩緩站起,鐵砂重新構成右臂,把丟在地上的戲者重新撿起。


  「嘻嘻嘻嘻!!愚蠢的小子,真是愚蠢的小子啊!!」那詭異面具發出驚悚的笑聲。


  索倫感覺頭昏腦脹,但思維還算清晰,看來戲者破除的並非很強力的法術,消耗他的魔力並不多。


  受騙的白緊握雙拳,滿臉憤怒:「你騙我!」


  「不,我沒有騙你,倒是你,根本沒把面具給我啊。要怪就怪你自作聰明,以為我只有拿到面具才能發動效果。」索倫毫不客氣地嘲諷。


  「喂!還有你。」索倫用力敲了一下面具:「之前不吭聲,現在又活了?」


  「嘿嘿嘿,你先解決眼前這小白臉再說吧!」


  索倫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白身上。


  戲者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幹掉白,這個年輕的神術者,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白眼睛圓圓睜著,瞪著索倫,冷冷道:「殺了你!」


  一束光從他手中化作長劍。


  索倫揮手,鐵砂在身後矗立起一面鐵牆。


  五根尖銳的光矛刺在鐵牆上,白的眼中,訝色一閃而過。


  擋下了自己無聲無息的偷襲,看來很有一套。


  不過接下來就沒這麼容易了!

  瞳孔猝然收縮,身後七八根光之矛憑空凝聚,咻咻咻陸續射出,飛向索倫。


  神術者的強大,便在於自如的操縱,雖然在能力的形式上有點像恩賜者,但其實有天壤之別。


  打個比方。


  有兩個玩家,有相同的招式,那麼恩賜者想要使用就必須像街機那樣搓招,而神術者則只需要按一個鍵即可。


  白只要在腦子裡設定好光矛軌跡,之後光矛便會按照他的意志攻擊,中途不需要持續操控,因為他是藉助神的力量,而非自己本身力量,神術者要做的,只需要給神之力定好攻擊方案。


  而索倫,則必須無時不刻不操控。


  雖然耗費精神,但恩賜者相對於神術者的優勢也在於此——無法捉摸的攻擊!


  「絕技.大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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