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快樂與痛苦
被雷能包裹的雪信，宛若雷神，他手持被雷電覆蓋的長刀，腳尖一點，身體陡然消失。
滋拉。
空氣中響起了電流流動聲，但是聲音出現的瞬間，藍染已經舉起了手裡的刀。
鐺。
藍染的刀微微一沉，擋住了雪信的攻擊。
下一刻，無數的雷光順著斬魄刀向他襲去，但只是瞬間，就被藍染自身的雷能所吞噬。
不過，藍染陡然收刀轉身削向一側。
這一刀劈出的瞬間，在距離他右側腹部不到一厘米的位置，一把刀緩緩的離開。
以傷換傷。
藍染無法擋住雪信的刀，所幸不再抵擋，劈向雪信的脖頸。
雪信固然可以刺到他，但會被他砍掉頭顱。
所以他及時抽刀，主動停止了攻擊。
但是藍染的做法，讓雪信看到了他的窘迫。
雪信身形一閃，再次朝著藍染髮動了攻擊。
在雪信的雷神狀態下，藍染被動抵擋，直接落在了下風，被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雪信沒有著急瞄準破綻，而是四五招過後，趁著藍染長刀被壓制住，一刀刺向藍染的面門。
眼看就要刺中。
下一刻，一道圓形屏障出現在面前。
縛道三十三，圓匣扇。
噗。
根本沒有絲毫作用，雪信的刀直接貫穿了圓匣扇。
中級縛道，根本無法抵禦這樣層次的攻擊。
而高級的縛道，要不是面積太大，類似斷空，在近距離內，對方的攻擊貼到自己面前，斷空反而會被自己還在外面的手臂阻擋，無法釋放。
比如倒山晶，反而會將對方也籠罩在其中。
圓匣扇是藍染唯一能使用的防禦性縛道。
但是卻被輕鬆擊破，長刀長驅直入。
不過，就是這麼一絲的拖延，足夠藍染回援，反手削向雪信的面門。
依然是以傷換傷。
雪信無奈，只能再次後退閃避。
但在閃避的瞬間，無數道的光片朝著雪信飛來。
六杖光牢。
面對光片，不躲不閃，強大的靈壓釋放而出。
轟。
光片直接被壓的粉碎。
這種等級的縛道，根本無法影響到他。
但是這個時候，雪信發現周圍黑色瀰漫，九片黑色靈壓，從自己四面八方湧來。
縛道七十九，九耀禁。
面對漆黑的靈壓，雪信的靈壓瞬間劈出九刀，將漆黑靈壓，全部劈碎。
可就在劈碎的一瞬間。
啪嗒。
天空降下一道皮帶，向著自己纏繞而來。
這是？
縛道九十九，禁。
雖然召喚出來的媒介是皮帶，但是縛道九十九，是十分強大的縛道，壓制過許多人。
虛化的六車拳西，黑崎一護。
嗖。
雪信直接被皮帶給纏繞住，而後數枚釘子將皮帶釘在了空中。
無法動彈。
藍染立刻把握這個機會，打算髮動攻擊，可就在剛剛放下手的瞬間，黑色的能量籠罩了他。
這是？
藍染視線所及之處，全部都是黑暗。
破道九十黑棺。
藍染暗感不好，左手一揮，周圍瞬間出現一座倒立的立方錐，將其保護在內。
縛道七十三，倒山晶。
轟。
黑色的能量擊碎了倒山晶，但卻不斷有倒山晶出現。
噗。
在黑棺能量消失的一剎那，藍染的體表出現了許多細密的傷口，傷勢並不嚴重。
但是黑棺的出現，讓藍染髮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一千年時間，我又如何不掌握鬼道呢？」雪信站在他遠處，笑著看著他。
藍染的臉色陰沉無比，忽然吐了口氣，散去了雷能，說道：「我承認，你確實很厲害。」
「所以你打算做什麼？讓我饒了你？」
雪信看著藍染，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我們之間的仇怨，已經不足以互相饒恕對方。」
藍染先是讓自己的哥哥和都姐姐陷入虛化，險些死去。
而後又設計伏殺空鶴大姐和都姐姐，若不是自己回到過去，他們已經死了。
而自己對於藍染，不僅破壞掉了他的計劃，更是他斬魄刀能力的唯一缺點，他又怎麼可能會允許雪信活著？
「我也是這樣想的。」
藍染忽然開口說道。
「嗯？」
雪信看向藍染，神色露出一抹疑惑。
藍染忽然掏出一顆崩玉，說道：「所以我會和你戰鬥到最後一顆。」
