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家人
「雷瞬哄所使用的雷能,是摒棄了詠唱,手勢之後只保留下了轉化的方式。」
「這種轉化方式,汲取了數種雷屬性鬼道的特性,將其提煉出來,將其改變,加以使用。」
下午,雪信繼續和碎蜂一起修鍊,教授她雷屬性瞬哄。
經過二十年的研究,雪信已經由瞬哄殘,演變成了真正的瞬哄。
雪信在前不久,開始了對碎蜂的教授,希望她可以掌握雷瞬哄。
「是這樣嗎?」
碎蜂舉起手,手臂上蔓延出厚重的雷能,強大,而且散發著一道道電弧。
「比上次有進步,已經很接近了,但太過接近雷吼炮的雷能提取方式,這種模式可以提供手臂和雙腿進行加速度,但是如果運用在背部,還需要做些調整。」
雪信繼續講解道。
瞬哄是利用鬼道爆炸后產生的力量,對身體四肢提供能量。
雷瞬哄使用的是雷屬性鬼道,但不是破道之四白雷和破道之十一綴雷電,直接轉化成雷電。
雷瞬哄的鬼道性質,類似雷吼炮,但是雷吼炮的能量更傾向於瞬間爆炸,定向,不可控。
雪信本來按照雷吼炮研究,但只能研究出在雙臂和雙腿使用的雷能,也就是瞬哄殘。
一直無法應用在背部。
但是前往現世后,在有昭田缽玄的幫助下,將轉化方式進行了修改。
因此,雪信才得以完成雷瞬哄。
伴隨著雪信的講解,碎蜂手臂上的能量慢慢轉化,爆炸的威力變小,但變得可以控制,還可以持續不斷提供能量。
「差不多了。」
雪信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說道。
「但是速度好像減慢一些。」
碎蜂揮舞了一下手臂,手臂瞬間消失在半空中,但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藍色電弧,忍不住皺起眉頭。
「因為兩種能量有很大的不同。」
雪信說道:「首先是力量傳導方式不同,第一種是直接為手臂加速,而真正的瞬轟,則是在背部綻放,將力量注入到手臂和雙腿中。更可以調動全身,讓身體整體提高。其次則是能量對身體的影響不同。第一種危害太大,只能使用數次,而且如此高強度的能量集中在腹部,會對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但是現在這種,持續不斷提供能量,而能量強度降低,恰好在背部肌肉的控制下。除此之外,現在這種能量,會因為面積的提升,而產生更多的能量。你在手臂上使用的能量只有一部分,但是整個背部如果都是這種能量,帶來的提升,不會遜色於剛開始的能量。」
雪信說著,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背部立刻綻放出了藍色的電光,不斷爆炸。
嗖。
雪信瞬間消失不見,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了十幾米之外,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又來到了碎蜂的面前。
雪信抬起手臂,狠狠擊打在地面上,雷能持續爆炸,帶來強大的力量,撞擊在地面上。
轟。
地面好像地震一般,一層層的吐浪,以雪信攻擊到的位置為中心,開始向著周圍蔓延。
咔嚓咔嚓。
地面出現一道道裂紋。
這就是雷瞬哄的力量,是直接提供本身力量。
不像風瞬哄,是通過將風能的高爆發接觸目標,引起爆炸。
也不像火瞬哄,將火焰引爆,帶來強大的破壞。
碎蜂看到這一幕,眼睛放光,看著雪信問道:「那我現在已經可以轉化出正確的雷能,接下來該怎麼做?」
雪信散去雷能,說道:「還不能著急,如果大面積的控制雷能,如何將雷能和手臂連接在一起,又如何根據自己的戰鬥方式,控制雷能的輸出,在根據雷能提供的能量,形成自己獨特的戰鬥技巧,達到一個循環。這些需要大量時間一點點去嘗試,我只能給你經驗,但是如何應用,還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
碎蜂點點腦袋,看著雪信,忽然說道:「謝謝。」
「嗯?」雪信好奇的看向碎蜂。
碎蜂小聲的說道:「謝謝你交給我這種戰鬥技巧。」
「只是些微不足道的技巧而已。」雪信笑著說道。
「微不足道?」
碎蜂看著雪信,說道:「看來哥哥還沒有意識到雷瞬哄有多麼強大,將速度和力量提升一個檔次,超越人體的極限。尤其是速度的提升,可以讓我的戰力成倍提升,尤其是我所擅長的戰鬥方法,更是和雷瞬哄完美契合。這雷瞬哄非常珍貴,對於我來說,不亞於斬魄刀的作用。」
