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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梁上君子采花賊

  處理完弭兆被圍一事,將銘與戎冶說起韶華的心結。


  “允襄把她保護的太好了,人世間的尋常事於她而言都過於新奇,讓她一下子接受九世輪回,恐怕不太容易。”將銘說。


  百年前,雲疆騙韶華說山下的道士專捉小妖煉丹,便把韶華唬得八百年不曾下山。


  八百年之久,足夠凡間修仙之士飛升成仙,於韶華而言,不過是摘花逗鳥匆匆而過罷了,哪裏體會過尋常修仙之人都要經曆的凡塵曆練?

  就算雲疆現在對韶華說要她靜心在雲榕山修煉,不到成仙之時不得下山,韶華也會乖乖聽話,唯師父之命是從。


  戎冶道:“允襄一向不靠譜,把親姐當徒弟暫且不說,作為師父,卻沒好好教導過徒弟,自己整天在外玩樂,把徒弟丟在山裏,這算哪門子師父?”


  將銘道:“他若能安分地呆在一個地方管教徒弟,他也不是允襄了。”


  戎冶了然一笑,這可不就是允襄的作風嗎,即使經曆滅族之苦,仍不改往昔,這是他的固執之處,也是他的堅韌之處。


  戎冶道:“既然韶華她對人間事知之甚少,不如讓她在凡間多走兩趟,就像我們的當年下凡曆練時一樣。見的多了,自然就‘見怪不怪’了,那個九世輪回的心結自然也就解開了。”


  將銘被戎冶一點,甚覺此法可行,於是第二天便帶著韶華去往人間。


  “我們去哪兒?”月色下,韶華問道。


  “曲江府。”將銘回答,“一會兒隻管跟著我,不要出聲問為什麽。”


  此日正是八月二十九,沒有月亮的夜空星星格外耀眼。萬家燈火全熄,隻有一處瓦房,窗戶裏透出昏黃的燭光以及隱約的人影。


  街上一雙男女行色匆匆,將銘一推韶華,韶華正好撲向那名女子,眼前一晃,就附在了那女子身上,將銘隨之也附在男子身上。


  “將銘”上去敲門。


  “誰?”屋內的人格外警惕,又故作鎮定。


  “二師兄,師父讓我來給你送消息。”將銘的聲調變得綿軟無力,聽得韶華很不適應。


  屋門嘎嘎吱吱地開了,卻不見裏麵的人。


  將銘拉著韶華走進屋,見屋內擺設簡陋,除了一張破舊的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師弟怎麽還帶個女人?真是風流本性。”二人背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轉身一看,一個精瘦的男人正從房梁上跳下,落地無聲。


  韶華探他氣息,知他是個凡人,那麽他這一手悄無聲息的輕功可算了得。


  “將銘”露出一個輕佻的微笑,道:“師弟我生來離不開脂粉,怎麽,師兄嫉妒了?要不該日我替師兄尋個美人回來,不知師兄喜歡什麽樣兒的……”


  “你早晚死在女人身上!”精瘦的男人恨恨地說,他本就生的圓目上吊,眉毛粗長,一副惡人相,此時更顯得凶惡、神鬼莫近了。


  “說正事吧。”“將銘”在懷裏掏出一方信紙,展開給男人看。


  男人看了一眼,一臉的嗤之以鼻,“去女人房裏偷香竊玉的勾當不是師弟你的專長嗎?師父他老糊塗了,怎麽叫我去?”


  “師兄對我有意見,盡管寒磣我,別連累師父他老人家。”


  “哼,你難道就尊師重道了?”


  “好好,師兄且消消氣,再看看這張紙,師父要你去的地方,可不是簡單的女人閨房,這是武侯府的小姐,後日就要交給騰淵閣閣主的人。”


  男子問:“那又怎麽樣?”


  “將銘”做無奈狀,“師兄可真是許久不出門了,連這等大事都不清楚。武侯府的小姐自幼拜在石山姬門下,十六歲就在江湖上闖下名頭,她爹是為朝廷做事,卻也是江湖英雄榜上前十的豪傑。她那個未婚夫閣主就不用說了,黑白兩道都要賣他幾分麵子。師弟我學藝不精,怕自己出漏子,師父便讓我來找師兄同去。”


  精瘦男人白眼直翻,“你是怕事情敗露,這責任你一個人扛不起,所以要拉我來墊背吧。”


  “將銘”嘿嘿直笑,說道:“瞧師兄說的,有師兄在,咱們一定能手到擒來。不知師兄聽沒聽說,騰淵閣主為娶得武侯小姐,曾派人遍訪山川,尋得一枚臉盆大的玉中之精,又由巧匠將之雕成一個觀音蓮座作為聘禮,此時正放在武侯小姐的閨房之中。”


  他的語氣分外貪婪,一張玉麵也猥瑣不堪,韶華見之不免想起輪回鏡中她做過的那個賊,心想:“同樣是賊,麵對寶物一樣的貪婪,卻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至少我的那個賊不像他那麽猥瑣。”


  他的話引起了精瘦男人的好奇心。


  “將銘”接著說道:“侯府傳出來的消息,武侯小姐每日都在玉精蓮座上打坐修習,不到一個月,內功竟突飛猛進,已然超過了她師父石山姬。”


