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幕後之人
枯骨亡靈，骸骨大軍。
這是多久不曾出現的場景？自從莫洛斯帝國成立以來，伴隨著蒸汽科技的不斷進步，魔法師們越來越少，尤其是使用死靈法術的死靈術士，更是幾近於滅絕。
現存的魔法師們，也分成了機械巫師和元素法師兩種職業。除了元素法師們依然保留著魔法師的傳統之外，機械巫師們都已經是適應了時代，並伴隨著時代改造了魔法，將機械與魔法合併。
縱然機械巫師這門職業降低了對於人類魔法體質的要求，只要能夠感受魔力就能成為機械巫師，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元素法師依然是最厲害也是最稀少的職業。
好比現在，只不過是經歷過人體改造的小約翰，就可以憑藉著詭異的死靈法術製造出這麼強大的軍隊。額，這個強大是相較於伊爾澤而言。
咽了一口口水，伊爾澤低聲吐槽著，「難怪死靈術士被禁止，不光是因為詭異，恐怕還是因為它太容易製造出不被帝國所掌控的力量，尤其是和人體改造術結合的時候。」
伊爾澤確定，小約翰也不過是死靈術士操縱的一顆棋子，如果順著這些思路思考下去，那位背後的死靈術士只要多改造一些小約翰，那將是一股多麼龐大力量。
而且，身為不被世俗所容納還被帝國通緝的死靈術士，居然有資本進行人體改造，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要知道單單是那些材料就價值不菲。
「除非.……」伊爾澤不禁面色有些憂慮，「除非那位死靈術士的背後還有一位大人物，一位擁有龐大財富以及野心的大人物。」
伊爾澤苦笑一聲，覺得自己好像踏入了一扇不應該觸碰的大門。畢竟，他討厭麻煩，尤其是會喪命的麻煩。
「喂，賞金獵人！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你所說的可笑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像大樹一樣紮根於屋子地面的小約翰，隨著屋子破碎地面被骨觸手抬高，他就像國王一樣站在高處審視著伊爾澤，以及自己旁邊的骷髏大軍。
看著高傲的小約翰，伊爾澤無奈的聳聳肩，「小約翰，我害怕的可不是你，也不是你身後的骷髏，呃，好吧，雖然這些骷髏是有點麻煩。但是，你並沒有在我面前驕傲的資本哦。」
「是嗎？賞金獵人，那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有沒有這份讓你承認的實力！」小約翰張大嘴巴一聲狂嘯，無形的音波像是下達了戰鬥命令，骷髏們紛紛拿起身邊所能找到的武器，沖向伊爾澤。
看著這些拿著鋤頭鏟子鐵鎚，甚至還有拿著牙刷湯匙的亡靈骷髏們，伊爾澤只能默默的說聲，「對不住了，各位，馬上就讓你們安息了。」
伊爾澤收槍入懷，握緊了拳頭衝進骷髏群。
砰砰乓乓！伊爾澤展現出了一位槍手不應該有，倒更像是戰士的戰鬥技能。憑著凌厲的拳頭遊走在骷髏之間，所過之處，屍骨遍地。
高台上的小約翰看的目瞪口呆，「這，這還是大人口中那所謂的近戰能力薄弱的槍手嗎？我怎麼感覺他比戰士還厲害？」
眼看著自己的骷髏大軍居然被一個「近戰能力薄弱」的槍手打的節節敗退，小約翰心中頓時十分憤懣，將圍攏在自己身邊的骨質觸手散開，讓它們紮根於泥土之下，準備趁機偷襲伊爾澤。
一直就在密切關注小約翰的伊爾澤，見到小約翰身邊的防護消失，不禁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冷笑，心中默默感慨：「沒有戰鬥經驗的你，再多的力量終究也不過是暫時的虛假。」
冷不丁的，伊爾澤掏出懷中手槍，沖著小約翰的腿步連射兩發魔法子彈。一冰一火兩種元素的子彈，碰撞在小約翰的腿上的時候，發生了奇妙的反應。
小約翰的骨腿就像玻璃一樣清脆，輕鬆的就被子彈擊成碎渣。失去下半身的小約翰，頓時失去了全部魔力，不禁那些骨質觸手停止蠕動，就連那些骷髏都倒地不動。
伊爾澤輕笑著走到小約翰身旁，只剩下上半截身軀的小約翰不甘心的抓向伊爾澤，恨恨的問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力量的來源？」
蹲下身子，伊爾澤看著越漸瘋狂的小約翰，好心的解釋道：「正常來說，改造人的能量池應該在胸膛和腹部，這裡會有最嚴密的保護措施。一開始看到你腹部的金屬籠子，我也以為是這樣的。」
