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達成一致
「那我怎麼辦?」
年稷堯回房后,大廳內就剩下潘芷雲與漢生兩個人。
「什麼怎麼辦,你愛去哪去哪,想去南海就去南海,莫非還要向我報備不成。」
漢生白了潘芷雲一眼。
潘芷雲撓了撓頭,「你不去南海的話,本公子一個人去也沒意思呀。」
「隨你,你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漢生道。
「怎麼會無關,我們可是同一根繩上的,啊不,同一條船上的戰友!」潘芷雲理直氣壯。
「好吧,你想怎樣?」漢生有些無力。
「當然是去維州了。反正你自北戎十三陵回來以後也是要去維州的,我先幫你在那裡搭搭脈,等你回來也好輕鬆些。」
「也行,隨意。」漢生並未在意。
潘芷雲皺起眉頭,似乎對漢生無所謂的態度有些不滿,隨後眉頭又舒展開,悄聲對漢生說,「你可知近日秦陽軍的新動向?」
提起秦陽軍,漢生果然更有興緻。
「秦陽軍如何了?」
「趙芳之前帶著三萬兵馬攻打雁盪關,可惜上天不眷顧,又吃了敗仗,傷亡雖然不重但是士氣大損。如今晉帝的事情傳開,張儀也不顧陸沉稱病了,復了他的元帥之職,日日招兵買馬四處征糧,若非趙芳戰敗,說不定明年開春就要開戰。」
「此外,現下西北大涼州與邊牧族聯姻的消息已經傳開,對晉庭來說算是好消息也不算好消息。只不過當此內亂之際,沈常浸坐大與外患相比,前者稍微好一點。沈常浸可不簡單,他的手伸得很長,在秦陽軍也安了不少釘子,雖然秦陽開戰他們不會直接干預,多多少少會在背地做手腳,攪渾這水。」
潘芷雲喝了口茶潤了潤。
「所以我更要抓緊了,要儘快回來。」
漢生眉頭皺得更緊,無意摩挲著左手小拇指上的龜甲戒指,神情格外慎重。
陸沉這麼快就復了職,張儀無疑是心動了。
晉帝遇刺身亡是個機會,若她是張儀,也會認為提早開戰抓住機會最為重要。
潘芷雲看了漢生一眼,「你好像很重視這一戰。」
「這是自然,想必洛城的重要性我也無需對你贅言,這一戰若勝,秦陽的天下就定下大半了。只是晉帝遇刺,朝野權利交替不免動蕩,為了控制局面,秦陽若此刻起兵,自然要從中幫忙。」
「不對,我覺得不止是這一方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潘芷雲認真看了一眼漢生的神色,篤定道。
漢生無言,將頭撇到一邊。她重視這一戰當然不止這一個方面,可難道她要告訴潘芷雲是因為她知道來自未來的歷史中,這一場戰役死的人太多,所以自己要設法阻止嗎?
漢生認真思考了一番,試探性地說道:「如果我說,我能看到未來呢?」
「未來如何?」潘芷雲問道。
漢生猶豫著說,「未來,洛水之戰會死很多人。而且洛水之戰將在晉祥五年春爆發,甚至可能是晉祥四年冬末或更早。」
潘芷雲卻滿不在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這就是看到未來?那我也能掐會算,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洛水之戰就在今年,更何況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陸沉帶著十三萬兵馬開春之前就能拿下雁盪關,我最多使點絆子讓維州的軍隊不能順利去雁盪關支援,晉軍也明白洛城的重要性,多半是吳鉤親自帶兵前來平叛,死傷不慘重才怪。」
漢生:「.……」
「再說了,你前世殺的人還少嗎,一場在所難免的大戰而已,為何你會如此介懷?」
漢生忽然覺得和潘芷雲沒什麼話好講了,閉了嘴準備回自己房間。
潘芷雲不逗她了,正色道,「我只是開個玩笑,你明日動身前往北戎時我便前往維州,只要我一去,文哲便心知肚明,我們定會合作愉快。」
「好吧,我相信你。」漢生點頭。
潘芷雲去了也好,文家目前的底細她暫時還不知道,按照帛信中所說,目前有一萬兵馬,加上之前東珠郡之亂蘇傾城的舊部,約莫湊齊了兩萬人。
潘芷雲手底下人馬應該也不少,單從她支持陸沉的能以一敵三的五千精銳步兵便能看出,潘芷雲若全力支持她,兵力絕對不止五千。
「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此次北戎之行兇險,為何你要帶上年稷堯?」
潘芷雲在漢生準備回房間時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了口。
「她有她的執著,而且,她的母親葬在那裡。」
「小稷堯的母親葬在北戎?我怎麼不知道?」潘芷雲訝然,不自覺嘀咕了一聲。
漢生目光一閃,「怎麼,你和年家很熟嗎?」
「不熟,不熟,我就是隨口一說。」潘芷雲連忙否認。
「我現在對你的來歷倒是越來越好奇了。」漢生眯起眼,細細看著潘芷雲,審視之意明顯。
「我沒什麼背景,真的,就是一個簡單的有錢人而已。」潘芷雲的聲音不自覺低了兩分,還別開臉,不敢與漢生對視。
「算了,暫時放過你,目前我也沒心思調查你的底細,回頭再說。」漢生揉了揉眼,有些疲憊。
「我還要洗漱,先回去了。」
這幾日,漢生每日都要化裝成老嫗模樣,臉上塗了不少東西,洗起來頗為費事。
只有等過了離贛關到了北戎境內,才能放心換一個面目,以更容易打扮的男裝示人。
「慢走,不送,睡個好覺!」潘芷雲鬆了口氣,一臉笑意真誠對著漢生揮了揮手。
漢生白了她一眼,回了自己房間。
她準備了三身男裝裝入包裹,以及潘芷雲給的錢袋子和一顆七顆磷石,再就是就是手裡的漆黑令牌與陸沉送她的匕首。
磷石是她幫小青取出木盒的時候拿的。她也很詫異為何矮石松下會有這麼多磷石。
磷石極其難得,任何屬性的靈體都能用它布陣,一直以來產量極低,在過去的年代價格極為昂貴,只是到了今世靈體寥寥無幾,才失去了價值。
在她還未恢復記憶時,初次見令狐容的時候,令狐容就是如同不要錢一般隨手抓了一把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