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念承諾許相陪
“商小姐太貶低自己了，是阿書配不上你，請商小姐不要再做癡纏。”阿書很無奈。
“癡纏？說的太好了，我癡纏了你幾百年，都得不到半分青睞，反而屢屢舍棄尊嚴隻為讓你的眼裏有我這個人，這不是癡是什麽？”
“商小姐怕是酒喝多了，說起胡話來了，還是早些休息去吧。”阿書走了，留下商婉一個人，蹲在地上掩麵抽泣。
忽然，我背後有聲音傳來：“我從沒見過她這樣。”我轉過身，才看到東玉已經回來了。
“你的阿書還真是很新，像商婉這樣姿容的女子，他也能這樣冷淡的對待。但他對你倒是十分溫柔，我很好奇，你們是怎能認識的？”
我們是怎麽認識的？我們本不該認識。
見我不說話，商東玉又問：“怎麽了，不高興嗎？沒什麽的，阿書不是沒對婉兒表達什麽想法嗎，不用擔心他移情別戀。”
我搖頭，不由自主的輕輕歎息。
“累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們一路沉默地走著，走到我房門前時，商東玉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本來在想事情，他突然的動作讓我腳下一個踉蹌，麵朝台階就要摔下去，還好我機靈，關鍵時刻施了個小法術穩住了身形。
我正輕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嗎，那廂商東玉卻因差點害我摔倒而自責自怨。我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無妨的微笑，這才讓他不再自責。
我向他擺擺手，就要回房休息，他又拉住我，這次他倒不敢使勁了，隻用手指捏住我的袖子。
“我，我還有話說。”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用眼神問他“什麽事？”自認那個眼神還是很溫和的，雖然當時我因他屢次阻止我休息十分惱怒，特想放出我的攀雲挽月鞭好好讓他嚐嚐滋味，不過，我是個立誌成仙的妖，傷人這種事是不會去做的，於是刻意克製情緒，裝作很有耐心的樣子。
“我想問你，問你……”
天啊，我這暴脾氣，別再結巴了。
“你覺得我怎麽樣？”
什麽？我沒聽錯吧？結巴這麽半天就是問我覺得他怎麽樣？我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想就這樣一頭翻到地上，睡他個“諸事皆空”。
“阿裳，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好吧好吧，在他家叨擾這麽些天，怎麽也要給他些麵子，我擠出些微笑，向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他很開心，又問：“那麽，我和阿書比呢？”
我閉眼，不想糾結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阿裳，我想知道，你告訴我吧。”
他眸中閃出星星的光耀，我看著忽然就不忍心說出傷他的話，於是鬼使神差地指向他。
於是他眸中星光更盛，我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那麽，那麽，你明日可不可以不走，我帶你回家見我父母大人。”他激動地說。
為什麽？他說話怎麽顛三倒四的？剛剛不是還在問我他和阿書那個更好嗎？現在怎麽就說到回家見父母了？
“可以嗎？”他見我沒回答，追問道。
我搖頭，不管怎樣，我明日都是要離開的。
“如果我求你呢？我身為三省巡撫之子，家產三輩子也用不完，不計較你的出身，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你，都不行嗎？”
我真的淩亂了，這都哪樣和哪樣啊？實在跟他耗不下去，我在他手心中寫道：“到底想說什麽？直說。”
“你……我說了這麽多，原來你根本就沒聽懂？”商東玉驚訝地問我。
好吧好吧，我真的不懂，非常誠實地搖頭。
商東玉一副懊惱後悔的樣子，自言自語說什麽：原來她都不懂，我竟還說這樣的話，幸好她不怪我。
自言自語完後，又換了一副僵硬的笑臉，說：“我的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決心，然後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啊？不是吧！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我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個勁的後退，商東玉緊追不舍，非問我為什麽搖頭。
我為什麽搖頭？因為我心裏已經有阿書了啊，就算沒有阿書，我也不能與凡人有過深的瓜葛。對呀，我不能，就連阿書，我也不能。
想到我和阿書以後可能遭到上天的懲罰，我的心就像擰了一百八十個彎似的。一時慌亂，一陣心痛，不想在東玉麵前失態，使勁推開他，跑進屋把門插上。
商東玉來推我的們，推不開，就在門外大喊。他喊了什麽，我不知道，這些天，我的心一直很亂，自土地廟那個道士的一番話另我驚醒，我便一直猶豫不決。腦中一個聲音在說快離開那個凡人吧，否則你和他都不會有好結果的；另外一個聲音說：不，我喜歡他，要和他在一起，絕不分開！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對阿書的心情已經如此之深，倒真應了凡間一句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個人在燈下發了半晌的呆，燈豆“噗”的一聲爆開，讓我緩過神來。瞧向窗外的明月，大概醜時了吧。
我……應該和阿書分開的。我與他之間已經頗多業障，就算現在分開，恐怕將來還是要有一段緣來結這份業果的。早些分開，也許我們的結局會好一些。
分開吧，離開他吧，為了阿書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
對呀，離開吧，明天就離開。淩顏仙子的仙府寒冷異常，凡人不能踏足，阿書一定不能忍受的。離開他，明天就離開。不！現在就離開！明天見了麵，恐怕我又要動搖了。
打開門，屋外濕潤的空氣撲麵而至，忽然想起也是這麽濕涼的夜晚，下了那麽長的一場雨，我和阿書第一次見麵。
去看他最後一眼吧，悄悄地去，不讓他知道。
於是，連門也來不及關，踏著屋前的薔薇，輕輕一躍，無聲無息的飛起。
“阿裳。”
有人叫我，我回頭，竟是阿書！他何時站在我的窗下的？
“你要去哪？”這語氣似是質問。
我不敢看阿書的眼睛，低著頭，想著用什麽理由蒙混過去。忽然想到為什麽深更半夜阿書不再房裏睡覺而在這裏。
阿書似是聽得見我的心聲，說道：“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麽我會在這個時間在這裏等你出現？”
我點頭。
“因為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會不告而別。”
我愣在當場，萬沒想到阿書會猜到。
“你自己都沒發現吧，自從那天從土地廟回來你就一直精神恍惚，時常會盯著我發呆，有時還會故意疏遠我。”
我啞著嗓子辯解：“我沒有，也許你……”
“也許我想多了？你要說這個是嗎？阿裳，”他的手拂過我垂至膝蓋的長發，“不要說謊，阿裳，你不會。今晚我在房中聽到東玉對你說的話，不放心，才過來看看。誰料你房中的燈一直亮著，我就想到那個道士的話，猜你恐怕是怕他的話真的會應驗到我們身上，會在今晚不告而別。”
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目光。
“別哭，我不怪你。隻是，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你答應過會一直陪著我的。”
我沒忘。淚水終於湧出眼眶。
“那麽就不要不告而別，明日，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去拜訪淩顏仙子。”
“好，好，好，好。”我一直說“好”，哭著撲進阿書的懷裏。
我也不想離開你呀，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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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久有話說：沒辦法，又斷在這兒了，字數是少點，就請大家見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