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反差
看著晶瑩的橙黃色液體緩緩流入高腳杯,克勞迪婭雅緻的雙眉不經意地皺起。
這傢伙……應該還沒下藥吧?克勞迪婭在心中如此揣測,心裡期盼著這次僅僅只是喝酒。
菲利克舉起酒杯,在對方的酒杯上輕輕觸碰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他露出微笑,抬頭將橙黃色的液體灌入喉中,冰涼的酒水從嘴中進入胃部,沁人心脾的清香在唇齒間殘留,好酒!
「雖說不能見到太陽,但你們的生活真是貴族才能享受到的啊。」菲利克感慨道。
克勞迪婭:「畢竟已經存在了這麼久了,在物質上的積累總歸比人類要多出很多。」
菲利克沉默了一下,然後指尖輕輕發動魔力,一小塊冰塊凝聚而成,掉入酒杯之中,他也給克勞迪婭的杯子里加了塊冰,然後他開口道:「克勞迪婭,脫衣服。」
「哈?」
這傢伙在說什麼?突然讓自己脫衣服,這是瘋了嗎,難道是忘記還沒下藥了嗎,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正當她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候,菲利克雙手按著桌面,整個人探了過來,他將嘴湊到對方耳邊,輕聲說道:「難道這次也要讓我幫你嗎?」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猛地劈中了克勞迪婭的腦袋,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炸裂了,大量信息湧入,讓她不能分析現狀。
看到克勞迪婭驚呆的表情,菲利克將身體縮了回去,他面無表情地打量對方,似乎對對方的反應有些不解。
「你應該也知道了吧,貝琳娜給我的那個葯是假的。」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啊。」
克勞迪婭的臉紅彤彤的,目光躲閃,呼吸急促,就像罪行敗露的罪犯一般。
克勞迪婭的反應,菲利克早就料到了。
他可不想一直保持那種奇怪的關係,人都有慾望,何況他是色慾之魔王,面對克勞迪婭這種絕色說不動心是假的,更何況早已逾越了最後一線,怎麼可能不收入囊中。
不存在拒絕!不存在隔閡!他會將克勞迪婭的顧慮全部砍掉!
當他侵入克勞迪婭的櫻唇時,被對方推了一下,但力度連抗拒都說不上,身體都從僵硬變得柔軟。
怎麼辦?究竟該如何是好?
克勞迪婭腦袋一片模糊,被菲利克這麼一抱著,克勞迪婭好像更難壓制住自己的感覺,她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探向菲利克的胸口,嫩滑的手指在菲利克胸膛上來回摸索,好像在尋找什麼一般。
克勞迪婭的臉上火辣辣的,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稍稍有點兒意識,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羞人,急忙抽回手,呼吸急促滿面嬌紅的看著菲利克。
「我可不可以咬你!」克勞迪婭鼻尖兒上冒著細汗,抬起臉,目光蠕動的看著菲利克。
「以前你可不會問。」菲利克笑著。
克勞迪婭還真的輕點腳尖,抬頭去咬菲利克的脖頸,可是嘴唇剛剛接觸到菲利克的皮膚,她就變了卦,原本的啃噬,突然變成了吸允。輕輕試探一下,好像十分享受,她再次踮起小腳,把火熱的唇印在菲利克的臉頰上,用力貪婪的吸允著。
她的雙臂不由自主的繞上菲利克的脖子,兩手也開始在菲利克胸膛環繞,隨著親吻的動作,克勞迪婭已經開始享受,她鼻尖輕哼的用力向菲利克索吻,似乎也顧不上契約什麼的,拋開身份,拋開立場和一切,現在,她只想要他!
克勞迪婭喉嚨里發出渴望的呻吟,她用力抱著菲利克的腰肢,眼睛微眯。
「你……真是個惡魔!」克勞迪婭輕輕睜開眼睛,這樣說著,眼睛卻是渴求的看著菲利克。
「不,我是魔王……僅此而已。」
……
基多堡。
這個地方是和魔族交戰的最前線。
也是最堅固的堡壘了,這個地方甚至稱得上一座小城。
沃特在城牆上走動著,抬頭望向幾萬米開外的戰場。
這並非她視力很好,而是最前線戰場的中央地帶,魔族和外界的部隊交鋒,雙方都不會停止法術轟炸,一刻不停的法術轟炸將天空映照成五顏六色的樣子,不斷有大大小小的法陣浮現於幾萬米外的上空,光照甚至連晚上都不用點燈,這看起來美麗無比的景觀,卻無時不刻帶走著珍貴的生命。
「首領,已經很晚了。」
「艾伯塔,我已經說過了,革命軍已經不存在了。」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的我們,只是一介傭兵而已。」沃特說道。
基多堡是前線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它的前身是百年前前一任人類皇帝建造的堡壘,但在長期的戰爭中失去過很多次,期間被精靈族、獸族、魔族都佔領過,久而久之,它的歸屬成了很大問題,到現在,便成了傭兵的聚集地。
這裡的傭兵全都受雇於某個國家,或許是人類,或許是精靈,也有可能是獸族,總之這裡的傭兵很雜,來自各處,互相沒有交際和羈絆,唯一相同的只有目的,那就是討伐魔族!
他們討伐魔族也只是為了雇傭金,靠著魔族的頭顱來換取客觀的獎賞,如果到了自己所預期的金額,一般都會選擇回鄉。當然能成功返鄉的很少,十個中有九個死在了戰場上,這裡是亡命之徒用生命換取未來的地方,當然也是某些人躲避通緝的去處,比如說謀反之人。
正因為基多堡不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所以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能力到這裡抓人,當革命軍造反失敗后,那些殘軍第一時間前往基多堡,在這裡他們雖然也在用自己的生命冒險,但卻也有著生的希望。
想要頂著某犯罪安然居住在帝國境內是不可能的了,但在這裡,他們可以用自己的實力來換取資金,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甚至可以重新組建起強盛的軍隊,然後再沃特的帶領下東山再起!
自古功大,莫過從龍,造反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事業,他們除了榮華富貴外,也有著更高的信仰,那就是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但現在,除了信仰之外,革命軍的每個人都背上了新的東西,那個東西叫罪孽。在發動革命后,非但沒有讓帝國迎來新的時代,反而使其分崩離析,百姓更加苦不堪言,排除動機,就結果上來說,他們每個人都是罪人,所以為了贖罪,他們才要重新來過。
沃特也是如此,比起別人,她的負罪感更加深厚,因為她最初的動機就不夠純粹,說是她將帝國推向覆滅的也可以。
但是……背負了如此之多,她反而比以前更冷靜了,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首領!皇帝陛下行醒了!」突然,一個士兵衝上城牆沖沃特喊道。
剎那,沃特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