瞬哄,確實比大部分的斬魄刀都要有用。
四楓院夜一擁有斬魄刀,卻在對敵之時,從未使用過。
反而為了發揮雷瞬哄的威力,而開發出很多招式和裝備。
更重要的是,雷瞬哄對於碎蜂來說,作用更大。
碎蜂擅長瞬步,日後並不遜色於夜一,而雷瞬哄可以增加她的優勢,繼續提升速度。
不僅如此,當碎蜂完全的開發出雀蜂之後,二擊必殺和雷瞬哄融合起來,起到的效果簡直匪夷所思。
雷瞬哄,簡直就是為碎蜂完美定製的能力。
雪信看著碎蜂,笑著說道:「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家人,教給你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家人?」
碎蜂微微一愣,隨即輕輕的說道,「沒錯,我們是家人。」
雪信笑了笑,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換個衣服,然後梢綾你帶我去買點祖母喜歡的禮物,咱們回家。」
「好。」
碎蜂點點頭,和雪信一起收拾了物品,先前往了十三番隊。
雪信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在碎蜂的陪同下,買了一些祖母喜歡吃的和果子,買了些水果,前往了蜂家。
依然是位於街道的最深處,依然隱藏在陰影之中,來到蜂家大門外的第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絲壓抑。
除此之外,還有一抹緊張。
雪信站在大門處,看了碎蜂一眼,敲響了房門。
房門打開,露面的是一個中年女子,看到雪信,立刻呆住,而後眼眶變得紅潤,輕輕的喊道:「少爺,你回來了。」
「阿嬤,帶我去見祖母吧。」
雪信輕輕的說道。
阿嬤點點頭,帶著雪信,來到了祖母的房間外,敲響了房門,說道:「主人,是我。」
「進來吧。」
祖母蒼老的聲音傳來,阿嬤看向雪信。
雪信點點頭,吸了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下一刻,他就看到躺在躺椅上的祖母,蒼白的頭髮,嚴厲卻變得有些疲憊的面孔。
「祖母,我來看你了。」
看到她的一瞬間,雪信的眼眶變得紅潤,輕輕的喊道。
祖母看到雪信,微微一愣,臉色變得複雜,最後冷哼一聲,「滾出去。」
「祖母,我……」
雪信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你已經被逐出家門,不得進入蜂家一步,快點出去。」祖母冷冷的說道。
「祖母,哥哥特地來看你,您這是幹什麼?」碎蜂連忙說道。
「碎蜂你為什麼叫他哥哥?」
祖母冷冷的說道:「他早就不是蜂家的人,現在已經是志波的一份子,而且還是十三番隊的副隊長,和我們蜂家,已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聽到這話,雪信不知道該怎麼辦,低著頭不動也不說話。
阿嬤插話道:「但是,他流著蜂家的血脈啊,而且,主人您不也一直想他嗎?還問過我他的事情。」
「我什麼時候問過?」祖母冷冷的說道:「想他?我恨不得打死他。」
「反正我不走。」
雪信立刻走到了祖母身邊,蹲下以後,看著祖母,說道:「如果祖母想要打我,儘管打我,我連躲都不躲。」
「你這小子……」
祖母看著雪信,伸出了手,但是雪信一動不動,果然沒有閃躲的想法,反而下不去手。
「看來祖母捨不得打我。」雪信笑嘻嘻的說道。
「打你?」
祖母冷哼一聲,收回手,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敢打你,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十三番隊的副隊長,是大人物,我可不敢打你。」
「我再厲害,還是您的孫子。」雪信看著她,輕輕的說道。
祖母聽到這話,微微動容,眼眶一紅。
因為他褻瀆了蜂家幾百年來的家規,自己不得不把他逐出家門。
但他是流著自己血脈的孫子,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蜂家詩郎。
自己又如何不擔心他?
