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出事
林未央走之後的日子,我們的生活逐漸的走向平淡,每天就是上學,放學,吃飯,睡覺,一成不變的是張揚要堅持打坐和研習卦術,我則沒有什麼特別想乾的事情,後來在張揚的說服下,我也跟著他開始練習他們的吐納和打坐,別說,還真的是有點效果,練完之後感覺每天神清氣爽,體力充沛。
「明明,揚揚,今晚老爸就不回來吃飯了,你媽可能今天加班,晚上你們拿錢出去吃,好吧。」從我們上初二開始,我父親開始出外包工程,他的意思趁著年輕再多賺點錢,那時候的市場也是極好了,許多地方大興建設,所以工程很多,由於我父親朋友有一些關係,所以我父親能夠輕鬆的接到工程。
但是包工程是一件十分累的活,每天都要在現場監督,所以我父親總是會來很晚。我母親剛開始還沒說什麼,但是後來卻是十分的不樂意,但是也沒說過我父親什麼,只是偶爾給我們抱怨幾句。
「行,我知道了,老爸,我們晚上出去隨便吃點。」我跟張揚倒是無所謂,我倆怎麼吃都行,這兩天可能公司檢修,我母親要加班。
晚上我跟張揚在外邊隨便吃了一點,然後我們去河邊轉悠了一圈,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見母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媽,我們回來了,你吃飯了嗎?沒吃飯我去給你下餃子啊。」
「我吃過了,晚上你們在外邊吃的啊,你爸是不是說今晚要晚點回來啊?」
「嗯,我爸說了今晚可能晚點回來,讓我們出去吃的,我爸還沒回來呢?」
「沒呢,現在天天都是這樣,回來的很晚,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幹什麼工程,咱們家又不是急缺錢,賺那麼多幹嘛啊,天天干工程連你們倆也不管了,哎。你們明天還要上課趕緊去睡覺吧。」
我們倆看母親又開始抱怨了,就趕緊回到自己屋裡了,「睡前繼續打坐一個時辰吧,調節吐納,發送全身,清明靈台。」我跟張揚盤腿坐下,開始靜靜的打坐,只能聽得見輕微的呼吸聲,一會靜的連呼吸都聽不見了。
一個時辰飛快的過去,我們起身準備上床睡覺,就聽見防盜門鎖的聲音,這一定是我父親回來了,相比之前,今天回來的的確比較晚,這會我們打坐完應該是十一點多了。
「你還沒睡啊?都挺晚了。」我父親看著客廳沙發上的母親,小聲的問道。
「這不是等你呢,你不回來,擔心著你我也睡不著,平時也沒見回來這麼晚啊,今天怎麼這麼晚,今天特別忙嗎。」
「今天倒是不忙,和平常一樣,挖完地基,晚上就是都準備收拾東西走呢,結果那架子忽然倒了,砸中三個工人,我就趕緊把他們送到醫院去了,還好是輕傷,給他們包紮一下,這不才回來晚了。」
「哦,沒大事就行,以後工地上一定要小心,做好安全措施,這受傷了家裡人都心疼,下次上工前先檢查好工具什麼的。」
「檢查的好好的啊,我每天對安全這一塊要求的特別嚴,也不知道今天那架子忽然怎麼就倒了,邪門,平時推都推不動。算了,明天讓他們更加註意就行了。」
「嗯,趕緊睡覺吧,明天我還得上班,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跟張揚在屋裡偷偷聽著父母的談話,雖然我父親說話的聲音小,但是現在的我那是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再小的聲音我都能聽見。
「你這表情是有蹊蹺?」看著張揚思考的表情,我調侃道。
「嗯,我感覺有蹊蹺,你沒聽乾爹說,那架子結實著呢,怎麼可能說倒就倒了,平時推都推不動的,這還叫沒有蹊蹺啊?」
「哎,你現在啊就是疑神疑鬼的,什麼都懷疑,明天還上課,趕緊睡吧。」我也不管張揚,直接蓋上被子睡我的覺。
………………………………
第二天晚上,我們回家的時候,父親還是沒回來,母親說父親給他打電話說今晚可能比較忙,就讓我們先吃。
十一點實在頂不住困意,我跟張揚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去,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只聽見我母親焦急的應著並且在柜子里找東西
「好好,我知道了,你們等一會,我立刻就過去,怎麼樣啊,不會有太大的事情吧。」聽得出來母親急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急忙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出去,看見母親正在找錢,衣服已經換好,準備出門。
「媽,怎麼了?大晚上這麼急著出去,出什麼事了?」
「你爸工地上出事了,現在你爸他們在醫院,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送點錢,你們別管了,趕緊睡覺吧。」
「不行,這麼晚自己一個人去不安全,我跟張揚和你一起,而且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咱們快去吧,我爸在那等急了。」
母親看我們堅持,也沒再說什麼,我們三人趕緊向醫院奔去,大晚上一個計程車都沒有,好在我家離醫院不是很遠,十分鐘就到了,一進急診,就看見父親和幾個工友焦急的在外邊等著,衣服上都是血跡。
