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爺爺

  十一的假期來臨的時候，校園果然像是之前預想的那樣，走的空空蕩蕩，幾乎不剩下什麼人了，只能零零星星的看到幾個男生，抱著籃球去打球，或者拿著浴筐去洗澡。


  老胡和鋼子一早的就帶著溫紫菱和她的室友露露，翹了一節課，去車站趕火車了，下午的中國近代史上的我昏昏欲睡，直到下課鈴響起我才從這種狀態脫離出來，精神了起來。我跟張揚早已收拾好背包，等待和林未央一起坐車去齊齊哈爾。


  放學的時候林未央已經等在我們的教學樓門口，我們一同坐車去了哈站，動車三個多小時就能到達齊齊哈爾，車上我向林未央請教一些事情，畢竟我這是第一次去她家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規矩我不懂的，或者她父親母親爺爺奶奶有什麼愛好之類的，也算是知己知彼。


  「我們家倒是沒有什麼規矩，不過我們家的正堂裡屋是不能隨便進的，因為我們家的家仙是供在那裡的，平時連我爺爺都很少進去那個屋子，說是我們家的家仙不是很喜歡被打擾的，還有就是我爺爺比較喜歡喝酒，其他沒什麼了。至於我爸爸媽媽都很隨和，你之前去過我家，你是知道的。」


  「喝酒….額.我不是很會喝酒，對了還不知道你家的家仙是供的什麼呢？」我之前一直沒有問林未央，對於他們家的家仙我還是挺好奇的。張揚對於這方面的知識還是懂好多的，那天我回去和他說了下，特酒告訴我了家仙的種類。


  「我們家供奉的家仙，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應該只有我爺爺知道，平時過年過節祭拜的時候，爺爺只是讓我叫靈仙，而且也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我們家的家仙是什麼，怎麼來的，我也不好奇這些，就稀里糊塗的跟著拜。」


  「哦，沒事，反正到時候去了你家肯定能見到的。」我自信我這觀陰陽之眼，肯定能看得到林未央家裡的家仙，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成精的動物。


  「嗯，我已經和我爸爸說過了你們要來，他到時候接著咱們，而且已經給你們倆安排好了房間。」


  「未央，那個如果不是很方便，我跟張揚可以住附近的賓館的，沒事的，而且我這去空著手的確不好啊，我這做小輩的第一次上門拜訪，兩手空空怎麼樣都說不過去啊。而且我這也算是見未來的岳父岳母，爺爺奶奶呢，這樣會讓我留個不好的印象的。」林未央一聽我說未來的岳父岳母，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放心吧，我們家屋子很多的，你們倆就是分開住都住得下。而且我們家真的不缺什麼，不用買的，你現在上學，是學生，哪有錢買什麼禮品，心意到了就行，我爸爸媽媽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就不喜歡你的，他們都是明事理的人。」


  「那好吧，都按照你說的辦，到時候我得表現一下，晚上你爺爺要喝酒了，我就用我十成的功力陪老爺子喝個痛快！」


  「我爺爺身體可好，而且是超級能喝酒，平時在家我爸爸加我叔叔都喝不過他，酒量好的驚人，你可不能因為頭腦發熱就沒命的陪我爺爺喝啊，你的酒量估計遠遠不行，你要量力而行。」聽林未央這麼說，我忽然感覺他爺爺的確不是等閑之輩，這麼大歲數還能有這個酒量，沒練過兩下子，我都不相信。


  「張明，你帶藥理章了嗎？咱們不能空手，你把藥理章里的方子，找一個滋陰補陽，強身健體的藥方，當禮物送給她家裡人不就好了嗎。這藥理章裡邊的方子我想肯定都不是什麼普通方子，每一個藥方拿出來都是無價之寶。」


  張揚說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從得到《龍甲九章》藥理章，我就每天都去看去背，但是裡邊的內容十分的繁雜，方子也十分的難記，到現在以我的記憶力才會背兩三成，不愧是上古天書啊。裡邊詳細記錄各種草藥的外貌，藥性，以及相剋的東西，許多普通的葯加入一些別的草藥，竟然能變化出特殊的藥性，這讓我感覺十分的厲害。裡邊的方子我也記住了一小部分，我想很多都是失傳的珍貴藥方，不知道這裡怎麼弄到的。我有一種感覺這藥理一章會不會是上古大神神農寫出來的。