他回來看自己,自己又何嘗不開心呢。
祖母扭過頭去,輕輕的說道:「梢綾是蜂家第九代家主,你是梢綾帶回來的,又是副隊長,我可管不到你,所以只要不打擾我,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
「謝謝祖母。」
雪信哪能不明白祖母的意思,看著阿嬤說道:「阿嬤,我要在這裡吃晚飯,今晚打算住在這裡,請阿嬤幫忙準備一下。」
「好。」
阿嬤輕輕的點頭,擦著眼角的淚水,離開了屋子。
「我去幫忙。」碎蜂也離開了屋子,小跑著出去。
「對了祖母。」
雪信拿過了旁邊的禮物,說道:「這是和果子,您最愛吃的。這是水果,多吃點水果好。」
看著雪信在那裡拿著一樣樣東西,祖母的眼神變得溫柔,但卻依然冷著臉說道:「這些東西你拿回去,想吃的話我會讓玲兒去買。」
雪信嘿嘿一笑,說道:「那多麻煩,就不要讓阿嬤多跑一趟了。」
祖母哼了一聲,將雙手放在了被子上,沒有搭理他。
「我給您說說我這些年的事情吧。」雪信笑著說道。
祖母沒有回答,直接閉上了眼睛。
「這些年,我一直在志波家,遇到了空鶴姐……」雪信笑了笑,自顧自的講述起來。
當雪信講述自己進入志波家,成為志波家的一份子是,祖母心裡感謝志波家做的一切。
當祖母聽到雪信學習製作煙花,擔任助手,還前往了流魂街燃放煙火的時候,她暗自點頭。
當祖母聽到雪信進入瀞靈廷,交到了好朋友后,她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當祖母聽到了雪信兩年就畢業,拜師瀞靈廷有名的劍豪,還結識了長澤都后,並且戀愛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但是當祖母聽到,雪信的義哥和戀人死亡,他悲痛欲絕卻無處發泄的時候,眼睛里流露出了悲傷,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雪信緩緩講述著這四十年時間發生的一切,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雪信已經離開蜂家四十年之久。
雪信講完以後,看向祖母,後者依然緊閉著雙眼。
「祖母睡了嗎?」
雪信看到這一幕,站起身來,幫祖母將被子往上蓋了蓋,輕手輕腳的打算離開。
但是走到門邊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志波家收留了你,讓你成為他們的家人,你也要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關愛照顧保護他們。尤其是在你大哥不在的情況下,你一定要支撐起那個家。」
「你是副隊長,一定要完成自己的職責,要想管理別人,先做好自己。而且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臨陣脫逃。」
「另外,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說,可以隨時到這裡來。」
三句話從背後傳來,話音落下,身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雪信站在那裡,沒有轉身,但眼眶已經充滿了淚水。
「祖母,我記住了。」
雪信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留下這句話,走出了房間,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到了外面,碎蜂就在不遠處,看到雪信,碎蜂問道:「祖母有沒有說什麼?」
雪信聽到這話,笑著說道:「祖母說,可以隨時到這裡來。」
「是嗎?那就好。」
碎蜂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對於家人的團聚,她內心也充斥著期待,由衷的為這個結果開心。
「對了,我現在是蜂家家主,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主,讓你重回蜂家。」碎蜂忽然看著雪信說道。
「還是算了。」
雪信搖了搖頭,說道:「我畢竟違反了家規,雖然我不贊同這個家規,但是讓我回來,就是對家規的褻瀆。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把空鶴姐,岩鷲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他們就像你和祖母一樣,都是我的親人。」
「那就算了。」
碎蜂聳了聳肩,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不是不能接受。
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
不管怎麼樣,血脈的羈絆無法割捨。
家人,永遠都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