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苦惱
志波海燕在家裡待了兩天時間就離開，現在十三番隊的事務比較繁忙，浮竹十四郎的身體不好，一應事務都是志波海燕負責。
雪信即使回到家，也依然沒有放棄修鍊。
他為自己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每天都抽出時間訓練劍道和體能。
「九百六十五，九百六十六。」
雪信待在後院里，裸露著上半身，下身穿著格鬥服，雙手握著一柄鐵刀，一下一下的做著擺振。
擺振是劍道的基本動作之一，使用踏足向前的時候，向前揮動手裡的刀。
踏足是劍道六大基本步法之外的招式，前腳向前邁出一步，踩在地面的瞬間，後腳跟上。
因為動作的連貫性，身體會爆發出一股前進的力量，這個時候，揮舞雙臂，向前揮舞長刀。
揮舞時高高抬起雙臂，以肩關節為軸，將雙臂甩出，同時在長刀擊出的時候，左手向內轉動，在長劍停下之時，右手向內擰動。
這樣全身，手臂以及長劍落下的所有能量都會集中在一個點上，通過劍身傳遞到敵人身上。
因為擺振可以調動腳步，身體和手臂，因此是最適合用來鍛煉的招式。
而鍛煉方法有兩種，一種是追求擺振的次數，通過儘可能多的擺振，來增加自己的耐力。
第二種是追求擺振的速度，通過單位時間內擺振的次數，來增加爆發。
雪信兩種方式都會進行，現在選擇是耐力訓練，一千下擺振。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雪信做完了第一千個擺振，身體已經布滿了汗水，肌肉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
在長達數個月的高強度鍛煉中，雪信體脂含量越來越低，但是不過分去追求力量鍛煉，因此身體保持著精悍的體型。
雪信呼了口氣，在原地走了幾步，蹦跳了幾下，才慢慢的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休息。
「給你毛巾和水。」
雪信的腦袋被毛巾覆蓋，一杯水遞到了雪信面前。
「謝謝。」
雪信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松本亂菊，將水接過，放在嘴邊，仰起脖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呼~」
雪信喝完水，發出一聲暢懷的聲音，將水杯還給了松本亂菊，然後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要當死神，需要這樣辛苦的鍛煉嗎？」
松本亂菊忽然問道。
「不需要，只是我覺得應該多做一些。」
雪信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松本亂菊點點頭，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但是下一刻，雪信忽然說道：「但是危險。」
「什麼？」
松本亂菊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雪信認真的說道：「成為死神，並不需要像我這般辛苦，但是需要承擔責任，瀞靈廷有危險時，要保護瀞靈廷，遇到虛的襲擊時，要殺死虛。這些都是非常危險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死。」
松本亂菊聽到這話，眼神晦澀，神色有些動搖。
現在的她，還只是一個少女，四個月前還在瀞靈廷的窮苦區域生活，過著挨餓的生活。
她當死神，最大的目的，是想要改變這種生活。
但是現在已經改變了。
雪信看到這一幕，知道她產生了動搖之心，於是問道：「你當死神是為了什麼？」
松本亂菊猶豫了一下，直接說道：「我當死神是為了不用在挨餓，不用在擔驚受怕。」
雪信笑著說道：「如果只是這個要求的話，現在你已經做到了。」
留在志波家，可以住在巨大的屋子裡，吃著美味的食物，周圍的人十分好相處，生活開心，沒有困擾。
松本亂菊付出的僅僅是每天幾個小時的工作，沒有危險，這太簡單了。
「是啊。」
松本亂菊心裡猶豫的就是這點，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雪信笑著說道：「殺虛也好，保護瀞靈廷也好，這不是你的責任。所以你如果放棄的話，也可以。」
得到雪信的認可，松本亂菊心裡的天枰一點點晃動，選擇放棄的那一端越來越沉重。
但是這個時候，雪信看著松本亂菊，認真的問道：「但是，你成為死神的理由只有這些嗎？你難道不想看到更廣袤的世界嗎？」
松本亂菊聽到這話，心跳微微加快。
雪信笑著問道：「你難道不想把自己受到的幫助，傳遞給其他人嗎？」
松本亂菊想到了在自己餓昏的時候，市丸銀出現救了自己，在自己被人威脅的時候，雪信救了自己，並且請自己吃飯提供了住處。
她經歷過絕望，同樣也經歷過在面臨絕望時有人拯救自己的希望，如果能把這份希望傳遞出去，那麼她十分的嚮往。
最後，雪信說道：「而且，你不是曾經和你的朋友約定過，一起成為死神嗎？」
松本亂菊聽到這話，身體忽然一震，呼了口氣，說道：「是啊，已經約定好了。」
雪信站起身來，看著松本亂菊，認真的說道：「接下來選擇走什麼樣的道路，取決於你個人。但無論你如何選擇，請你選擇你喜歡的生活，並且繼續熱愛下去。而這裡，永遠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松本亂菊看著雪信的面孔，有些感動。
但雪信擺了擺手，轉身離開，說道：「我要訓練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說著，雪信開始繼續訓練，這次他進行的是短時間內多次數擺振，用來增強爆發力。
爆發力在戰鬥中十分有用，很多人在一瞬間內爆發出的力量，都要遠遠超過長時間的耐久力量。
舉重，短跑，短距游泳，格鬥，對爆發力的要求極高。
增強爆發力，可以讓自己在短時間內，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雪信站在那裡，進行著爆發力的訓練。
而在不遠處，看著訓練中的雪信，松本亂菊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喜歡的生活嗎？那麼我必須成為死神了。」
「因為我最珍惜的兩個人，都成為了死神。」
松本亂菊笑著想道，收起毛巾和水杯，離開了此處。
雖然和歷史中一樣，她繼續選擇成為死神。
但是不同的是，成為死神的理由，已經發生了變化。