「可來了,快去繳費處把錢交了,我剛才交了一半。你們怎麼也來了,這麼晚了,明天晚上不上學了?」父親囑咐完母親看見跟著一起來的我們。
「爸,怎麼了?是不是工地上叔叔出了什麼事了,問題大不大?」
「嗯,今天我們本來挺忙的,幹完活的時候就是準備請大家去吃個飯,然後回家的,收拾工具的時候,你李叔說自己用的瓦刀落下了,去拿回來,結果過去拿的時候,鋼筋掉了下來,一下把你李叔的腿扎穿了,萬幸沒扎著頭。」父親一臉焦急,邊和我們說邊看著急診室裡邊。
「鋼筋怎麼掉下來了?你們沒按操作規程弄嗎?」張揚疑惑的問道。
「怎麼可能,昨天都出一檔子事了,你媽也說了我一頓,讓我注意安全,今天早上我去工地再三強調,工程慢點也沒事,先給我保證安全。而且這些叔叔們都可注意了,所有的安全帽,勞保鞋啥的都穿的很整齊,操作也是很嚴謹的,不知道怎麼的,就又出了這事,哎,希望老李沒事吧。」
張揚把我拉到了一邊,「張明,肯定有問題,你一會問問乾爹,工程開始到現在有沒有什麼比較奇特的事,連續兩天都莫名其妙的出事,我感覺肯定有問題的。」張揚的話我覺得有理,要說第一天出事沒什麼,交代過要安全第一,馬上可又出事了,我也感覺到有點問題。
「爸,你們這工程多長時間了啊?是什麼工程啊?」
「哦,幹了半個月了,這不是我那個朋友幫我找的工程,給原來的文化宮拆了重蓋呢,就包給我了,就是個蓋樓的活。」
「那你們怎麼拆的?炸的?」
「拆我們不管,是專門的工程隊拆了,我們就管蓋,這先打地基,幹了半個月了,人家說不著急的,所以我們也不用趕工期,就讓他們一定要安全操作,質量過關的。」
「這麼說半個月就打地基了,打地基時候有啥事沒?挖的深不深?」
「文化宮有不用多高,地基挖的不深啊,挖地基的時候,也沒啥事啊,哦,就是老李他們挖出來個瓮,本來想刷刷看看能不能裝水的,結果可破了,裡邊還髒的不行,他們就扔了吧,我也是很清楚,也可能弄碎了吧。」
「什麼?挖出來東西了?乾爹,你們到底是扔了還是弄碎了?如果扔了扔哪了?」張揚一聽我父親說這個事,趕緊跑過來問。
「老李他們本來想刷刷用的,結果看髒的不行,就敲碎了,哪有功夫扔啊,那麼重的破罈子。」旁邊的一個工友聽我們在談論這件事,就接話告訴我們。
「怎麼了?有問題?問題出現在這個瓮上?」
「嗯,這個瓮里肯定有什麼東西的,要不就是靈,要不就是魂,總之瓮應該算是它的房子吧,要是人家把你房子砸了,你氣不氣?」
「誰要是敢砸我房子,我弄死他,我家房子可是我爸媽辛苦買的啊。」
「對呀,所以我想裡邊的東西肯定生氣了,報復李叔叔他們幾個,這個事就不要和乾爹他們說了,咱們去解決了吧。」
「嗯,好,這麼長時間終於有點活幹了,好長時間沒見鬼了,都快不記得鬼長什麼樣子了。」我跟張揚悄悄商量好,就自己定了下來。不一會母親繳費回來了,一聲還開了一些單子。
「那行,老趙你們幾個先回去吧,這麼晚了,明天早上給你們開個會,咱們也不先記著施工了,記得早上和兄弟們說下啊。」老趙幾人聽完父親的吩咐就點頭走了。
這時候急診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推著一個床出來了,我父親趕緊迎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啊,有啥事沒有。」
「還好沒有扎到大動脈,我們已經將鋼筋取出來了,沒什麼大事,推去病房吧,一會護士就去把消炎藥掛上,晚上留個人看著點。」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我們跟父親一起把李叔推進病房。
「行了,你們回去睡覺吧,這麼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你倆明天上學,我留這就行。」
「沒有通知李哥家裡人嗎?」
「他這麼大歲數了還是光棍呢,還沒結婚。我就在這照顧他吧。」
「我也在這吧,明天我請個假,晚上說不定又要繳費,拿葯什麼的,倆人在這也方便點,明明你們倆趕緊回去睡覺吧,這都十二點多了。」母親直接把鑰匙給了我們。父親想想母親說的也對,就讓我母親留下和他一起,萬一一會再去拿葯啥的,還有一個人可以看著水,就同意母親留下了。
「那行,我們回去了,你倆晚上輪流睡會,明天早上給你們倆送飯。」說罷拿著鑰匙跟張揚走出了醫院。
「走吧!該咱們活動了,看看是何方神聖。」
「嗯。不過到時候你別衝動,畢竟李叔叔不問就打碎人家的家錯在先的,人家報復也是理所應當的,咱們到時候問問清楚。」
「知道了,放心吧,不過到時候他要是油鹽不進,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收拾他了。」
「不過我感覺對方應該也不是什麼簡單貨色,總之小心行事吧。」黑夜中我們倆奔向文化宮。月亮倒是高掛在空中,讓路上不算很黑,走了一會,遠遠看見一個藍色大門,上邊寫著中加建工。大門虛掩著,我跟張揚直接走了進去。
張揚眨了眨眼,我知道他開眼了,要用自己的陰陽眼,我就比較方便,一瞪就能看見陰物,走了沒兩步,就來到了地基的架子旁邊。
「是這裡吧,應該沒錯。」
「肯定是這裡,我聞到了一股騷味,而且是非常的騷,我去這什麼味。」這弄弄的騷味讓我噁心的想吐,沒辦法朝一邊吐了口吐沫。
「張明,你看那裡。」張揚拉了下我的衣角,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一個光屁股只穿個肚兜的小孩坐在架子上。
「不是,這誰家孩子,這麼晚了不回家,坐那玩。」說完一想不對,誰家孩子大晚上一點坐那,那不是有病嗎!