伴隨著他拿出崩玉，他的臉上忽然瀰漫出白色的物質，覆蓋了他的面孔。
而後他在腰間拿出一管試劑，將試劑插進了脖頸，慢慢按動針管，將裡面的液體打進自己的身體里。
「你要虛化？」
雪信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用半覺醒的崩玉向他的靈魂中注入虛的魂魄，用試劑遏制魂魄自殺，來獲得虛化。
「先不說你能否在我殺死你之前完成虛化，即使你成為假面，又如何能擊敗我呢？」雪信看著對方，忍不住說道。
成為假面，提升的力量和速度，比雷瞬哄強不了多少。
使用假面，根本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誰說我要成為假面？」
藍染忽然發出了模糊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聲音，他的身體一點點被白色的物質包裹。
轟。
只見一隻長著四隻蝶翼，四隻手臂的白色怪物出現在了雪信面前。
「這是類似東仙要的歸刃？」
雪信皺起眉頭，但隨即搖了搖頭，「這不是歸刃，沒有完全覺醒崩玉，他根本做不到讓假面歸刃。而這種形態更像是……」
「完全虛化。」
魂魄被無界限打破，虛的魂魄和死神的魂魄完全融合在一起，並且虛的意識佔據主導。
就像死神在虛化的過程中，無法掌握虛化成為假面，而是完全被虛的靈魂吞噬，成為怪物。
就像黑崎一護的牛頭狀態。
完全虛化。
但是這種狀態，如果沒有黑崎一護那樣，體內至少還有兩股可以抗衡虛化力量的力量，根本無法回歸清醒。
藍染再強，一旦進入這種狀態，也會失去所有的意識，在短暫的強大之後，徹底被虛佔據，而後魂魄界限繼續打破，進而死亡。
他到底要做什麼？
伴隨著雪信的疑問，藍染瞬間出現在了雪信的面前，四隻手抓向雪信的面門。
雪信雙手握刀，揮刀格擋。
砰砰砰。
雪信的刀劈中藍染的手，毫髮無傷，但是藍染的第四隻手，卻擊中了雪信的胸口。
轟。
雪信直接倒飛出去，砸在了地面上。
哇。
雪信直接吐出一口血，胸骨已經被擊碎。
不是對手。
這個狀態下的藍染，已經隱隱突破死神的界限。
無論是速度，力量，亦或者是反應力，都超過了雪信。
太強大了。
就在這個瞬間，藍染再次衝上，向著雪信攻擊。
四隻手抓向雪信，但是在觸碰到雪信的一瞬間，四隻手消失無蹤。
而雪信手裡的刀，刺穿了藍染的心臟。
只見藍染的四隻手，全部插進了四道空間裂縫中。
而雪信的刀，變成了銀白色的刀刃，上面閃爍著藍色的電弧，刺進了藍染的心臟。
在被擊倒在地的瞬間，雪信就選擇了解放斬魄刀，在他攻來的一瞬間，打開空間裂縫，轉移攻擊，而後刺出一刀。
雷神次元斬。
自己的斬擊，通過雷神戰形提供的力量，配合次元刃。
只是一擊，便刺中了藍染的心臟。
啪嗒。
藍染身體表面的白色物質緩緩掉落，露出了一具完美的身體，以及一張帶著欣慰的面孔。
「終於……」
他張開嘴巴吐出兩個字，身體以心臟位置炸裂，化作了碎片。
而雪信則重重的躺下，臉色充滿了遺憾。
現在的他，明白了藍染為何在最後一刻，把自己變成了怪物。
又為何在被自己殺死後，說出終於二字。
『終於』的意思是，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讓他承認的對手。
之前的雪信，是唯一一個看穿了他的陰謀，欺騙了他六十年，並且用計謀差點殺死他的人。
但是雪信實力太差，只能讓藍染感覺到威脅，而無法在戰力方面和其比肩。
而現在的雪信，戰力已經超過了他。
這是唯一一個，在全方位都讓他感覺到滿足的對手。
他竭盡全力，不惜變成怪物，為自己的對手奉獻出自己可以達到的全部實力。
最後依然死在了對手手裡。
一直感到了孤獨的藍染得到了解脫。
他很快樂。
但不知道為何，雪信卻感覺到心裡充滿了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