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老兵們
看見對自己這些新兵非常友好的班長格羅發了這麼大的火，讓新兵們都嚇了一跳。
而且不只是格羅，其他老兵們也都收起了先前開玩笑時的盈盈笑意，死盯著說話的新兵，滿臉都是肅殺之意。
那種刺骨的、近乎實質的殺氣是這群新兵蛋子從未見過的，而或許在此之前，他們這些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都不會覺得這世上真有「殺氣」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存在。
但現在事實就擺在他們眼前。
新兵們在老兵們的那種氣場下，連十秒鐘都沒堅持到，立馬滿頭冷汗的站起來道歉道：「抱歉班長！」
「哼！」格羅冷哼一聲，「下次別再讓我聽到任何侮辱伯利辛根的話！」
說著，他又轉頭瞪了漢斯等人一眼，道：「還有你們，別再欺負人了！他們現在雖然是新兵，但很快就會成長成讓你可以安心托福後背的人，我想你們不願意到時候從背後挨一槍吧？」
「那他們也得有我快。」漢斯閉上了眼打了個哈切，揮揮手道，「不說了，睡覺睡覺，明天還要踢法國佬屁股呢。」
說著他站了起來，從桌子上拐了幾塊土豆向睡覺的地方走去。
其他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一起走回了房間。
「你們都別上心，漢斯他們就是這樣。」老兵中軍齡最小的安內克最後站了起來，拍了拍那個敢於和漢斯對著乾的新兵，對大家笑道，「當初我剛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哈哈。」
「你當初剛進來的時候？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組建這個班的嗎？」新兵納悶的看著安內克。
「我？」安內克失笑道，「怎麼可能，我怎麼能和這群老兵油子相提並論？」
「那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新兵問道。
安內克仔細想了想，然後從口袋裡翻出一堆的勳章和紀念章，從中翻找了一下后取出一枚，摸了摸遞給新兵道，「具體什麼時候我早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在這個發生以前。」
新兵疑惑的接過紀念章。
「萊茵行動紀念章！」新兵們一眼就認出了這枚代表著德國重新崛起的紀念章，吃驚的大喊道，「您參加過貝格血戰？！」
「哦？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它。」安內克笑道，「你倒是對我們的連史很熟悉嘛。」
「不只是我，很多人都知道到那場戰鬥啊！」新兵兩眼冒光，「我們新兵營的教官也有一枚萊茵行動紀念章，在新兵營的時候大家都很崇拜他，但他一直和我們強調他不算什麼，真正值得尊敬的是參加了貝格村之戰的人，說你們一個連200多人打的只剩40多個人，可依然把陣地攥在手裡！」
「我也不算什麼啊。」安內克笑道，然後指著剛剛坐下，默默吃著晚飯的格羅，壓低聲音道，「班長他們四個才是真的了不起，他們是這個師最早的成員之一，那時候這個師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步兵師，就連『伯利辛根』這個名字都是元首為了嘉獎他們而給的，他們才是了不起的人。」
新兵們聞言獃獃的點了點頭，他們有一些明白為什麼剛剛這些老兵們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我想你們晚飯都沒吃吧？」安內克挨個拍了拍獃滯中的新兵，「吃點東西吧，然後早點休息，往後可就沒什麼機會休息了。」
說著，安內克抓起一罐沒開封的午餐肉罐頭，吹著口哨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嘿，小夥計們。」在安內克返回房間的時候，格羅也正好吃飽，他咽下了嘴裡最後一口食物，指著一處房間道，「你們吃完后收拾一下這裡，然後就去那間房間休息。」
「好，好的。」
格羅滿意的點點頭，也從桌子上拿起一些食物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放眼整個連隊，不只是格羅班裡的新兵和老兵鬧，幾乎每個班都有或大或小的矛盾。因為戰爭已經徹底改變了這些老兵，讓他們逐漸忘卻了什麼是士兵，但也理解了什麼是士兵。
而連隊里發生的一切都被站在窗戶邊的蓋瑟看在眼裡，他又皺了皺眉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所有人就都被嘹亮的軍號聲叫了起來。
「集合！集合！」格羅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下來，一邊大聲叫著一邊跑出了房間。
其他四個人也都跟著格羅爬了起來，飛奔出門口站進了隊列里。
連隊里的老兵們只用了30秒就集合完畢，而這時候新兵們還都剛手忙腳亂的從睡覺的地方，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往外趕。
看著這些新人，老兵們的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
「什麼速度？！」蓋瑟看著這些新兵，怒喝道，「你們在新兵營里學的都是屎嗎？連起個床都這麼慢？！」
「長官，這都才30秒……」一名軍裝扣子都沒扣完的新兵抱怨道。
蓋瑟看了一眼抱怨的新兵，站到他眼前抵著他的鼻子大吼道：「30秒？！30秒怎麼了？30秒很短嗎？你知道30秒足夠法國佬把你們挨個捅上幾遍嗎？！還有，為什麼你們身邊的老兵可以在30秒里集合完，你們就不行？！」
說著蓋瑟又站到了對列最前面，對所有人喊道：「各班班長去連部軍需官那裡領取食物。全體都有，除了遲到的之外，吃早飯！」
坐在昨天的位子上，班裡的老兵們從格羅手裡接過自己的那份食物，美美的吃了起來。
看著老兵們吃的這麼香，新兵們更餓了。
「呃，我想問問，你們為什麼起的這麼快啊？」那個膽子最大的新兵吞咽著口水，看著漢斯手裡的食物問道，「30秒穿好衣服跑出來，怎麼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漢斯不屑的回道，「你別脫衣服不就是了。」
新兵們聞言一愣，紛紛懊惱的拍著自己的腦袋。
「喂。」漢斯瞥了一眼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土豆扔了過去，「一人份的早飯只夠一個人吃，你要不嫌棄的話，這塊土豆你吃了吧。」
「謝……謝謝。」新兵認出了這塊土豆。
這是昨天漢斯走之前拿的。
其他的老兵也紛紛掏出昨晚走之前帶的食物，扔給了新兵們。
「每次來新兵連長都會這麼整。」福格爾解釋道，「不過你們也別怪他，他就是想教你們些東西……總之，你們上了戰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