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戰武師
一席話說的那個矮胖子哈哈大笑。
青衣男子緩步向爬起的吳蒙走來,面目陰冷,充滿殺氣。
到了吳蒙面前三步之外,青衣男子冷笑道:「一個小小的武者,竟然也敢獨闖卧虎寨,膽子還真是不小!」
吳蒙聞言,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此時唯有盡量拖延時間,等著萬千里趕來,否則的話,斷無生路!因此,他深吸口氣,強裝鎮定道:「我師尊說了,先讓我歷練一番,若我打不敗你們,他便出手,只需一招,便讓你們這卧虎寨片瓦不留!」
青衣男子又是冷笑一聲,「你師尊?你師尊若是發現你連一擊之力都沒有,他還會來救你么?這麼一個廢物一般的弟子,我便幫他個忙,讓他再去收一個吧!」
說完,青衣男子抬起手來,只見其手掌之中,一團灰濛濛的寒氣,閃爍在月光之下。
伴著寒氣而起的,是一陣刺骨的寒風,將吳蒙激得一哆嗦。
神識放開,並沒有萬千里的任何氣息。
吳蒙心頭一悲,當初與金秋定下百年之約,難道,現在便要葬身於這賊窩之中不成?
不行!就算明知不敵,也要拚死一搏!
就算是死,也要轟轟烈烈!
吳蒙抓起短棍,擺出起手勢,雙眼死死盯住了青年男子。
就在青衣男子寒光越來越盛之時,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不好,寨中失火了!」
青衣男子停了一下,循聲望去,只見卧虎寨中,所有的草屋全部都亮起了火光,片刻之間,火借風勢,迅速燃成熊熊大火!
那個矮胖子臉上一抽,大聲道:「二弟,你收拾這小子,我帶弟兄們回去滅火先!」
說完,矮胖子一揮手,眾多山賊,緊隨著他向山寨之中跑去。
山路之上,只剩下了吳蒙和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譏諷,隨手一揮,那團寒光便向吳蒙面門激射而來。
寒光所過之處,帶起一線流光,挾著破空之聲,疾射吳蒙面門。
吳蒙一驚,沒想到他出手如此陰狠,匆忙之間,抬起短棍,狠狠揮向那團寒光。
青衣男子眼中一亮,並沒有隨著寒光上前,反而退後一步,負手而立。
從來沒有武者能接下他這一招,凡是寒光所接觸之物,皆會被凍入其中,一旦寒氣入體,不消幾個呼吸,便會魂飛魄散!
甚至,還有很多武師高手,也喪命在這看似普通的寒光之下。
不過,吳蒙卻是一個例外。
只因他過於緊張,又是第一次對敵,下手沒個輕重,此時全力揮下之時,元氣狂湧進短棍之中,揮到半途,只聽呼地一聲響,短棍之上,爆出一團紫紅色的火焰。
火焰外圍,還有一層看不貼切的扭曲之處,正是無形之火。
火焰一散出,吳蒙周身那種冰冷之感馬上消散,眨眼之間,火焰短棍與那寒光,撞在一處。
如同巨掌打蚊子一般,寒光閃都沒閃一下,便被敲碎,隨即在火棍的高溫中消散。
這下,吳蒙和青衣男子同時瞪大了眼睛,俱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情形。
片刻之後,青衣男子嘴角抽動一下,指著吳蒙道:「沒想到,你倒有點本事,不過,若你是武師修為,我現在就要逃跑,可惜……」
說完,只見他雙袖一甩,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轟然爆發,隨即,雙手成爪,手心之中,各握了一團小了許多的寒光,向著吳蒙擊來。
吳蒙剛才那一揮之下,已知道自己體內這靈火能夠剋制青衣男子的寒光,頓時信心大增,舉著長棍迎了上去。
兩兩相擊,片刻之間,兩人便過了四五招。
青衣男子修為雖高,但就算不斷催動更多的元氣化成寒氣,還是壓不住吳蒙短棍上的靈火,每一次交手,元氣都使不出去,交擊之時,如同純粹徒手肉博一樣。
而吳蒙修為雖低,但初生牛犢不怕虎,仗著靈火之效,雖耗費了不少元氣,卻也拼了個旗鼓相當。
越打,青衣男子越鬱悶。
越打,吳蒙越心驚!
畢竟,吳蒙受修為所限,元氣已快支持不住,一旦元氣用完,沒了靈火的加持,估計眨眼之間,便要被他一擊斃命!
不過,正當他在拚命想應對的辦法時,青衣男子卻沉不住氣了,只見他大喝一聲,雙腿半蹲,兩隻握著寒光的手掌合在胸前,一股狂暴的冰寒氣息,從他身上轟然爆發,隨即,一片寒冰,出現在他腳下。
寒冰蔓延迅速,所過之處,無論花草,皆被凍為冰晶。
吳蒙一看,心道不妙,連忙后躍。
青衣男子腳下的寒冰,擴散一丈之後,便如同受到控制一般,裂出一支一尺寬的冰舌,向吳蒙追擊而來。
吳蒙逃得快,那冰舌貼地移動更快。
借著路邊的樹跳了兩下,前方再也沒有了可供借力的小樹。
吳蒙回頭,只見青衣男子正瞪著冰冷的雙眼,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冷望著他。
一股怒意,湧上吳蒙心頭。
一方面,怒這青衣男子竟如此趕盡殺絕!
另一方面,怒那萬千里,還不趕來!
怒由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既然左右都是一死,也不能讓你活痛快了!
一念及此,吳蒙攀附在小樹之上,迅速轉身,全身元氣,一股腦灌注於短棍之中,借著迴旋之力,猛向青衣男子甩了過去。
他若是躲,必然操控不了冰舌,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他若不躲,雖然自己會死,但他也必然受傷,呆會萬千里來了,也能輕易將其滅殺!
一命換一命,不虧!
青衣男子顯然也立即明白了吳蒙的意圖,他不但不慌張,反而現出笑意,微微一偏頭,繼續操控著冰舌,向著吳蒙所處的小樹上延伸。
若是正常的短棍,青衣男子這一偏頭,自然會從他耳側飛過,不過,這短棍,可是吳蒙投出來的,而吳蒙,最拿手的,便是用神識之力操控物體!
煉製靈器時那麼複雜的控制過程,都能駕輕就熟,更何況一個短棍呢?
一個疾速飛過去的短棍,和一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自以為是的傻子,完美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