「然而卻發現沒用，害的我白白浪費了三顆子彈。隨後我又懷疑是在你的腦袋位置，於是在跳到屋樑的時候打了兩槍，可還是不對。最後我終於醒悟過來，原來你根本就沒有能量池。」
說著，伊爾澤看向小約翰的骨腿，有一根特別蒼白的骨觸手顯得有些特殊，只不過此刻已經被打斷了，在斷裂面還流淌著黑色液體，液體在遇到空氣后很快的蒸發了，散發出純正的死亡氣息。
「果然如此，你的死靈魔力來自於這根骨頭管子，你腹部金屬籠子裡面齒輪刻印的魔法陣，以此來通過骨頭管子抽取魔力。」伊爾澤看了看周圍地下的骨觸手，感嘆道：「怪不得你像大樹一樣紮根於此，原來是為了掩藏這些。可惜了，唉。」
看著伊爾澤那副勝利者的模樣，小約翰不甘心的吼道：「為什麼？」伊爾澤舉起槍憐憫的看著他，「因為你傻。」
砰！沒有了魔力來源，小約翰脆弱的像只兔子，只需要一槍就徹底死亡。
伊爾澤說的沒錯，小約翰的確有些傻。相對於伊爾澤這種戰鬥經驗豐富的人來說，只要一絲懈怠就會被對手抓住機會奮起反擊。而小約翰致命的失誤就是他主動散開了骨觸手的防護，伊爾澤這才有機會打斷他的魔力來源。
「傻瓜，只要你保護好魔力管道，我就算再能打也會被你的骷髏耗死的。」伊爾澤收好槍，扭頭看向了老約翰的屍體，不禁苦笑，「為了可笑的力量，就這樣做，值得嗎？」
又看著一地的骨頭和被翻開的墳墓，伊爾澤臉色頓時一陣苦澀，「完了，看來這次的賞金是真的沒有啦，估計還要倒貼不少呢。」
「大人，大人，救救我啊。」還在苦惱著呢，從屋子牆角傳來一陣求救聲。伊爾澤循著聲音扒開木堆，沒想到居然是守墓人查吉爾，這個傢伙幸運的躲過一劫。
把守墓人救出來后，伊爾澤叮囑道：「快離開這裡回家去吧，我還有危險的事情要做呢。」
守墓人查吉爾聞言指著房屋廢墟苦笑，「大人，這裡就是我的家啊，我還能去哪呢。」
「呃，」伊爾澤尷尬的笑了笑，在守墓人可憐的目光注視下忍痛掏出自己的錢包，遞給守墓人，「喏，我就這點錢了，就當做給你的賠償了，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守墓人連連弓腰答謝之後，便帶著錢包快步離開。一時間，整個墓園只剩下伊爾澤孤身一人以及地上的累累白骨。
「那麼，就開始面對真正的敵人了嗎。」伊爾澤將口袋裡裝了好久的小黃貓掏出來，解開小黃貓身上的繩子后，在它身上滴了幾滴聖水。
被金色聖水淋到的部位，散發出陣陣黑煙。受到刺激的小黃貓，怪異的哀嚎一聲，朝著墓園某個地方跑去。
看著小黃貓爬入隱密的管道，伊爾澤點點頭，「果然，死靈術士的老巢就在墓園下面。難怪在屋子裡的時候能聽到輕微的聲響，難怪小約翰的魔力管道在這裡紮根。」
為了以防萬一，伊爾澤將剩下的聖水一飲而盡，隨後弓身子沿著小黃貓的足跡慢慢潛行。
陰暗潮濕的地下走廊里，因為聖水而痛苦折磨的小黃貓，快速竄行。在它那因為腐蝕而變得更加愚笨的小腦袋裡，只想快點回到主人身邊尋求庇護。
終於，來到了這裡。
在這間僅有一盞機械檯燈作為照明的房間里，擺著八張金屬床鋪。除去一張空床之外，其餘七張床都被寬大的白被單掩蓋著，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房間的盡頭，一位藏身於寬鬆斗篷的老者正在金屬台上擺弄這一些齒輪。在小黃貓進來的那一刻，老者抬起頭，兜帽下一片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樣子。
老者慢慢弓下身子，將小黃貓抱在懷裡，枯瘦的手輕輕撫摸著它，低聲說道，「我的小寶貝，看看你碰到了什麼，你又帶回了什麼。」
聽著老者的話語，藏在門外的伊爾澤頓時瞪大眼睛，剛想要有所動作卻為時已晚。
砰！走廊進來的那扇大門砰然關閉，進入房間的大門也同時被鐵柵欄堵上，一瞬間伊爾澤就像是鑽進籠子的老鼠，進退不得。
已經被發現的伊爾澤，乾脆站在門口，隔著柵欄拔槍射擊。這次伊爾澤可不敢託大，彈筒里全部裝的是魔法子彈。瞬時，兩發冒著火焰的子彈飛向斗篷老者。
老者在兜帽下的臉嘿嘿笑著，伸出他那隻枯瘦的手掌推向空中，充沛的死亡魔力從他掌中發出。那兩髮帶著火焰的子彈，在魔力之下迅速腐化，湮滅。最後到老者身前的，只有兩顆鏽蝕的子彈頭，完全沒有力量的跌落在老者腳下。
「黃金級別的死靈術士？」伊爾澤驚訝的喊出聲。
兜帽下的老者低聲回應道，「不，鄙人雖然許久沒有經歷過等級考核，但是自己的力量還是知道的，不過是白銀八級而矣。」
伊爾澤聞言，還是無奈的苦笑一聲，「看來，我還是有點衝動了，不應該這麼早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