  「嗯，我想一個，到時候當做禮物給她爺爺奶奶吧。」這禮物真的不輕，方子如果放在外邊，肯定很多富豪擠破頭也要弄到，畢竟延年益壽是多大的一種奢望啊，財富在壽命面前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晚上七點多我們終於到了齊齊哈爾，一出車站，大風吹來，齊齊哈爾有句話叫「一年刮兩次風，一次刮半年。」可見這裡颳風的天氣非常的普遍。


  「爸爸，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初中同學，也是我現在的大學同學，他是張明，他是張揚，之前咱們住在翠竹小區的時候，他們還到咱家裡玩過呢。」林未央的父親跟我們之前見過的一樣，沒有一絲變化，仍舊一張英俊的臉，看著我倆。


  「叔叔好，十一長假來家裡打擾，給叔叔添麻煩了。」


  「沒有關係，歡迎你們來齊齊哈爾玩，你就是張明吧。」說著仔仔細細的大量著我，估計是想看看自己女兒喜歡了這麼長時間的男生，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是的，叔叔，我就是張明。」我倒是無懼林未央父親的打量，站得筆直，微笑的看著他父親。


  他父親點了點頭，「走吧上車吧，家裡做好了飯，就等你們開飯了，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原本定的飯店，但是未央爺爺這個人不喜歡出去吃，說外邊的東西不幹凈，執意要在家裡，所以只能在家裡吃個便飯了，農家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多擔待。」


  「叔叔說哪裡話，家裡做的飯才是最好吃的，外邊的飯又貴又不好吃，還是在家裡好，不過讓爺爺奶奶，叔叔阿姨一直等我們這麼長時間，我倆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車開了三十分鐘才到林未央家裡，他們家竟然沒有住在市裡，而是住在一處村鎮，不過他們家還是很大的，大大的院子，硃紅色的大門，像極了以前的地主老財的家裡，林未央的父親把車停在門口，我們下車走進院子，院中里放著幾個水缸，還中了一些樹木，張揚推了推我說這些水缸和樹木弄得很有講究，具體什麼講究我當然不懂了。


  林未央的母親已經等在門口，和我們初中時候見過的也是沒有多大的變化，「阿姨好。」


  「哎哎，你們好，歡迎來家裡玩，路上累了吧，趕緊進屋休息下，咱們開飯了。」說著拎過林未央手中的包，把我們迎進屋裡。


  正廳里坐著兩位老人，我想應該就是林未央的爺爺奶奶，不知道她叔叔今天去哪裡了。林未央的奶奶面相和善慈祥，看著自己的孫女回來滿臉的喜悅，也過來招呼我們吃飯。林未央的爺爺身上有一股威嚴的氣勢，面相霸氣，放在以前絕對像是將軍一類的人物。


  我們打過招呼，全部入座，我便打量起林未央的爺爺，老人雖然面相威嚴，但是卻沒有戾氣，證明修身養性做得還是很好的，看老人的站姿坐姿無不透漏著精氣神，比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感覺都神采奕奕，不過面色卻不是很好，看來未央說的對，那一次的生病的確給林老爺子留下了病根，面色之中隱藏著一些青黑之色。


  張揚偷偷用肘部捅了捅我，朝著裡屋輕輕看去，我也不動聲色的裝作環視朝著裡屋看去，感覺一陣朦朧，我敢斷定林未央家供奉的家仙應該不是什麼等閑之輩。我竟然看不真切。


  林老爺子有意無意的看了我們一眼不知道是察覺了還是別的什麼。


  「後生，你叫什麼名字啊？」


  「回老爺子我叫張明。」


  「哦，聽說你喜歡我孫女，從中原追到了我們東北？」林老爺子一邊喝酒一邊問我。


  「爺爺.……你幹嘛啊，先吃飯吧，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八卦。」林未央聽見自己爺爺這麼問，臉瞬間紅的像熟透的蘋果，嗔怪了下林老爺子，急忙低下頭吃飯，林伯父林伯母倆人緊緊盯著我，看我怎麼回答。