「你好,你應該聽得懂我們說話,是不是有人把你的家打破了,你要報復他們?」張揚開始交涉。小孩子意識到我們兩個能看見他,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盯著張揚也不說話。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知道你的家被人毀了,所以你很生氣,但是昨天和今天,你已經報復過了,就這樣算了吧,好不?要不然我給你重新找個新的瓮,把你弄進去好不好。」小孩子一聽張揚要找個個新的瓮給他,一呲牙,滿目的猙獰,就朝著張揚沖了過來,張揚反應也不慢,抽出一張鎮靈符橫在胸前,符咒青光一閃,小孩子嗷的一聲就退了回去,重新站在架子上,不敢向前,看來有些懼怕咒符。
「你看,你給他講,他能懂嗎?還要上來干你,今天你是怎麼了,一反常態啊,你看看這小孩子,一臉的兇相怎麼看都是惡鬼,上來也不聽你說就來襲擊你,你還以禮相待呢,要我說先拿下他,再跟他講道理。」張揚也覺得我有理,但是卻猶猶豫豫,感覺本來砸了人家的房子就理虧在前,現在還要捉著他,更是有點不好意思。
「我發現你今天反常啊,首先你看這孩子陰氣這麼重,肯定有問題啊,然後殺心重肯定有厲鬼啊,其次,這麼重的穢氣,你感覺不到嗎?剛來我就聞見這麼重的騷味,你放心吧,這鬼肯定也不是什麼正經玩意,你給我張符,咱倆先抓住,再問它吧。」張揚點點頭,將咒符分給我,然後自己也拿出了他的小八卦。
「我真沒感應出他有問題,從他身上我沒察覺一絲的陰氣和穢氣。你比我五官敏銳,你說的應該對,不過想想的確有問題,它是鬼怎麼可能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的陰氣呢,這就不正常了,咱們先抓住他。」那個鬼小孩想來是明白我們的意思了,看我們黃符八卦在手,這兩個東西他極度畏懼,所以轉身就準備跑,我跟張揚可不給他幾乎,張揚受一抖,一張符就飛到小鬼身後,擋住他的去路。
我也將符立在掌心,擋住另一邊的去路,張揚手夾八卦,口中念念有詞,八卦開始轉動,一道白光發出,像是繩索一樣把小鬼捆得死死的,拉向我們。
「張明,快,去吧符貼上。」我將手中的符展平,跑向小鬼,一把貼了上去,小鬼嗷嗷直叫,張揚收回八卦,也跑了過去,貼了另一中符,這小鬼直接被我們制服躺在地上掙扎著。
「我來問,你來答啊,那個瓮是不是你家。」
「我!我要殺了你們,你…你們….竟然還想送我進瓮,我要殺了你們!殺!。」我一聽就火了,上去照腦袋就是一巴掌。
「你有點本事你說殺我們行啊,你都這樣了還叫囂著殺我們,再敢跟我叫喚,信不信我讓你灰飛煙滅,老實點。你說我兄弟可憐你,看你房子沒了給你弄個新的,你不像要就算了,還要殺我們,這我就有點不能忍了。」這小鬼看著我凶神惡煞的樣子,竟然不敢出聲了,只是默默的看著我們。
「問你啥說啥啊,要是答的不好,我揍不死你!」張揚看我這架勢,撲哧笑出聲來,看來對付這種難纏的角色還是得我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啥鬼啊」
「我,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鬼。」
「那你怎麼住那個罈子了,你說你死了不投胎去,在那待著想啥呢?你既然這麼想待著,我們就再找個給你弄進去,好吧!」這小鬼一聽,著急了,也顧不得符咒的威壓,極力的開始掙脫,周圍的陰氣開始凝結,這子時陰氣最重,有說法是地府的鬼都這個時辰出來放風,或者地府的無常大人開始出來工作。
這小鬼雙眼變的通紅,眼看就要掙脫,張揚趕緊拿出八卦,印在小鬼身上,集結的陰氣被震的粉碎,小鬼的怨氣隨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