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血液
跑到樓下,我和張揚忽然發現我們竟然不知道往哪追,那個黑衣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會我們上哪去找呢?
「別急,我算一卦吧,看看應該往那個方向。」
「真是兩個笨蛋,還算什麼算,我帶你們去,畢竟珊珊是我收的小弟,她被抓走了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就幫你們一把,找到那個死變態,追回我小弟。」紙鳶這時候忽然出現在我的肩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有辦法?那你說怎麼樣才能追到那個男的。」
「嘿嘿,一看你們就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還好我多個心眼,你們大戰的時候,我把我一點靈氣附到了那人身上,我早就料到會有這個局面,一會你們跟著我,我帶你找到那個人。」紙鳶得意的看著我倆,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我跟張揚點點頭,跟隨著紙鳶去追那人。
「你飛的方向對不對啊,怎麼來到城南了,城南兩個人都沒,這邊都是一些爛尾樓。」我們城南原本是開發的,結果拆遷玩了,工程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耽擱了,所有的樓都是蓋了一半就放置在那裡,成了爛尾樓。
「跟著我就對了,我感應的是這邊就是這邊,再說了,沒人的地方才是對的啊。難道那個怪人要住在鬧市區?」想想紙鳶說的很對,那麼一個怪異的人,是不可能住在鬧市區的,肯定會找沒人的地方隱藏下來。
我們跟著紙鳶到了爛尾樓的最後一排,「紙鳶,他不會是在這個爛尾樓里吧,這四下透氣的,怎麼住人啊?」紙鳶沒有理會我,仍舊往前飛去。
此時差不多凌晨一點多,月亮倒是挺亮的,我跟張揚這一路小跑,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今夜沒有一絲的風,我們仍舊跟著紙鳶超前跑去,這是要去哪?再跑都要出我們這小城市市了。不過沒多久,紙鳶便停了下來,好巧不巧的停在一堆墳圈子旁邊,這裡我知道,城南外邊這有一個亂葬崗,一些死去之後查不到戶口的人都被埋在這裡。
「在這?在亂葬崗這?不過看那人的長相和用的法器倒是挺符合這裡的。」那人的骨刺,骨鈴都是用骨頭製成,而且他一臉陰厲,骨瘦如柴,肯定也是長時間被陰氣侵蝕造成了,如果他真的在這,看來他沒少扒拉死人。
「我就帶你們到這了啊,裡邊我就不進去了,一股的死氣,陰氣,讓我渾身上下不舒服,他應該就在最深處吧,你們加油哦,我走了。」紙鳶朝我們擺擺手,鑽進地下就不見了。我知道紙鳶喜陽不喜陰的,所以就沒勉強她,我跟張揚對視了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這裡遍地都是墳,有大有小,有的有墓碑,有的沒有,到處都是雜草叢生,一進入這裡,身上不自覺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倆慢慢朝里走去,這亂葬崗倒是靜的出奇,兩個蟲鳴都沒有,漸漸的我們走進了最深處。
這最深處是一處山腳下,孤零零的立著兩個墳,這兩個墳相比其他的墳要大了不止一圈,但是也沒有墓碑,不知道葬的是什麼人,當我倆走近的時候,看到這兩個墳中間竟然有個門形的輪廓,拿這樣看來這兩座墳倒像是有一些大戶門前的兩個看門石獅子,我也張揚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就準備推開門進去。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這裡,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管是有意無意,都留下來吧,伴我哥倆在這守門。」只見兩個個凶神惡煞的鬼飄了出來,攔住我跟張揚,兩人面目猙獰,想必生前定是慘死,死相難看。