  精瘦男人頗為心動,卻不信這玉石能有如此功效,道:“內功精進許是她突破在即,侯府下人不懂武功,瞎傳罷了。那石山姬雖為人低調,但武功著實不弱,武侯小姐年紀輕輕,斷不可能超過她師父的。”


  “將銘”道:“就算傳言誇大,那也有人寧可信其有。師父接到懸賞令,五日之內盜得玉精蓮座,便可得白銀十五萬兩。”那十五萬兩三個字說得細聲細氣,像是在說他的情人的名字。


  二人又說了一些話,大體就是勸精瘦男人接這一趟懸賞。男人同意後,二人當即決定先去武侯府探一探路。


  將要出門時,精瘦男子瞪著“韶華”,對“將銘”說:“她不能留在這兒。”


  “將銘”頂著一張討好的臉,說:“這麽晚了,師兄讓她一個小女子上哪兒去呢?萬一被采花賊惦記上了,師弟我多傷心啊。”他摟過“韶華”,作勢要親她的臉頰,韶華一見那張陌生的臉逐漸靠近,忍不住露出嫌惡的表情手掌用力把他推開了。


  “將銘”嘿嘿笑著說:“還害羞了。”


  韶華瞪了她一眼。


  精瘦男人受不了他師弟這種無賴樣,惡狠狠地說:“再惡心我,就把你們都扔出去!”


  最後“韶華”還是留了下來,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那兩人才回來。


  這一個白天,是兄弟二人除了上廁所,就是蒙頭大睡。那個玉麵師弟睡覺時還非得摟著韶華,但是屋裏隻有一張床,“韶華”若也躺上去,精瘦男人就不好也睡在床上,在玉麵師弟一番無理取鬧下,精瘦男人狠踹了師弟兩腳,睡房梁去了。


  韶華自然不願與一個陌生男子同床共枕,即使那副軀殼裏還裝著將銘。她從那名女子身上出來,來到屋外透氣,沒一會兒,將銘也跟了出來。


  將銘問:“怎麽了?不適應嗎?”


  韶華搖搖頭,她知道將銘是想為她解開輪回鏡的心結,所以一直在用心感受,隻是到現在還什麽都沒有感受到就是了。


  “這師兄弟兩個相處方式真特殊。”將銘用嘮家常的語氣說。


  韶華道:“是啊,看上去很不合的兩個人,卻能睡在同一個屋簷下,共同謀劃一件事。”


  不遠處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不一會兒,看到一隊迎親隊伍向這裏走來。屋內正在睡覺的玉麵男子被聲音吵醒,一聽有人成親,立刻掃去睡意,急匆匆來到屋外,還不忘摟上那個本就沒有睡意的女子。


  將銘和韶華隱了身形。玉麵男子彎腰撿了一枚石子,盯著花轎一臉壞笑。女子擰了男子一把,嗔道:“討厭,勾引別人還要拉上我,我可不要看!”作勢要回屋。


  玉麵男子拉著他不讓他走,在她耳邊輕聲說:“咱們看看是這轎子裏的新娘漂亮還是我的小嬌娘漂亮。”他用手指勾了勾女子的臉蛋,“你要是比她漂亮,咱就正眼都不瞧她。”


  女子問:“要是新娘子比我漂亮呢?”


  “那……我就先瞧她,過兩天再瞧你。”


  女子聽了手下用勁,掐得男子齜牙咧嘴。


  這時屋內那梁上君子警告道:“別惹事生非,耽誤了正事我砍你一隻手!”這話通過門牆傳來,沉悶中透著狠,嚇得女子緊給玉麵男子使眼色,玉麵男子卻不以為意,手中石子一彈,前麵一個轎夫膝蓋一軟,轎子一個不穩,玉麵男子再彈一枚石子,花轎前的另一個轎夫突然栽倒,正好把轎子壓得向前傾斜,新娘子沒坐穩,從轎子裏滾了出來,蓋頭滑落,露出新娘驚慌卻又嬌嫩的一張小臉。


  玉麵男子一雙眼直盯著新嫁娘,心裏已經決定今晚辦正事前先去跟這新娘子來一次洞房花燭。


  女子看玉麵男子那一臉癡相,便曉得他心中冒著什麽樣的壞水,踩了男子一腳,回屋去了。玉麵男子被這一腳踩回了神,也追回了屋內,一陣哄騙。


  梁上君子見兩人這架勢,便把玉麵男子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再次警告道:“把你那齷齪心思收一收,過了今晚你愛怎樣怎樣!”


  “二師兄,別這麽凶嘛,師弟我什麽時候耽誤過事了?你放心吧。”


  他表情很猥瑣地說:“今晚師弟我先走一步,先來個偷香再去竊玉,那便是人財兩得,快哉快哉!”


  糧食君子冷哼一聲,道:“今晚醜時,侯府西門等你,醜時三刻你不到,就別來了!”說完閉上眼睛繼續睡。


  玉麵男子毫不在乎他師兄的話,心情愉悅地上床睡覺,似乎是不習慣一個人睡,又去拉扯那女子,女子還在生氣,不肯與他同寢,他便生拉硬拽,仗著自己力氣大,把女子箍在手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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