  「是的，我從初中就喜歡未央，我們約定哈爾濱師範大學見，我既然答應了未央，那我一定會做到，所以我就找來了，希望爺爺能成全。」我不卑不亢的看著林未央爺爺的目光，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哦？喜歡我們家未央啊，看架勢我這寶貝孫女也是十分中意你的，按理說我沒有什麼理由反對，不過老頭子我不是很喜歡不能喝酒的。」說著將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我微微一笑，喝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這麼多年的打坐練氣，我比常人厲害不少，這喝酒就更加生猛了，我也不含糊，直接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先雙手端起，給林老爺子倒了一杯，然後對瓶把剩下的一飲而盡，林未央的父親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我這麼能喝。


  「老爺子，先干一瓶不成敬意。」


  「哈哈，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豪爽！不做作！我就喜歡你這樣性格的人，今天咱倆不醉不休，我孫女我做主就許給你了！」說著老爺子就又去拿酒。我倒是一愣，這麼簡單一瓶酒就換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這買賣值啊。


  「爺爺，你看你，就陪你喝一瓶酒就把我給出去了，你怎麼這樣啊。」


  「咳咳，爺爺其實知道你的心思，之前你就總說回中原看一個人，我就知道你要去看這小子，而且從初中回來到大學多少優秀的男孩子追你，你都沒有同意，一直在等這個小子。爺爺也知道你從小就是這個性格，認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心裡是及其願意這小子的。而且這小子也有情有義，堅持來找你，並且這小子的性格我喜歡，嫁給他沒差的。爺爺今天要喝高興，平時你爹的酒量太差，我都喝不盡興。」


  「爺爺，你那麼能喝，別把張明喝壞了，他為了陪你都喝了一瓶了，你們喝不下去不要強喝。」林未央見他爺爺又拿來兩瓶酒，趕緊去勸。


  「看看我們未央，這還沒嫁出去呢，可這麼關心你了，張明啊，你以後要是敢對我們未央不好，我老婆子可饒不了你。」未央奶奶看著我們倆笑的合不攏嘴。


  「奶奶，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待未央。不會讓她受委屈的。」說著林老爺子已經擰開了酒，倒滿了酒杯。


  林未央的父母倒是很尷尬，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好像沒有他們什麼事，直接就由二老給定下了，過問都沒多問他們，他倆只好低頭夾菜吃。


  這場酒我們喝了兩個多小時，差不喝掉了四瓶酒，林老爺子意猶未盡，還想繼續拿酒的時候，被林未央勸阻了，不讓他繼續喝酒，沒辦法，我們只好這樣收場。


  「爺爺，奶奶，這次我們來的倉促，第一次來家裡，沒有帶什麼禮物，還請多多見諒，我們這做小輩兒的心中有愧。」


  「什麼愧啊，還來這種文縐縐的，現在你就是我孫女婿了，還用帶什麼東西，咱們家什麼都不缺，你今天陪我老頭子喝酒就是最好的禮物，今天喝的比較盡興，要不是未央這丫頭死活不讓喝了，今天就更加美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那麼多的路數的。」


  「好的，爺爺，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雖然沒帶什麼禮品，不過還是有一樣東西送給爺爺奶奶的，這是我早年間得的一古方，已經試過了，非常有效，是滋陰補陽，益氣補血，延年益壽的藥方，給爺爺奶奶，沒事弄幾副吃吃，沒有壞處的。願爺爺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未央你拿紙筆，我寫一下。」這藥理章中的方子定然是十分好的。


  林未央一愣，沒想到我還有這種準備，點點頭，從書包里拿出紙筆遞給我。


  「北沙參、麥冬、當歸身各9克，生地黃18～30克，枸杞子9～18克，川楝子4．5克。行了，這張藥方每三日一次，保管身體倍兒棒。」（道長說明：這方子是治療肝腎陰虛，肝氣不疏證。胸脘脅痛，吞酸吐苦，咽干口燥，舌紅少津，脈細弱或虛弦。需在醫師指導下使用，不要妄加嘗試。）

  林未央接過方子遞給林老爺子，老爺子看了看，揣進懷裡，二老看著我眼中更加透漏著喜歡，看來老爺子也是懂一些岐黃之術的，二老說了幾句就回屋睡覺了。林伯父林伯母也徑直回屋了。


  「張明，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方子，我爺爺可是懂一些醫術的，他收下了證明你這個方子真的不錯哦。」


  「嘿嘿，那當然了，我怎麼可能空著手來，我早有準備的，我這方子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古方，當然不是尋常貨色了。這麼晚了，坐了一下午車，你快去睡覺吧。」林未央把我們送到我們倆住的屋子，我就讓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