「果然是兩個守門的小鬼,你們竟敢為虎作倀,我今天沒工夫跟你們閑扯,就直接送你們去閻王那裡報道吧。」我心中急著進去找許珊珊,根本不想跟這兩個鬼閑扯,要是平時我肯定要抓住盤問一番的。我掏出咒符就打了過去,張揚也急忙去解決另一個鬼。
「小娃娃口氣不小,我兄弟二人可不是那些普通的軟腳蟹,留下吧。」倆人大嘴一張,陰氣滾滾沖著我跟張揚襲來,我天生極陽之體,哪裡會怕陰氣,這陰氣還沒沾到我的身邊,便被驅的一點不剩,張揚也雙手夾符,立在胸前,陰氣也是自動避讓。
「大哥,他們有古怪,尤其是那個小鬼,就那麼站著,竟然陰氣不能近身,他是什麼來路。」其中一人指著我,好奇的問道。
「你管他什麼來路,再厲害我看能有多厲害,吸了他們的魂,咱倆估計實力還會再進一層的,到時候,哼哼。」從這倆鬼的交談中,看來他們應該經常干這種吸人魂魄的事情,看來一定留他們不得。
這時這倆鬼兄弟,贊足勁,用力吸了起來,強大的吸力,我感覺我渾身一陣冰涼,腦子都有一些恍惚,張揚低頭默念咒語,將一張咒符貼在我身後,我瞬間好多許多,任憑這鬼兄弟再怎麼吸都沒什麼影響,張揚應該是給我貼了張定魂符一類的吧。
「大哥,怎麼回事?他倆怎麼不受影響?」這時候我看到這倆鬼兄弟的面色難看,原本就醜陋的臉變得更加醜陋了,張揚也不多話,直直丟過去兩張符咒,兩鬼趕緊躲避,卻沒注意張揚已經貼近,手中的小八卦閃閃發光,一下子印在那鬼身上,一道白光閃過,其中一鬼化作青煙,去找閻王報道去了,另一鬼嚇的都傻了,哪想到張揚還有這麼厲害的法器。
「小兄弟饒命,我們也是被逼的啊,那個人許給我們好處,說是能幫我們重新活過來,所以我們才幫他守門的,要是我們不聽他的,他要打散我們的。」張揚並不停他解釋,直接一掌過去,剩下的一鬼也去找閻王報道了。
「還在這狡辯,吸人魂魄,天理不容,幹了壞事就是要受到懲罰。」我從後邊趕了上來,跟張揚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門中。
這門是一個石門,我倆推開一條縫,鑽了進去,這石門就合上了,沒想到這裡邊竟然是個山洞,真不到這人是怎麼費工夫挖的這麼個藏身之處的。
山洞挺乾燥的,我倆直直的往前走,在中途有幾個小岔路,我們進去看了,就是一些存儲室,具體放的是什麼,我們沒工夫看,只想快點找到許珊珊,走了將近十分鐘,終於來到山洞盡頭,這應該是最後一個室,有一個木門隔著,我跟張揚悄悄趴在門上聽裡邊的動靜。
「哈哈,真的是完美太完美了,能告訴我,你這鬼怎麼帶有靈氣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遇到的鬼都是帶的煞氣,所以為了幫他們,我不斷的給他們找鮮血,找怨氣,找慘死的人,來讓他們壯大。你簡直太完美了,我要把你養成鬼王,小寶貝。」
「你快放開我,我告訴你,即便你把我養成鬼王,我也不會替你做壞事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還有,張明他們兩個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哦?張明?就是那兩個廢物小孩子?要不是你當時出來搗亂,我輕鬆就殺了他倆,就他倆三腳貓的功夫,還想跟我斗,早了一百年呢。」
「你別碰我,你這個噁心的人。」
「哈哈,小女鬼,我告訴你,你這麼完美的的鬼,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培養成鬼王嗎?」
「把我培養成鬼王,就是像我幫你做壞事,你別想了,我寧可魂飛魄散,也不幫你去干那些危害別人的勾當。」
「怎麼能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做壞事,我要做的可是成就我的霸業,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我要為所欲為,哈哈哈。而且我怎麼捨得讓你魂飛魄散呢,到時候我把你養成鬼王,在跟你結合,一切都由不得你?」
「跟我結合?你怎麼跟我結合,你是人,我是鬼。」
「這點我當然知道了,但是這不得不感謝我的那個死鬼師傅,他竟然研究出了人鬼結合的一種術,當我把你養成鬼王的時候,我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你吸收了,把你這個靈魂完全融合在我的體內,這樣,我就能擁有你無比的能力,你也會成為我的一部分,哈哈哈,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完美。」
「你的老師竟然發明這種東西,看來你老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的對啊,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是他唯一的弟子,什麼東西都是瞞著我,還說為我好,為我好就全部交給我!所以你也不要生氣,我已經把他殺了,連魂魄都給他打散了,哈哈,那個老東西想不到吧,教了二十年的弟子竟然偷偷把他殺了,我要他永世不得超生,後來我在他的遺物中發現的這個法門,將人與鬼融合,得到鬼的法力,這不是天助我也,讓我成就霸業!」
許珊珊看著眼前這個瘋子,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跟張揚聽得也毛骨悚然,竟然為了自己的怨氣,殺了養育自己二十多年的師傅,這真的喪心病狂到一定的程度。
「小寶貝,快快長起來吧,來,先把這些血喝了,這些血都是活人身上的精血,對於鬼來說是大補之物,你快吸食了這血里的精氣。」說著要將許珊珊按進血池,許珊珊奮力掙扎,嘴中嗚嗚的叫著。
「放開她,你這個腦殘。」聽到許珊珊絕望的嗚咽,我跟張揚踹門而入,看見這男子將許珊珊強行按入一個四方血池中。
「哎呦?出乎我的意料,你們兩個廢物竟然能找到這裡,真是不簡單,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不過還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過來的正好,也省得我去找你們了,把命留下吧,我想你們的精血更是大補之物,連我都想嘗嘗了,桀桀桀。」放開手中的許珊珊,這黑衣男子從牆邊順起一根骷髏杖,舉起骷髏杖向我們打來。
「你法器還真多,估計你沒少去翻人家的墳,一會送你去地府,到時候,人家得組團去干你,哈哈哈。」
「就憑你們還想送我去地府,我還是送你倆下去,陪陪我師父他老人家吧,他一個人在地下也挺寂寞的,我這徒兒也要儘儘孝心,對了這骷髏杖就是用我師父那個老混蛋的腦袋製成的,讓你們試試威力。」只見骷髏杖朝著我們打來,那骷髏帶著滿滿的怨氣,牙口一張,朝著我們咬來,好像要發泄自己全部的恨。
「你這個不孝的王八蛋,欺師滅祖,你要盡孝,我們哥倆就行行好,送你們你師父跟前盡孝,不用太感謝啊。」我抄起一根棍子,就朝著那人輪了過去,張揚手中八卦貼在掌心,準備迎上骷髏杖,那人見我棍子輪了過來,急忙撤回骷髏杖,抵擋我的棍子,棍子接觸骷髏杖的一瞬間,前端被震成木屑。
「哈哈,我這師傅生前都是很兇的,製成法杖更是怨氣滿滿,非常厲害哦。要我說你們師傅也是摳門,你倆下山行走,連個法器都不給你們,讓你們就憑几張咒符?我這師傅還算好,用他的頭製成的法杖為我所用,也算給我留了點東西。」
「你真的不是個東西,我們的法器可是一堆,只不過對付你這樣的小角色,還不屑用法器,我空手就能解決你個病秧子。」
「哦,嘴硬,我看你倆硬到什麼時候,吃我一杖。」說著將骷髏杖再次掄了過來,直直朝著我的腦袋打來,我急急忙忙用棍子格擋,結果棍子碰到骷髏杖就崩的粉碎,碎屑順著我的臉就劃了過去,在我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痛的我只咬牙。
「桀桀桀,快用你們的法器啊,哦,對了,不屑用,那你怎麼受傷了呢?」黑衣男子揚起臉嘲諷起來,許珊珊在那邊看著我們直掉眼淚。黑衣男子嘴上不停,手上也是不停,見我受傷,立刻又掄了過來,張揚雙手合十,擋在我身前,八卦緊緊握在手中,結結實實接下了這一杖,手中的八卦盤正打在杖端骷髏的腦門處。只聽咔嚓一聲,骷髏崩的粉碎,張揚也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大口的咯血,這一下子衝擊不小。
「嗯?看來還是有寶貝的啊,師傅!你看你,死了都沒多大用,竟然這麼輕易的碎了,廢物!不過你手中那件法器著實不錯,我看中了,拿過來吧。」張揚倒在地上沒有說話,只是喘著粗氣,看來這一下受傷不輕。
「頑強的兩個小東西,我要你倆不得好死,出來吧,我的蟲兵蟲將們,讓你們吃點新鮮的,總是吃屍體,你們都吃膩了吧。」黑衣男子低聲念著咒語,地上嘩嘩啦啦冒出許多的蟲子,黑壓壓的一片,這些蟲子身上瀰漫著死氣,還有煞氣,應該是黑衣男子用血肉養出來的蟲子,噁心至極。
蟲子好像聽得懂黑衣男子的咒語,不斷的朝我跟張揚爬來,我也顧不得臉上流血,急急忙忙跑去張揚的身邊,把他拉到角落裡,抹了一把臉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血。
我急急忙忙朝著蟲子丟過去幾張符咒,但是卻沒有一點用處,蟲子竟然直直從符紙上爬了過去。「這下怎麼辦?」平時看著蟲子還沒什麼,一腳踩死算了,但是這麼多的蟲子,密密麻麻的,我的頭皮都有點發麻了。
張揚看著我,也無力的搖了搖頭,看來他也從來沒有對付過這種情況。看著密密麻麻的蟲子張牙舞爪的爬了過來,我都感覺我要絕望了,正準備閉上眼睛。不過一瞬間我看到地上有一些地方蟲子都是繞道走的。
「張揚,你看那些地方,蟲子不爬過去,全部都繞道走,這是什麼原理?」張揚原本都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聽我一說,立刻睜開眼睛,盯著地上,然後沉默思索著什麼。
忽然他揚起手,在我臉上一摸,然後朝著馬上就要爬過來的蟲子一揮,蟲子急急忙忙躲避著他的手,像是十分畏懼的樣子,張揚將手不停的揮舞,蟲子全部急急忙忙的閃避,張揚眼睛一亮,「血,快,你的血是極陽之血,這些蟲子食陰血肉而生,所以一定十分害怕你的血,有救了,快用你的血,咱們能逃出去。」
我一聽,趕忙將我臉上的血抹在雙手上,剛才這一頓跑,渾身熱血沸騰,臉上的傷口沒有凝固,反而流著血,我又抹了一點在腳腕處,大步朝著黑衣男子奔去,所有的蟲子全部躲避而去,黑衣男子也看傻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蟲子全部躲著我,趕緊繼續催動咒語,可是蟲子就是不聽他的,遇見我都往兩邊爬去,給我讓出一條道路。我幾步就跑到了黑衣男子身前。
黑衣男子見我沖了過來,急忙後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我衝上去就是一頓踹,失去了法器和蟲子保障的他,簡直弱不禁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哪比的上正值青壯年的我,隨著我的拳打腳踢,黑衣男子倒在地上痛的嗷嗷直叫。
沒有了他的念咒,蟲子們失去命令,逐漸散去,這時候張揚已經起身,解開了珊珊身上的禁制符咒,許珊珊一下子沖了過來,怒目圓睜,盯著黑衣男子,忽然雙眼一瞪,黑衣男子一口血吐了出來,再也沒有氣息,那些蟲子好像聞到了什麼喜好的東西,密密麻麻爬了過來,附在男子屍體上,開始啃食男子的身體。
「咱們先走吧,估計他一會就被啃完了,哎,壞人到頭也遭到報應,還是被自己養的蟲子吃了,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張揚點點頭,我們兩人帶著珊珊往外走去。
「等下,咱們之前看那麼多岔口屋子,反正已經解決了這個男子,也不著急回去,咱們可以找尋,看看他這有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